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难念经

李绩于李二郎在长安野望别墅区，度过了一个夜晚。俩兄弟无话不谈，四瓶牡丹红白酒，被他们喝完。李二道出来心中的苦楚。李建成是李渊的长子，被封为太子。李元吉是老四，被封为齐王。让李建成放心不下的是，李二在打天下的时候，战功显赫，身边又有一大批有才干、有本领的文臣武将，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威胁无时不在，也让李建成坐立不安。老四李元吉想依附太子对付李世民。在兄弟仨的冲突中，李渊也想过调和，但是，李建成必定是世子，他还是把情感放在了李建成的身上。不管李世民如何低调，如何努力，李渊还是倾向于世子李建成。观音婢三番五次进入内宫，通过李渊身边的妃嫔做工作，结果还是不如人意。三兄弟平日里面和心不和，因为住的很近免不了走动和往来。有一次夜里，李建成招李二与他饮酒，用毒酒加害他。李世民突然心口剧烈疼痛，吐了几升鲜血。要不是淮安王李神通把他扶回西宫，那次他的命就完了。李绩听着李二的述说，沉吟道，“二郎不如远离长安，跟我回东都。”他又令宇成拿来一瓶牡丹红，斟满酒，“其实，陛下的处境也很难。不如以退为进，既可避免兄弟不睦，又能体现孝悌之道。”“父皇能答应吗？”李二懵懂的问道。“我想陛下应该想到这一层。世子建成已经被立为太子，你让她改立太子，不现实。只有一种办法，才能让陛下改变初衷。”李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尊请明示。”李绩用手指蘸酒，在桌子上写下“引蛇出洞”四个篆体字。他接着解释，实施此计，你要做到一个“忍”字。不杀、不战、不阴，以阳道胜之。只有这样，大唐的江山就会落入囊中。李二顿时醍醐灌顶，起身，后退三步，啪哧一声跪在李绩的面前。“咚咚咚——”连叩三首，“师尊妙计安天下，从此长安无佞臣。”“贤弟，我乃世外之人，皇家私事，不可过多参与。人生以修为提升为目标，延年益寿胜似乐极生悲。”李绩一把拉起李二，“二郎请坐。”不知不觉，东方发白。李二浑身精神抖擞，乘坐一顶肩舆返回西宫。观音婢端来银耳莲子羹，李二几口喝下。“二郎，今天精神怎么这么好，一夜未眠，竟然毫无睡意。”“爱妃，你不知道，师尊的一席话，唉，那个听起来真舒服。”“他都跟你说了啥？能说出来听听吗。”观音婢好奇，追着问道。“我要去上朝了，去晚了，可不好。不能旗杆底下还能误了操。”“好好，去去去——看你高兴劲。”李绩打了一套《乾坤大法养生篇》，又把蚩尤武魂斩演练一遍。宇成端来早餐，他将一条湿毛巾放在托盘里。李绩从外面回来，拿湿巾擦擦汗。“主公，梁郡那边传来消息称，种猪场已经竣工了。”宇成将斥候递来的一封信交给李绩。信上说，所有猪圈、后勤人员住宿房、食堂等土建工程全部完成。路面正在整修。同时打了几口深井，保证生活用水。“真快呀。管家李艾监管有方。通知魏公来一趟。”不一会，管家李艾走了进来。“主公，有什么吩咐？”“管家，山神庙种猪基地马上投入运营。只要库房和猪圈建好，种猪苗和猪饲料马上激活。”李艾一头雾水，“‘激活’，这是啥玩意？”“哦，也就是说前期筹备工作你负责，猪苗和饲料我负责。这叫分工明确，责任到人。”李艾一听哈哈大笑，“好家伙，主公办事雷厉风行，我这当副手的有点跟不上。”“魏公，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选择养猪吗？”“是啊，主公，你不问，我还真的很纳闷。现在人口减少，百姓温饱就无法解决，您老为啥不种粮食，反而大规模发展养殖业。”隋末唐初，粮食产量很低，到处是荒凉的土地。既然系统奖励一万头杜洛克种猪，咱就要因地制宜，顺势而为。与其他家畜比起来，猪的样貌不佳，然而，它体态浑圆厚重，而且不挑食、会生崽。这就难怪先民把它当做活体食物兼财富和多子的象征，蓄养在猪圈里了。李绩迅速来个头脑风暴法，他清晰记得，直到20世纪七八十年代，养猪依然是华夏帝国农民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偏远乡村至今还可见墙头标语：“少生孩子多养猪。”由此可见，猪在国人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李绩发挥学院博士生的优势，引用《道德经》里的句子：“鄙人独异于人，而贵食母。”李艾、宇成以及在座的贾春生等人，面面相觑。“主公，你干脆到太学去当教授好了。或者干脆办私学，开宗收徒。”李绩笑笑，“你们仔细听，你这几个人，要是不明白，那我怎么开门办学。”老子的“道”源于太一。太一就是混沌状态，在十二时辰中，相当于“亥”时。亥，既是与十二时辰相对应的生肖“猪”，又是汉字“核”的初文，犹如百果孕生于果核之中，寓意生命过程的无限循环。后来，国子学府的教授们，称“太一”为猪神。“哦——”魏公叹道，“原来这么神秘，这不是玄学吗。”“是啊，老子的学问就是玄之又玄的神学。”李绩接着讲道，大唐立国，百事待举。如果不解决老百姓的吃饭问题，国祚难以持久。而，养猪就是奠定老百姓菜篮子的核心工程。李绩忽然想起，前世“米袋子工程”、“菜篮子工程”等，这都是说明，民生问题至关重要。华夏子民一直以猪肉作为主要肉食。李绩自己最拿手的一道菜，就是“猪肉烩粉丝”。各地演绎的还有“萝卜烩肉”“狮头丸子”“白菜粉丝猪肉”……再说了，全猪都是宝。猪耳朵、猪蹄爪、猪口条、猪嘴头、猪肠、猪血、猪心、猪肝……都是喝酒、待客，旅游、出差、逢年过节必备的好菜。从俗信的角度看，大意是出于“食母”可获取猪作为“天地父母”的创造力的缘故。“数千年来，猪神不仅以信仰的力量直接参与文化接力，而且还默默施惠于以猪肉为主要肉食的崇拜者——猪以类似母亲的胸怀，滋养了神州大地。”“太厉害了，主公，我们强烈建议您老开宗门、广收门徒，传扬老子文化。”魏公举起双手，“您讲的太好了。开皇以来，痒序废弛，其实无论在东西两京，还是乡村荒野，确实需要重振痒序。”“管家，老子是道学的始祖，还有秦汉以来的儒学、佛学，可谓学派林立，各有千秋。以后，有时间，咱们再仔细的琢磨。”猪是民之本。“豕”作为“家”的标志，居于“干栏式”建筑的下面，而非人所能替代。“猪”与家国情怀紧密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