第141章：扑朔迷离

翟让的部众要溃散，李艾派王伯当、单雄信前往开导抚慰。不一会，李艾独自骑马到翟让的大营，对其部下加以安抚慰问，他又命令吉化、单雄信、王伯当分别统领翟让的部众，于是瓦岗军团内外才安定下来。翟让残忍，翟摩侯猜忌，王儒信又贪财纵欲，所以死了以后，他们的部下没有人感到悲哀。然而李艾的将佐们开始对自己的安全产生了疑惑。瓦岗寨的英雄们，出身都是饥民、变民，被生活所迫，在走投无路的境况逛下，才啸聚山林，占山为王。他们对于生杀予夺已经司空见惯。然而，李艾的残暴和斩杀殆尽的做法，令那些归附的首领们担忧。能共苦，不能同甘，这也确实叫人心挂两肠。翟让被杀的消息，迅速发酵。传到东都后，王世充大惊失色。“这李艾的身份很特殊，是不是那个逃亡的李密？现在谁也说不清楚。”杨玄感的党徒已经被诛杀殆尽，漏网之鱼也都隐姓埋名，或者浪迹天涯。圣上已经无暇北顾，不仅仅是贪图享乐，最关键是中原一带贼寇四起，他已经锁定东都，其他地方已经完全放弃了。当初山东、河南翟让的势力最大。不料想一个不显山不显水的小小少年，在夹缝中突起。他也是一位神秘人物，打着相师的招牌，居然能遇难成祥，多次躲过大隋官兵的追杀。你说他是盗匪？他又苦心经营一个郡县。你说他是朝廷命官，他又不在朝廷的编制内。这个人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很多事，他不出面，也就是说他始终在幕后指挥。这个李艾就是他的影子，小小的年纪如此狡猾，实在是人才啊。当翟让把领袖之位让给李艾的时候，王世充就断定翟让与李艾肯定不能长久和睦相处。他希望他们相互残杀，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然后乘机攻打。这个结果，王世充始终没有等来，等来的只是瓦岗军团的权力更加集中，集中在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手里。是李艾帮着李绩？还是李绩辖制李艾？说不清，道不明。外人看来，他们其实就是一个人。“什么？一个人？”王世充惊出一身冷汗，“不不，不可能。”他从军营大帐的太师椅上跳起来，一脸的懵懂，一个十六，一个三十，如何重叠为一个人？扑朔迷离啊！他把一杯白酒猛地倒进嘴里，仰天长叹道：“翟让，可惜了。李艾天资聪明果断，将来是龙是蛇，仍然难以预测啊！”这一日，洛水之滨，一叶扁舟在水中央逆流而行。船头上站着一位翩翩少年，那少年峨冠博带，风流倜傥，举手投足，不同凡响。身旁站立着一位绝色女子，体态**，腮凝新荔，鼻腻鹅脂，鸭蛋脸面，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华，观之忘俗。那位少年，就是荥阳郡通守，瓦岗集团实际掌门人，号称‘荥阳王’李绩。那位女子，就是曹植《洛神赋》里的主角，日夜与之神交的伏羲之女宓妃。李绩酒醒之后，阿紫和阿绛带着他来到一处繁花掩映的温泉边。“大人，这里曲径通幽，人迹罕至，灵气充沛，正是你修炼的好地方。”阿紫说着，将院门带上，她和阿绛向洛神宫内殿走来。一个时辰过后，李绩顿觉神清气爽，精力充盈。他看看四周无人，马上换上自己的衣服，寻路而出。“奇怪，洛神宫的内殿在什么方向啊？”李绩从洛神宫出来，沿着一条水路踏浪而行。九曲十八弯，他再也无法找到来时的路。“就此别离吧！”他以为与洛神已经话别，无需再次烦扰。身边已经没有阿紫和阿绛的影子。阿紫和阿绛是不是被洛神差往何处了，他看见院门口长条桌上的花瓶里，两簇牡丹迎风绽放，心下欢喜，不如将这两簇鲜花带着，以便今后有个念想。两簇牡丹竟然频频摇曳，似有话要说，但又无法表达。“看来，你们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他将花枝往怀里一揣，一步三回头，眼见洛神宫如海市蜃楼般在秋阳下渐行渐远。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吟唱：“江水弯弯流长 ，可曾经过她；山路曲曲向前，那是我的家。嗯 ，回归的大雁穿行在晚霞，嗯 ，漫山遍野依然开着童年的花。”“ 唱山歌，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不怕滩险弯又多，弯又多。”“起起落落飘泊，走不出冬夏；终究念念不忘 ，这是我的家，啊，流淌的山歌不再是童话；啊，最远的游子最想回到家”一位艳装女子，带着两位花童，踏着三朵祥云疾速而来。歌声止处，女子朗声喊道：“小仙，等等，仙姐要送你一程。”原来是洛神宓妃啊！“有劳姐姐了！”洛神顺手摘下鬓角一朵插花，往空中一丢，花落河水，瞬间幻化成一条小船。宓妃牵着花童，三人一抬脚，人已至船上；李绩也是轻轻弹跳，倏地落至船中。两位花童一左一右，沿着花间水道，慢慢划船而行。花童黄发垂髫，宛若雏菊，她们将罗裙轻挽，露出葱白般手臂，用两个花枝，就能划船自如，甚是奇异。宓妃和李绩站立船头，极目向东都眺望。她试探着问道：“小仙啊，我想你也该有自己的想法了吧。如果你迷恋仙境，我看就跟我回洛神宫去，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有那么多花仙陪伴，整日品仙茶，吃仙果，你心下如何？”李绩一听，一开始心里一惊，然后又坏坏地笑道：“我的好仙姐，你的意思我小仙难道不明白？我何尝不想日夜与你为伴。”“找打！油嘴滑舌的，竟然打起姐姐的主意了。”宓妃顿时晕生双颊，羞涩地嗔道。“姐啊，我们若真的今生有缘，就会有再次重逢的日子。”宓妃脸一红，“小仙，你的心中真的有姐姐？”这话一出口，宓妃又觉得很唐突。李绩意气风发，少年风流，一身阳刚之气，外表俊美，宓妃看了第一眼，就有爱慕仰望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