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搬出秦王府

薛仁果趁唐弼没有戒备，发动袭击，大破唐弼军，合并唐弼所有部众。唐弼率数百名骑兵，投奔扶风郡，请求投降，扶风郡郡长窦琎，诛杀唐弼。薛举的势力更加强大，声称拥有大军三十万人，计划夺取大兴。李世民告诉李绩，当时父亲已经平定大兴，听说薛仁果要攻打大兴，父亲就下令，让我率军迎击薛仁果。又派姜谟、窦轨同时由散关（陕西省宝鸡市西南）出发，安抚陇右（陇山以西）。令左光禄大夫（九大夫之二，正二品），我的堂哥李孝恭，安抚山南（秦岭以南）。半个月，招降巴蜀三十六州郡，任命李孝恭为山南道招慰大使。丞相府民政官（府户曹）张道源，安抚山东（崤山以东）。我当时率领十万大军，在扶风郡攻击薛仁果。双方激战五天五夜，最后薛仁果军大败，他率领残部出逃，我率军追击到陇坻（陇山）才回。这是唐军第一次战胜秦国之兵，扶风郡之战鼓舞了士气，唐军气势渐盛。秦帝薛举十分害怕，在一次朝议时，战战兢兢地问他的部属：“自古以来，皇帝有没有投降的？”也就是说，薛举惧怕唐政府，心生归顺之意。这时，宫廷监督官（黄门侍郎，正四品）钱塘（浙江省杭州市）人褚亮站出来，朗声道：“赵佗归附西汉王朝，刘禅在晋王朝当官。近代则有萧琮，子孙迄今仍享荣华富贵，把灾祸化成福气，古时候就有。”军械供应部长（卫尉卿，从三品）郝瑗急步向前，厉声指责道：“陛下不应该问这种话，褚亮的回答又何等荒谬悖逆！从前，刘邦不断被击败，刘备甚至连妻子儿女都保不住，而终于建立大业，陛下怎么可以因一次战役失利，就作亡国打算。”郝瑗转变的真快。隋政府金城县令，升迁为西秦卫尉卿。从大隋的忠臣，迅速沦落为秦王的帮凶。薛举一听郝瑗的话，心下后悔，忙忙道歉道：“我不过姑且试探一下各位的态度！”在朝堂上，厚重地赏赐郝瑗，将郝瑗当作为股肱之臣，纳入幕府，时刻不离左右。唐军的另一路军，姜谟、窦轨大军出散关后，进抵长道（甘肃省礼县东），结果惨遭失败，无奈撤退。消息传到大兴，父亲派通议大夫（九大夫之七，从四品）醴泉（陕西省礼泉县）人刘世让，收容唐弼的残余部众。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刘世让跟薛举的军队突然相遇，刘世让战败，被薛举俘虏。六一八年，夏季，四月，秦帝薛举（首都天水〔甘肃省天水市〕）的军械供应部长（卫尉卿）郝瑗，游说薛举，跟梁帝梁师都（首都朔方〔陕西省靖边县白城子村〕），及东突厥汗国，三方面联军夺取大兴；薛举接受。当时，东突厥十任大可汗（启民可汗）阿史那染干的儿子阿史那咄苾，称莫贺咄将军（咄设），在五原郡（内蒙古五原县）以北，设立大营。薛举派使节跟阿史那咄苾讨论攻击关中策略，阿史那咄苾应允。父亲得到消息，派水利部长（都水监）宇文歆，携带大批礼物，贿赂阿史那咄苾，并为他分析利害，劝他不要出兵。更进一步游说阿史那咄苾，送张长逊到西京觐见，而且把五原郡（内蒙古五原县）归还大唐，阿史那咄苾全部接受。四月五日，武都（甘肃省陇南市武都区）、宕渠（四川省渠县）、五原等郡，全都归降。父亲遂即任命张长逊当五原郡郡长。张长逊伪造一份隋帝（三任恭帝）杨侑的诏书，送给阿史那咄苾，表示完全洞悉他联军南侵的阴谋。阿史那咄苾遂拒绝薛举、梁师都的使节，不准他们入境。如今秦帝薛举又对泾州发动进攻，直逼长安。李绩知道，今早朝堂上李渊已经下令，让李世民和柴绍联手抗敌。李二郎明日就要亲率大军出征。此次西行，扑朔迷离。不管怎么说，二郎还得及早准备，打仗需要有充分的后勤保障。看着天色不早了，李绩催促道：“从您的讲述中，我可以看出，西秦的薛举父子势头正盛。后天，您就要出兵，还是早做准备。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是制胜的法宝。”李世民看着李绩和余生，心想，今日的掌掴风波竟然用一场战争来解决，不免感叹。他理解李绩的秉性，要是在东都，那柴绍可能当场就要殒命。一招制敌，杀人于无形的绝杀技，李绩藏而不漏。不是不漏，是看了我和父亲的面子。想想看，还得谢谢李绩。事情没有闹大，师尊还是有度量的。以大局为重，也是一种处事的策略。“我走后，你和余少就住在府里。一来，替我看家护院，二来，前方有什么紧急的军情，您可以随时知道。”“我们还是搬出去住为好，等会，我就和余生出去找房子。住在府里，终究不是办法。眼下，与柴家闹出不愉快，我还是规避一下。”“怕他们干什么，李绩兄弟就按照二郎说的办，在府里住。这样，照顾您的生活起居，也方便一些。两个大男人，如何生活？”秦王妃一双大眼似乎含有深意，李绩只好让步：“等我们找到房子，就搬出去住。”从秦王府出来，余生问道：“大人，住在秦王府不好吗？最起码，柴家不敢惹事。”“我不是担心柴家惹事，我是怕夜长梦多。你没看到秦王妃的眼神，似乎有求于我。再说了，秦王不在府内，我和他是仁兄弟，住在那里会有闲话的。”“啊。你想的真周到。我到没有考虑这么多。”余生说着，叫来一辆马车。“你要能考虑这么多，你也是相师了。”李绩和余生上了马车，一起沿着朱雀大街直行。长安城六街中最为宽广的朱雀门街被尊称为“天街”。其将整个长安城一分为二，宽度约为150米，可以容纳100多匹马齐头并进。其余的大街也极为壮观，宽度在40~75米之间，主要的交叉路口，还设置有5~30名护卫，以保障安全。六街的尽头，便是城市的大门，其中位于城市中轴线上的明德门，便是长安最主要的门户。明德门上方冠以木质的城楼，下方的夯土墙以砖帖面，硕大的斗拱、威严的建筑，代表了长安城的门面与形象。数以百计的骑兵和步兵驻扎在此、重兵把守。马车在大街上行走，李绩忽然吟诵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余生大惊，心道：“大人，出口成诗，文彩华章，堪称一流。”马车向左一拐，前面就是东市区。在一间里坊前，马车停下。李绩下车后，举目一望，眼前的建筑雕龙画凤，在门、窗、梁等木结构上，雕刻着花纹并加上彩绘。显然，这是一户贵族人家的住宅。余生在前面走，肩扛一面三角形黄旗，上书：“神算子李绩”五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