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铁三角

秦山道士谙熟奇门遁甲之术，辗转反侧，心中大惊。“这个少年，将来必定主政中原，独霸天下。真龙已现，咱们还是快走吧。”他一出门就对张壮士道：“有这个人在这里，你就不必强图大业了，可到别的地方谋出处。”说完，秦山道士飘然离去。秦山道士的话，张壮士深信不疑。既然李世民将来一统华夏，我也就不必与他一争高低。大唐顺势而起，乃国运而定。五行既固，唐祚已始。他随机改变自己的心志。“我看得出来，老弟是个可信之人，只是妹妹还没有一个栖身住所！我为你们筹划一个住宅安顿下来，今天你们就和我一起返回西京长安，怎么样？”返回长安？李靖心下犯难。我无依无靠，再加上杨司空势力强大，我如何安生？“你是怕杨素吗？他已经死了。况且有我和你们同行，你怕什么呢？”李靖听了这话，于是和红拂女一起，跟着张壮士一同返回长安。果然，杨素早就已经死了，杨广另派代王杨侑留守西京，于是李靖夫妇放心地进入京城。张壮士又对李靖说道，今日先暂时分别，明日你和妹妹一同来我家。说完，张壮士挥手离去。明日，李靖和红拂女按照张壮士留下的地址，一同来到一座大宅院。果然看到一个小小的板门，才叩了一二声，就有人出来迎接李张夫妇。几重门之后，两人被引入内院，顿时豁然开朗。整个建筑气势恢宏，内部装饰考究。有几十个奴婢站立正厅的两侧，一个个衣着艳丽，姿态俊美。侍女带着李靖夫妇来到东厅，厅内的陈设珍奇异常。这时，张壮士出来相见，只见他头戴纱帽身穿紫衫，和之前的装束截然不同，让人眼前一亮。后面跟着一位少妇，只见她身着华服，非常雍容端庄，也很秀丽。李靖料到是张壮士的妻子，随即让红拂女上前相见。张壮士非常殷勤地招待李靖夫妇，并邀他们进入中堂。四人刚刚相对坐下，就有仆人端来佳肴，整饬酒席。还有女乐在庭中奏乐助兴，四人一起把酒言欢，非常高兴。喝到高兴的时候，奏乐停止，张壮士让奴仆抬出二十个宝箱，放在酒桌左右两旁。张壮士指着箱子，对李靖道：“这些都是我这么多年积蓄，今天我就把它们全部赠送给你们。”张壮士喝了一口酒，细说心愿。我本来是想在这里建功立业的，如今既然遇到真龙天子，那我就不应该再留下了。太原李氏是真龙天子，三五年内，他就可以平定天下了。李兄弟很有才能，如果能辅助天子，将来必定位极人臣。妹妹独具慧眼，才德与美貌绝对配得上你这位君子，将来你们两人夫荣妻贵，儿女双全。李兄弟安心将我所赠的钱财用来建功立业，辅佐天子，努力奋斗。如果十多年后，在东南数千里外有消息传来，那就是我得志了。到那时，妹妹和李兄弟可前来喝酒祝贺。说到这里，张壮士把房契，钥匙等一并交出，还让家僮拜见李靖夫妇，并嘱咐道：“这两人以后就是你们的主人了，你们不得怠慢！”听了这话，李靖和红拂女正要拒绝。谁知，张壮士已经带妻子，进入内室，不一会儿，两人穿着戎装出来，拱手向李靖夫妇告别。二人出门乘马，也不多带行囊，只带着一个奴仆，扬鞭向东，乘马而去。李靖夫妇送他们出门，不一会儿，就不见张壮士夫妇踪影了。两人若有所失，返回室内，检视那二十具箱子，都是价值不菲的财宝。张壮士还留了几箱子兵书，内面记载着风角、鸟占、云祲、孤虚等奇门要术。李靖趁空闲时间认真揣摩兵书，很有收获，逐渐料事如神。后来，到了唐太宗贞观年间，东南蛮族上书奏报，说海外有一个番邦首领，入侵扶余国，自立为王，国中大势已定。李靖就知道是张壮士成事了，于是，李靖和张氏洒酒于地，一起向东南拜贺。世人所称“风尘三侠”，指的就是李靖夫妇和张壮士三人。李靖得了张壮士馈赠的钱财后，非常豪爽大方，到处广交豪杰，结交了很多达官贵人。这些贵人推荐李靖入朝为官，李靖很快入朝当了殿内直长，不久之后，李靖出任马邑郡丞。听说李渊已经在太原起兵，李靖料他必会进攻长安，于是李靖借告发为名，自己主动进入牢车，由衙役押送长安，先在长安等候。果然不出李靖所料，长安城被义军攻破。见到李渊后，李靖知道自己命不该绝，故意当面冲撞李渊，不愿意乞求怜悯。李世民曾与李靖有一面之缘，并且听说李靖很有才能，于是竭力营救李靖。后来，李靖效力于李世民的军帐之下，尽心竭力辅佐襄助。这一段佳话，李绩在前世的史籍中曾经熟记于心。李靖这位将军，也是难得的军事人才。且，按照相术分析，李靖乃有贵人相助，便愿意结交。再说，一个人到长安，除了李渊父子，也得有个帮手。当下李绩、李靖、李世民三人，在房间里摆酒，坐定后，互诉衷肠，情投意合。三人的话题一下在扯到如何抗击突厥上来。李绩认为，大唐帝国面临的困境，一是国内的残余势力；二是突厥的侵扰。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忽然提高声音，道：“突厥的实力，全在骑兵的装备上。能否有效打击突厥的入侵，必须在骑兵的装备上进行改进。”李世民笑笑，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没有来得及系统的探讨过。李靖在一旁静静地倾听，他也在内心开始琢磨，如何解决千里奔袭的问题。李绩在前朝对于古代战争有过研究。历史系的博士生，在课题的选择上，不能不涉猎古代战争的内容。战争的决胜，一靠人力，二靠装备，三靠战术。军事革新就是不同时代，需要关注的热点和焦点。军事革新可能是物质的，也就是新武器、新装备的诞生。如大黄弩、诸葛连弩、甲骑具装、马镫、陌刀、神臂弓、火铳等。马镫产生于西晋时代，到十六国和南北朝时，马镫已普遍应用。在马镫的加持下，华夏骑兵进入了“甲骑具装”的重骑兵时代，重骑兵成为战争中的核心兵种。骑兵，从此正式具备在正面决战中，突破步兵密集结阵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