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不速之客

“想家了。”“人家出来都这么多天了，苏家还不乱成一锅粥。”“好，你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回苏家。”李绩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声禀报：“王爷，有客人求见。”有客？现在谁来见我。他放下汤碗，吩咐道：“把来客引到正厅等候，我马上过去。”不一会，春香走了进来，安排几个丫鬟将饭菜摆好。“小姐，请用餐吧。”一个丫鬟领着苏清荷去用餐，春香走进李绩,弯腰施礼，“大人，客人已在客厅候着呢。”李绩起身，不一会来到正厅。正厅一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身藏青道士袍，手拿拂尘，脸带倦色，双眼似睡。“玄成，出了什么事了，这身打扮，我以为是那方道长光临。”“说来话长了。”客人见李绩进来，忙起身拱手，趋身上前。李绩一把扶住来客，心生疑惑。他喝了一口水，环顾一下房间的四周，看到并无闲杂人等，这次神神秘秘的说道：“京都政变了，秦王登基，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已被诛杀。”“哗啦！”李绩一惊，手里的水杯掉落地下，一股寒气在心底升腾。好家伙，秦王真是个人才，说好的忍耐一下，不料想出手这么快。如今长安易主，物是人非。我离开长安的时候，在长安野望酒馆里，劝李二静观其变，如今他已弑兄登基。“看来历史进程很难逆转啊。”李绩长叹一声，“我在长安时，就知道秦王与东宫不和。皇上的态度暧昧，处事不断。不料想夺嫡之争的结果这么惨烈。李二，你不能动静小一点吗。”“秦王正在清洗东宫余党，所以我才乔装外逃。”玄成面色发黄，咕噜咕噜猛喝几口茶。“你当然得逃出长安，不然，现在就在刑部的大牢里待着了。”“主公，我们下一步怎么走？”未等玄成说完，李绩摆摆手，低沉道：“老哥，你先说说京都的情况，越详细越好。”不一会，酒菜上来。李绩拿出汜水酒厂的新品——杜绝滴血，让玄成品尝。“主公，秦王会不会追到东都来。”玄成坐在李绩的右侧，面色有点难看。“到了靖王府，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吃酒，玩乐，侃大山。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那，那，我就开始说了。”李绩端着酒杯，呲啦一声笑了。一个小小的东宫官属，现在竟然是惊弓之鸟。看来，这做官的，都有一个站错队的时候。要么不参与，要么慧眼识真君。其实，谁又有后眼。你小子既然选择效忠太子，今日何必落荒而逃。想到这，李绩忽然打了一个冷颤。是啊，这也不怪玄成老哥。皇权当道，亲兄弟就能杀，难道多杀你一个太子洗马，还能有问题不成。看着玄成的窘态，李绩还是安慰几句。“慢慢讲，我倒看看，李二的手段有多高强。”玄成将拂尘放在一边的书案上，脱去刻有“五斗星形”四个字的冠帽。三杯酒下肚，也就滔滔不绝起来……唐帝李渊在晋阳起兵背叛隋王朝时，都是李世民的谋略。经过长期战争，国家统一局势稳定，从武德七年起，皇上开始全面整顿内治。然而就在这时，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和秦王李世民兄弟之间的斗争日益激烈。李建成是皇上的长子，被封为太子。李元吉是老四，被封为齐王。李建成知道在打天下的过程中，二弟李世民战功显赫，身边又有一大批有才干、有本领的文臣武将，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李二无疑对太子建成形成威胁。李渊曾经对李世民说过，大事如果成功，天下如果到手，就叫李二当太子。在兄弟仨的冲突中，皇上也想过调和，但在嫡长子继承皇位的背景下，他还是把情感的砝码，放在了建成的身上。李二因此受到冷落。武德九年六月的一天，李建成请李二赴宴。长孙无忌听妹妹观音婢后来讲，李二从东宫回到承乾殿，接连吐了几天血。在私下，李建成一面诬告李二图谋不轨，一面买通父亲的宠妃在皇上面前说李二的坏话。皇上准备捉拿李二，进行问罪。这时，首辅大臣陈叔达谏道：“秦王有大功于天下，不可惩罚。何况他性情刚烈，一旦惹急了，后果不堪设想。”皇上听了这番话，又犹豫起来。李建成的举动，引起秦王府上下的恐惧。李二的亲信房玄龄对长孙无忌道：“为了社稷着想，当劝秦王李绩采取行动。”长孙无忌是李二的妻舅，十分同意房玄龄的意见，就和房玄龄、杜如晦一起劝李二当机立断。李建成和李元吉这时又在暗中收买秦王府的大将尉迟敬德，遭到拒绝，他们就诬陷这员猛将有谋反之心。接着，又设法让皇上把足智多谋的房玄龄、杜如晦逐出秦王府，并且要调大臣去康州任刺史。程知节就是程咬金，是个有头脑的人。他对李二道：“如果大王身边的人全部被调走，大王也就危险了。我就是死了也不离开秦王府。”事有凑巧，突厥首领发兵攻打大唐。边境顿时告急，李建成认为这是杀李二的好机会，便建议皇上让李元吉带兵北征。并命秦王府大将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志玄、秦叔宝随军出征。圣旨一下，李二紧张起来。就在这天晚上，东宫的一名官员悄悄来到秦王府揭露了太子的阴谋。李二连夜召回房玄龄、杜如晦共商对策。天还没亮，李二的兵马已埋伏在玄武门。不久，李建成、李元吉骑马上朝。二人发现情况异常，急忙策马逃跑。李二随即策马追去，李元吉连向李二射了三箭，均未射中，李二却一箭射死了李建成。尉迟敬德率兵赶来，射倒李元吉的坐骑，李元吉跌下马来，见李二被树枝绊倒，猛然向他扑去。尉迟敬德见状大叫一声：“狗贼子休伤我主。”李元吉吓得忙向武德殿奔去，没跑几步，就被尉迟敬德射死。这时，李建成的卫队赶来，双方在玄武门前厮杀起来。李二命尉迟敬德入宫保卫皇上。皇上猛见尉迟敬德手执兵刃入宫，惊问道：“谁在外面作乱？你来此何事？”“太子和齐王谋反，已被秦王杀了。我奉秦王之命前来护驾。”皇上忙问左右大臣：“这如何是好？”箫瑀等人答道：“建成与元吉无功于天下，又嫉妒秦王功高望重，企图谋害他，所以秦王杀了他们。”“陛下立秦王为太子，就不会有事。”皇上只得命宇文士及传旨，命令诸军听从秦王调遣，不得有违。六二六年，秋季，八月八日。玄武门事变两个月后，唐帝李渊下令把帝位传给太子李世民，李世民坚决辞让，李渊不准。八月九日，李世民在东宫显德殿，登基称帝。冬季，十月八日，李世民封皇子中山王李承乾当太子。本年（六二六），李承乾八岁。听了玄成的叙述，李绩不免心情沉重，他暗叹：运程难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