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双喜临门

尚书左仆射箫瑀在太上皇主政时期，就颇受重用。朝廷日常大小政务之事，悉数交给他去办理。箫瑀办事，小心谨慎，竭尽全力，纠举错误，处罚过犯，事无巨细。大小官员对他都很敬畏，箫瑀亲力亲为的作风满朝皆知。他还有一个最突出的特点，就是面对一些人的攻击，他始终不作分辨。他在隋朝时做过内史侍郎，阅历丰富，举手投足颇有分量。李二听了箫瑀的推荐语，眉毛一扬，微笑着叹道：“唯才是举吗。照你这么说，朱允炆确实是个破案的好手。可以重用。”“皇上，依老臣之见，洛阳知县朱允炆是个不错的人选，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就提升他任河南府尹一职。”“允！”箫瑀的话一落音，李二就答应了。这也出乎箫瑀的预料。“皇上英明。”他赶紧弯腰拜谢。忽然，在列的几位大臣开始议论起来。“这是不是有点火箭提拔的意思。从七品知县，升任河南府尹，一下子跳了好几级啊。”“是的，很多老臣的级别还没有达到这个高度。朱允炆必定只是个县令，升任河南府尹就是从四品。”“非常时期，不能按照原来的官员任命程序办理。不拘一格选人才吗。要不暂定从五品，试用一年。”“好，就以你们的意见办。”李二心想，箫瑀已经提议了，就会这么定吧。河南府尹的位置定了，可是问题又来了。中书令房玄龄、尚书右仆射封德彝两位老臣，此时看看箫瑀，意思是，你老儿把话一块说完吧。“朱允炆提升了，洛阳县令一职又空缺着。这得一起商议。”“是啊，箫尚书，你接着说啊。再推荐一人当县令。”箫瑀看着封德彝和房玄龄，心想，这个县令，自己还真的不能说。李二有点不耐烦了，用手指着站列的诸位大臣：“你们熟悉情况的，直接推荐一个不就行了。一个知县，还要朕亲自去考察吗。”“是啊，知县是个基层的官员，都让皇上去钦定，有点繁琐。”“从刑部掌握的情况看，侦破江家血案的线索是洛阳县尉李成高提供的。董家血案，也是他第一时间到达发案现场。为破案赢得了时间。”黄文炳出列禀道。“此人，原来在河池郡当都尉，作风踏实，办事利索。”箫瑀补充道。“那就让李成高代理洛阳县县令，从七品，试用期一年。”李二最后拍板定案，身子往后面一仰，“诸位老臣，还有什么事吗？”房玄龄一看李二有点疲乏之意，忙忙向魏徵挥挥手，众人齐声道：“没有了。”“今天就到这里，让吏部抓紧下文。箫尚书，还是请你去河南一趟，宣布朕的旨意。”“是，皇上。不过，你好长时间没有去河南了，要不一起去考察考察。”“你先去宣旨，稳住东都局势。考察的事，再议。退了吧，我也该休息一会了。”出了太极殿，箫瑀带着窦琮等人，乘快马直奔东都宣旨。晌午时分，洛阳县衙锣鼓喧天。三班衙役列队两旁，迎接钦差到来。不一时，一队人马飞奔而至，领头的就是尚书左仆射箫瑀。窦琮翻身下马，大声嚷道：“箫尚书到——”衙门内，朱允炆、李成高和王一策等人，急急忙忙从大堂出来，双手抱拳、弯腰施礼。众人下马，来到县衙院内，一位紫袍官员迈着四方步子，来到朱允炆面前：“朱县令，恭喜啊。”朱允炆一惊，箫尚书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我，看来我老朱要升职了。果不其然，箫瑀从窦琮手里接过圣旨，朗声唱道：“洛阳县县令朱允炆、县尉李成高听旨。”箫瑀的话一落音，三班衙役顿时哗然。“朱县令和李县尉同时晋升，这在洛阳县还是首次。”“一开始，我就看出来，老李哥不简单，一个人深入董家，勘察现场，胆识过人。”“不对啊，李县尉刚到洛阳履职，人还没有全部熟悉，这就提拔了。”“黑马啊。你说这李二真是个奇才，做事常常不按常规出牌。”……箫瑀扫视一下那些交头接耳的胥吏，停顿一下，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贞观初年，百事待举，为了加强基层政权建设，稳定一方、造福百姓。”“经五品以上官员推荐，结合日常绩效考评结果，大唐天子令，擢升朱允炆为河南府尹；擢升李承道为洛阳县县令、试用期一年。”朱允炆一听，喜从天降，忙忙弯腰拜谢：“谢主隆恩。”李成高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身旁的王一策推了他一把：“李县令，快谢恩领旨。”他这才慌慌张张的拱手拜谢：“谢主隆恩。”“怎么样，今日县衙是双喜临门。”“唉，朱县令等了十五年，这下一鸣惊人了。”“李县令可是个意外啊。县衙里那么多资格老的兄弟没有熬成正果，他捷足先登了。”“难道他朝里有人？不是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吗。”“洛阳县易主了。”众人再次发起议论。朱允炆笑嘻嘻的，把箫瑀一行人领进大堂。又与李成高耳语几句，忽然朗声道：“王捕头，快去南飞雁酒馆，定五桌酒席，大家中午都去敬敬箫尚书。”王一策心中会意，一路小跑，来到南飞雁酒楼，在二楼定了五个豪华包间。此时，朱允炆头脑有点懵，他满脸笑容道：“箫尚书，你看这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中午，咱们就在南飞雁酒楼用餐。”他的话刚落音，箫瑀面色略略一沉：“朱府尹，你这是提拔走了，可是，李县令他们还得继续值守。县衙本身就是清水衙门，办公经费不是很充裕。我在池州任太守的时候，对基层的情况还是了解的。”朱允炆有点一头雾水，你说，这饭吃还是不吃？箫尚书吃顿饭，怎么还给基层考虑了。这时，李成高笑笑，拍拍朱允炆的肩膀，会意的点点头。“朱老哥，箫尚书体察下情，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今日的招待费用，就由我个人负担。再说了，你我同事几个月，这点交情还是有的。今天，就算喝的是祝贺酒。”李成高说完，笑着给箫瑀倒杯水，分散一下尴尬的情绪。一旁的朱允炆忽然心里一动，我去，我也是太激动了。处事不乱，还是成高老弟想的周到。他腹语暗叹：“为我升迁祝贺，这个说法谁也无话可说。这场酒就是私人宴会。高啊。”“肖文书，去我房间里，把清扬给我的几箱酒抱去酒店。”肖文书接过李成高手里的钥匙，带着三个衙役，向外走去。“李县令，这就让你破费了。县衙有食堂，何必去酒店吃呢？”李成高心知肚明，连忙解释道：“箫尚书，食堂确实没有准备那么多菜肴，再说了，这又不是工作餐，是我个人的心意，当然得有点档次了。”“哈哈！习之客气了。”箫瑀闻言，边笑边喝茶，心里暗赞：“还是成高老弟知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