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隐患

人到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周旺明显看出来，胥吏有点耍赖蛋，心里还是默默承受。既然有人从中化解难堪，那就做个顺水人情。他向老举人西门吹雪弯腰施礼：“谢过，老先生，在下周旺。有机会去西京长安喝酒，若有雅兴，就去勾栏听曲，戏台看戏、澡堂泡澡。这些，我来买单。”西门吹雪一见周公子给了人情，心里顿时充满成就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时多说一句话，说不定就能办成一件好事情。“好好，周公子给老夫面子，老夫也就不虚度光阴了。圣贤书读了一大堆，能为官府解忧，创建一方平安，老夫也就心满意足了。”西门吹雪见周公子服软，意味着此事已经化解八成。“官爷，周公子已经认错，我看此事到此为止。东都需要太平，而太平需要谅解。”“老举人，我是尊重文化人的意见的。”他对随行的快手们吩咐道：“都放了，我们仍到外面巡检。越是到吃饭的时候，借酒闹事的事件就会越多。酒，有时不是好东西。”王一策说着，抬腿就往外走。“王捕头留步，大人有请。”这时，丁山疾步跟过来，“王捕头，主公有话说。”王一策一看，刚才那个黑衣人向他招手。“清扬小弟，你还有何事？”王一策向坐在墙角桌边的李绩走去。“王哥，坐下来，喝两杯再走也不迟。”他招招手，“你们三个也坐下，一块喝几盅，这都到饭时了，你们还巡逻。够辛苦的。”王一策带着几个快手坐下，正值用餐的时候，他们也不分彼此，开瓶酒，自斟自饮。“老弟，你这是何苦啊。什么样女人找不到，你非得死心塌地的吊在苏家这棵树上。看人眼色不说，连个正位也没有。”李绩哈哈哈大笑，用手一指老王的鼻子：“老王，你小子教坊司去多了吧。你也是长串马行的人，你发现有像苏小姐这样清纯的女孩吗。”“清扬弟，说句实在的，我真的不敢看。我怕，看了害眼。”“害你个头。”李绩端起酒壶，“小姐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们了，遇到刺头，你上去就办。需要花钱摆平的，由我给。”“维护一方安宁，是我等职责所在。不过，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王捕头看看四周，小声道：“江家的长孙江辰在案发时，到过江家现场。这小子是幽州牧军团司令，号称“无影手”，也就是杀人不见血。”“好好调查一下江辰的背景。把详细资料整理好给我。”李绩看了一眼丁山。“保证完成任务。”丁山点点头。“还有那个箫进进入刑部后，把你供了出来。说你幕后操纵东都贸易市场。也就是说你在利用甄家搞垄断。”“这个老狐狸，在朝堂上如果大放厥词，恐怕对你不利。你还是早做擘划，小辫子一旦被皇上抓到，想翻身就很难了。比如刘文静大人。不就是聪明过人吗。”李绩与王一策几个人喝酒聊天，这时苏炳辉端着酒杯走过来。“王捕头，您辛苦。我是苏清荷的大伯，苏家和甄家签约仪式，老夫应该登门去请您们，这不，十事九不全，抱歉、抱歉。”“苏老伯过谦了，你看，我们不请自到。”王一策知道这是苏家大掌柜，鉴于苏清荷的关系，他还是高看一眼。“老伯，我敬您。”王一策说着，与苏炳辉碰杯。苏炳辉一桌人都陪了酒，唯独落下准赘婿李绩。李绩也不放在心上，苏家的女婿，又是上门的，没地位，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凭你这长相和资质，找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非得伸头往苏家跑。我看你是把美色看得太重了。等几天，我带你去教坊司开开眼界，肥的瘦的，高的矮的，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你放心，那花魁娘子可销魂了。换换口味，不要过于沉湎苏小姐。”等苏炳辉走后，王一策开始替李绩惋惜。昔日的王爷，竟然甘愿入赘苏家，吃冷饭、坐冷板凳、看冷眼色，这到底是缺根筋，还是入魔了。自古以来，赘婿不是人当的。没地位，看脸色，生个孩子还不能姓李，我说老弟，你是色迷心窍了。“我自幼是个孤儿，四处流浪漂泊。如今，我想静一静，享受一下自己的生活。老王，我不能活在别人的眼光下，在苏家我看很好。”“没出息。再好的馍馍，三顿一吃，也就腻歪。趁着年富力强，多玩玩。一旦入赘苏家，那日子可不是人过的。”李绩啪哧一声，拍打一下王一策的头：“就服你，吃碗里，还惦记着锅里的。教坊司的花魁睡过不少吧。”“哪能。去教坊司打茶围，我是个大老粗，不会作诗，不会酒令，全凭这一副好皮囊，巧言令色，装装逼。”“丁山，到马车上把那一包银子拿来，给王捕头去打茶围。”王一策忙忙推辞，“哎哟，这又让李大人破费。好家伙，我们这几个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还有银子拿。”不一会，丁山拿来一个布包。“拿着，悠着点，不要闪着腰。东北参、猴头燕窝汤也要勤来几碗，不然身子被掏空了，抬不起头来，这不能怪我没提醒你。”李绩跟着洛阳县的王捕头、睢阳县的赵捕头学到不少荤段子，有时又还其人之身。“好家伙，你还有心思说我……看着一个水一样的美人，我估计小老弟忍不住……”王一策刚想调侃李绩，忽然，看见苏家管家邵启海走过来。“姑爷，大小姐让我来喊你过去一下……”“既然小姐来找，大人有事，我们哥几个不打扰了。”王一策将银子口袋往怀里一揣，拱手道：“下次见……”“我见你个头……见面就是一袋银子。”李绩看到，东盛集团的老总带着各部的部长与苏清荷共同举杯，他知道，宴会就要告一段落了。等甄慧佐一行人走到其他桌子敬酒时，李绩来到苏清荷面前。“清荷，你找我。”“对了，晚上有个校友聚会，我想你跟我一起去。”李绩一听，心道，我最怕参加同学聚会。不过，苏清荷已经答应人家，自己也不能不去。“那好，我回去准备一下……”……江家大院。死一般的寂静。江辰带着几十名扈从，开始清理家里的财物。珍宝字画等古玩，全部装入几个大木箱。“拍卖会准备好了吗？”江辰问身边的江南。“大哥，管家正在筹备，邀请函已经发出，包括东都四大家族，还有新晋贵族苏家。”“苏家近期势头很猛。那个老东西依然沉睡不醒，那就让她睡过去。杀手至今还没有找到，指望官府破案，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江南叹口气，若有所思，“大哥，我通过暗线调查，苏家的赘婿就是李成思的后代。不过，这个人确实没有来过江家。来杀人的，是关公。”“这就奇怪了，难道关公真的能穿越到大唐来。”“诡谲！，关公显灵很可能是异形人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