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清音告诉我,前天,李清音放学回家,路上看见身后有人跟踪她。还好,管家小黑及时赶到,这才甩掉跟踪者。”“跟踪?是不是地痞二流子?”“清溪,我看不会这么简单。再说,这些人知道二叔身为洛阳县尉,他们不敢放肆。”李玉石诧异了,会是谁胆大妄为。李一刀半天不说话,只听李绩下文。“二叔,我也遇到两次被人跟踪。看来宋公子不除,我和李清音就会不得安生。弄不巧,得把命搭上。”李绩联想到自己被跟踪的情景,心里不免担忧起来。对付宋公子,不能用简单用一个字“杀”来解决。要是那样简单,就用不着三个人坐下来商议半日了。凭借自己的宗师境界,再有一百个宋城,他也能一刀屠尽。办事需要与时俱进。顺势而生、逆势而死。特别是对付这样的官二代,更不能简单粗暴。武力,在战场上御敌,你可以酣畅淋漓的砍杀,解决棘手的内部矛盾,要讲究策略。这样才能波澜不惊,不留后患。显然不能那么武断的采取截杀一招。眼下要快速应对,化解危机。听了李绩的分析,李玉石首先赞同李绩的看法。于是三人分别行动,到约定的地方会合。宋州城外有一处古战场瞭望台,李绩带领丁山、宇成等三十人暗杀组,及早的潜伏在此。不远处,一队人马疾驰而来,领头的就是洛阳县尉李一刀。来到古战场,瞭望四周,寂静无声。洛阳方向又有一队人马冲过来,领头的是李家大郎李玉石。李绩看约定的时间已到,三方力量迅速汇集在一起,从午后三刻,一直等到酉时一刻。未见任何动静,李绩怅然道:“草木皆兵了。”三人解散带来的人力,又回到李府书房。李玉石和李绩盯着李一刀,等着他发表意见。遇到这种事,需要冷静。必须有一个周全的办法。只有集思广益,才能明晰一条主线。“你们两位脑子灵活,看看有什么办法。”李一刀反问道。李玉石:“东都别驾的公子,不是一般纨绔子弟。不仅有靠山、有背景,而且有私人武装。打不死,反受其乱。”李绩:“现在我们在明处,李清音整日上学、放学,风险隐患无时不在。”李绩:“我被跟踪两次,宋城目的很明显,就是先除掉我,然后把李清音拿住,慢慢地占有清音。到时,李府谁也无能为力。”李玉石:“别驾府府兵众多,明目张胆的拿人,似乎与理与法皆不顺当。到时,吃亏的是我们李家。”李一刀:“宋城是个花花公子。除掉他,要有计谋。”李绩半天不言语,如今就要摸到宋城的软肋。“听说他经常去教坊司,段肖肖也许知道宋城的底细。她的娘就在教坊司当值。”李一刀说完,李绩笑着辩解道:“二叔又是听朱县令那帮好事者说的, 那浮香花魁哪是段肖肖的娘,年纪都差不多。这是黑山崖玄天境的障眼法。”“需要动用黑道?”李玉石诧异的问道。“不需要,那样官府不会饶你。你是自取灭亡,还连累了秦岭黑山老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绩忽然提出三人中必须有人能进入教坊司,一探虚实。谁去?李玉石囊中羞涩,可这不是问题。在李绩看来,金银不是问题。关键是能把否完成任务,也就是靠近花魁娘娘。李绩从身上拿出三个银锭子。李绩:“我出资。”李玉石:“我不能去。要是被大儒们知道,影响仕途。”“别装了,李慕白,王鸿基难道没有去过?去了,不仅不会影响升迁,还会提升档次。你以为,花魁都是随便就能睡到的。”李一刀:“我是个粗人,如何进得了那个诗词歌赋的圣地。”李绩诡谲的一笑,“我也不能去。”他的理由,其实不是理由:“洁癖。”李一刀猛地一拍桌子,“乱弹琴。”清凉之夏。一个锦衣公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坊司。门外几位花枝乱颤的小姑娘,引领着客人进入一间宽大的耳房,里面已经来了十位客人。耳房有点燥热,侍者往壁箱里添加冰块,不一会,房间里凉快起来。这些猴孙似得客人,此时一个看一个,皆正襟危坐。不一会,一位穿着紧身超短裙的侍者走了进来:“浮香姑娘有吩咐,诸位稍安勿躁。她出了诗题。”“听好了:杂题二十字,曰‘松风雪月天,花竹鹤云烟,诗酒春池雨,山僧道柳泉。’每人作诗五首,每首八句。”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帅气的红头发男子,拿过题目,在一旁运笔,揣摩起来。有几个武夫,吓得连忙告退:“我靠,这作诗打擂的招数,老子吓尿了。”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饱读诗书,又是明经出身,也提笔书写。锦衣公子一张小白脸忽然变得煞白,裤裆里一热,紧张的流出水来。“浮香,能不能变一种玩法。比如,花银子。”短裙侍者笑道:“宋公子,你有银子,张公子难道没有。凭银子就想睡了花魁,那洛阳城里富豪多了去了。老的、丑的,浅薄的、无知的,都能尝鲜吃肉。”锦衣公子臊的满脸通红。身边的一位大叔,趁机往宋公子的大腿上打了一巴掌:“这怪不得浮香,规则是一样的,谁要你平日里不读书。”他也起身,病怏怏的走出聚贤厅。“公子,还是等下一场吧。也许,浮香姑娘喜欢你这一路的呢。砸钱也能睡到花魁。”接着出去五六个人。不一会,又有五个人进来。自己的事,李绩不能不上心。他趁着夜色,一个人溜进教坊司,虽然不是轻车熟路,有前一次黑山玄天境弟子段肖肖引荐,他自然认识回头路。老马识途。房间里,几个人低头做着试卷,李绩想:“科举考试也不过如此,作诗五首,这有何难的。”他从侍者手里接过诗题,匆匆过了一眼。提笔就写。不一会,李一刀走了进来,接着李玉石也跟着进了聚贤厅。一听说作诗,李一刀连招呼也不打,就像兔子一样溜出房间。李玉石见到题面,作了一首,后面的实在想不出来,也匆匆离席。半个时辰,李绩交卷。又过半个时辰,还有三个人憋得屎都出来了,只是再也无法完成余下诗作。“时间到。”随着侍者的一声高唱。她收起试卷,走进里屋。李绩继续跟着余下的几位公子打茶围。谈天说地,古今中外。不一会,侍者出来喊道:“浮香姑娘亲自面试。”几位公子屏声敛气,等候着侍者叫出自己的序号。半晌,侍者从身上掏出一张纸片,展开后,微笑道:“39号先生,哪位是?”这时李绩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巧。李绩跟着侍者走进里间。掀开布幔,里面还有宽敞大房。一张金丝楠木大床占据房间四分之一空间。红纱帐里坐着一位红衣女子。看见李绩进来,浮香姑娘微笑起身:“又见面了。靠我近点坐着。”--作者有话说:演绎故事,不可急躁行文。静下心来,耐住性子跟读。对于创作长篇历史小说,故事线过于复杂,人物众多,笔者只能这样做:一个字“熬”,两个字“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