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李代桃僵

李绩左手拉着春红，右手牵着春草，踏着一块厚木板上船。苏小小也没有在意，尽管春红和春草俊俏秀丽，在小小的心里，不过是丫鬟而已。三个人，随着小小来到船舱。“你们在这里坐着，我和苏小姐有事商量。”李绩说着，与苏小小一道，向后舱走去。一个宽大的舱室里，许公和老杨坐在那里喝茶。见到李绩进来，老杨笑道：“杨侗，你带我到哪去？是去江都吗？”李绩无奈地摇摇头。“小仙，你别在意。老杨也就这样了，虽然神志不清。但是，不影响吃饭和休息。”许公解释道。“没事，到了姑苏，我会尽快用药品帮他恢复记忆。”许公看着无忧无虑的老杨，轻声道：“天命难违。身逢乱世，保命第一。多谢，苏小姐。”苏小小忙忙说道：“大将军，此次南行，全是李大人一手策划，要是感谢，那就谢李大人吧。”商船货舱里摆满了啤酒和白酒。赵员外和诸葛夫人，分乘另外两只商船，这样减少耳目，分散他人的注意力。苏万年带着其余的几位商人，已经提前去了南方。三天后，商船停靠在姑苏城外的邗江码头。苏府扈从，开始卸货。李绩、许公和老杨，跟随苏小小，分乘两辆马车，直奔苏家园林。曲径通幽处，马车驶入一座大院，几栋江南的小楼，矗立在春日里。将老杨安顿停当，李绩带着宇文述，连夜前往江都宫。苏小小将春红和春草带回苏府个园，这里是自己的闺房。李绩和许公来到丹阳郡许公馆。半夜里，宇文述忽然生病，呼吸困难。李绩将一剂丹药让许公服下。许公服下不久，便没有声息。管家史胜按照李绩的安排，暂时将许公移居公馆西厢房。“我去江都宫，一定等我回来。”李绩吩咐道。按照运程推演，此时的江都正在酝酿一场政变。李绩出了许公馆，念动咒语，刷的一声响，变成杨广的模样，潜入内宫。大隋帝国积重难返，天意难违。此时，李绩只有一条出路：“将计就计——李代桃僵。”这时，江都粮食已经吃完，护驾的骁果武士差不多都是关中（陕西省中部）人，长期客居在外，想念故乡。发现杨广已无意西还，很多人暗中计划背叛杨广逃走。禁卫指挥官（郎将）窦贤首先率领他的部属向西逃亡。当时，杨广派骑兵追击，斩窦贤，可是逃亡的人并不能禁止。一场更大规模的集体逃跑计划，正在紧锣密鼓地酝酿。一颗定时炸弹，决定着一个朝代的结束。李绩按照宋帝王的秘笈，逆转杨广的运程，必须深入虎穴。李绩问道：“能否鱼和熊掌兼得？”阎王笑道：“小仙，你能改变个人的运程，却无法逆转历史的运程。天意难违，隋祚大限已到。”李绩无奈，只好和许公、苏小小定下连环计，设法引爆这个炸弹。推进历史进程演变。能不能救下许公、杨广的命，只有顺水推舟。一切，只要按照史料的记载运作，逆转一个人的运程，就可顺利实现。虎贲指挥官（虎贲郎将）扶风郡（陕西省凤翔县）人司马德戡，一向受杨广的宠爱信任，杨广命他率领骁果武士驻扎东城。司马德戡跟他的好友、另一虎贲指挥官（虎贲郎将）元礼以及直阁将军（从四品）裴虔通商量道：“现在，骁果武士人人都想逃亡，我打算报告，又怕先被诛杀。”“如果不报告，事情一旦发生，也不免全族被屠，如何是好？”“又听说关内（陕西省中部）已经沦陷，李孝常献出华阴（陕西省华阴市）叛变，皇上逮捕李孝常的两个老弟，打算处死。我们家属都在那里，怎么能没有这种忧虑！”二人大为恐惧，问道：“事已如此，我们怎么办？”司马德戡马上抛出自己的打算：“骁果武士如果有逃亡的，不如和他们一起逃亡！”二人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于是关中的武将们私下里互相串联。他们日夜聚在一起，即使在大庭广众中，也公开讨论叛变逃亡计划，既不畏惧，也不躲避。有宫女报告萧皇后道：“外面有人准备谋反！”萧皇后道：“随你报告皇上。”宫女报告李绩，李绩心道，既然他们已经动议，就让他们将计划坐实。于是拿出圣上的龙威来，斩宫女。以后，宫女们再报告萧皇后，萧皇后道：“天下事一旦弄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有人能够挽救，何必多说，徒使皇上忧愁。”自此之后，再没有人通风报信。李绩在后宫里，不敢贸然行动。他虽然是杨广的模样，但是对于宫廷议事规则，他并不熟悉。一心救主，也只能装聋作哑。一切，听宦官安排。赵行枢跟建筑部副部长（将作少监）宇文智及一向友好。杨士览是宇文智及的外甥，二人把逃亡计划告诉宇文智及，宇文智及大为高兴。司马德戡等约定三月十五日结队向西逃亡。宇文智及道：“圣上虽然无道，但威望仍在，命令仍有人执行，你们逃亡，正如同窦贤，自己找死。”“而今，上天已决心消灭隋王朝政府，英雄好汉，纷纷起誓。”“同心逃亡的已数万人，用这些人去做一件大事，这是帝王局面。”司马德戡等赞成。赵行枢、薛世良建议拥护宇文智及的老哥、右屯卫（十六禁军第十四军）将军（从三品）、许公宇文化及当领袖，大家同意，盟约签订之后，才报告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反应迟钝而又胆小如鼠，听到政变计划，脸色大变，浑身淌汗，但最后仍是接受。司马德戡命许弘仁、张恺进入备身府（十六禁军第八、第十军），告诉他所认识的骁果武士。“皇上听说骁果武士打算叛逃，正在酿制大量毒酒，打算利用宴会时机，全都毒死，只跟南方人留在江都。”骁果武士大为恐惧，互相转告，政变的阴谋愈加完善和急切。李绩看到他们都在积极的实施政变，心里越发紧张。三月十日，司马德戡召集全体骁果军官，告诉他们将有什么行动，大家异口同声道：“全听将军命令。”当天，忽然刮起大风，天气阴暗，白昼如同黄昏，下午五时后，司马德戡偷出皇家御厩马匹，武器早已暗中准备妥当。晚上，元礼、裴虔通等在皇宫殿阁值班，负责殿内安全。唐奉义负责城门安全，跟裴虔通相约，所有城门仅只半掩，而不下键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