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燧发枪

齐豫面色微红，心跳明显加速。她将手里的针线活放下，起身走近梳妆台前，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不一会，打扮停当。“走，看看你们的姑爷去。”“小姐，姑爷如今更加帅气。肤色白皙，面盘如玉。”“对了，姑爷好像又长高了许多。”说着话，齐豫随着春晓、春分来到正堂。李绩一见齐豫进来，忙忙起身施礼。“见过小姐。”“见过李公子。”老员外一看两个人彬彬有礼，忙插言道：“齐豫，王爷驾到。今晚咱们祝贺一下。我到厨房看看，你们好好聊聊。”“那好啊，爹爹，多准备几道特色菜。”“我安排人去南湖撒几条大鱼。再去西山捉几只草公鸡。”“好，爹快去。”齐豫亲自泡了一壶龙井茶，给李绩倒一杯。“李公子这几年都在哪里？”“一言难尽。打打杀杀，浪迹天涯。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来。”齐豫盯着李绩看了几眼，不会吧。你没有混出个人样来，不可能。走哪都是保镖护驾，保养的这么好。不像是落魄之人。不管你混得如何，如今只有与你尽快结为夫妻，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的父亲，也能给三个萌宝一个交代。李绩和齐豫说了一些离别之苦。春晓和春分两个丫鬟在一旁，嘻嘻发笑。齐豫吩咐道：“春分，你也去厨房看看，把后院窖藏的老酒搬几坛出来。春晓，去把少爷们找来，他亲爹来了，也得见个面。”“好嘞，小姐。”春晓、春分异口同声的应道，一起走出正厅。齐豫看着李绩，面色羞红，半晌才说出一句话，“王爷，事已如此，咱们的事还是尽快办了。免得街坊四邻说闲话。”说闲话，岂止是闲话啊。未婚先育，一个黄花大闺女，未出阁就生下三个宝宝，这话题够狗血的。李绩忙忙起身，再次施礼：“我按照小姐的意思办就是了。”李绩爽快的答应了。齐豫一脸的灿烂。不一会，春晓领着三位少爷进来。“景龙、景泰、景明，这位王爷就是你们的亲爹。”三位少爷，生的虎头虎脑，一见齐豫发话，纷纷倒地跪拜：“爹爹在上，受孩儿一拜。”李绩心下欢喜，双手拉起三个宝宝，嘴里连声说道：“快快起来。起来，孩儿们。”见面给点礼物呗。李绩想到这，从身上掏出三块紫金石佩玉，分别给三个孩子戴上。“你们在哪里上学？”“在齐家私学。”景龙手里把玩着紫金石，小声应道。“我家请了一位前朝的举人王大力，四书五经功底很深，就负责乞丐庄孩子的教学。”王大力？一听名字就像是出苦力的出身，不想倒是一位苦读诗书的秀才。“以后，咱们可以再多招聘几位老师，学生越来越多了，一个人显然不够用。”“教孩子认几个字，念几篇古人可以，要是能出人头地、金榜题名，那可不是一两个先生就能解决问题的。”“我知道，王爷。眼下爹爹说了，等我和你成亲后，再作打算。”不一会，春分过来报告:“小姐、姑爷，饭菜准备好啦。老爷请你们过去用餐。”“走吧。”夕阳挂在天际，管家齐大已经令人将灯笼点亮。丫鬟、婢女、小厮和仆人来来往往。一个个眉开眼笑。“管家说了，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姑爷上门了，今晚就把喜事办了。齐府的几家亲戚正在往这边赶。”“新房已经布置了，床铺全是新的。家具几年前都准备好了。样样齐全。”“晚上，小姐大婚，怎么哥几个也多喝几杯。”“……”李绩和齐豫进入西厢房，早有丫鬟和奶妈走过来，带着两位新人进入里间更衣。不一会，新郎、新娘穿戴整齐，被丫鬟领出来与宾客见面。“呀，郎才女貌。姑爷与小姐真是般配啊。”管家齐大亲自证婚。三个宝宝站在李绩和齐豫的中间，引得宾客大笑。“小姐是奉子成婚啊。”“萌宝，快叫爹、叫娘。”“好家伙，齐府今日可是出尽了风头。”李绩入乡随俗，按照齐大的吩咐，与齐豫拜天拜地，拜父母，夫妻互拜。三个萌宝又给李绩和齐豫磕头。说一些祝福的话。宴席开始后，李绩和齐豫又到每桌前敬酒。吃完晚饭，李艾和宇成回到山神庙待命。李绩留在齐府，按照当地的习俗，一直闹到三更天，闹喜的客人、庄民才陆续散去。吃完交杯酒，李绩赶紧溜出新房。外面烟花绽放，鼓乐齐鸣。在一堆人群中，李绩找到管家李艾。“这么巧，被抓到就要拜堂成亲。连身子也无法挣脱出来。”李艾和宇成大笑。“主公，恭喜您。今晚是你的大喜日子。我们哥几个就在门外等候着。”李绩笑着推了宇成一把。“好家伙，新婚之夜也有人站岗。算了吧，山神庙那么多事，我也不留你们了。”“我们明天送礼品过来，猪肉、白酒都送过来。”李艾看着院子里的客人，“这么多人，这几天也够齐员外招待的。”“明天派人送过来就是了。”李绩高兴地拍拍李艾的肩膀，“魏公，回去准备一些银两。另外，兵器厂人员招聘，由你全权负责。尽快开工。”“主公，这年头饭都吃不饱，你说要招工，有点技能的人，一呼百应。咱也得好好把关，招聘一些能人进来。”“那当然，火器厂可不是休闲娱乐的地方。岗前要培训，要把火绳枪制作的过程以及技术要领说清楚。”李艾笑笑，“主公，你放心。你的讲解我和宇成他们都懂了，再传授给工人们，我看问题不大。”“好好，把他们合理分组，开展劳动奖赛。你把我画好的图纸拿给他们看，照葫芦画瓢，看哪一组先把火绳枪研制出来。”李绩说着，从身上的褡裢里拿出十几分图纸，让李艾分发给各小组。“真是个有心人。图纸随身携带。”李艾和宇成心里佩服。李艾从乞丐庄回来，山神庙前还聚集着很多人。邬倩倩令后厨准备了馒头和咸菜，免费提供给工人们。招聘工作很快结束，李艾将技工人员分为五组，全部带进后山山洞。山洞里已经按照李绩的吩咐，安装调试好机床，里面钢管推挤如山高。靠近西面通风的地方，摆着上百个发黑的泥瓦罐，上面贴着标签：“易燃易爆、小心轻放。”“这里是黑火药。”李艾告诉几位技术工人。“安装火药的时候，不要猛然用力杵，枪膛容易发热起火。”洞口放着两只陶瓷缸，里面装满了水。“大家都往前面站，下面我给大家讲讲火绳枪的原理和构造。”李艾就在山洞里，按照李绩的说法，开始岗前培训。……乞丐庄依然灯火通明。新房里，丫鬟春晓已经将大红被褥铺开，又端来两盆热水，这才转身离开。“夫君，天不早了，咱们休息吧。”李绩一口吹灭蜡烛，放下红罗帐。几番耕耘过后，齐豫发出长长的一阵低吟。翌日。一道强光透过窗户纸照在齐豫的身上。李绩看着身着薄纱的齐豫，肤如凝脂，睡眼朦胧。看着曼妙的身姿，禁不住又将齐豫身上的被褥推在一边。齐豫从梦中惊醒，娇喘着嗔道：“夫君，你这都几次了。真的不嫌累。”门外，忽然传来春晓和春分呲呲的笑声，李绩一惊，这才身子往后一躺，伸伸懒腰。“春晓，端杯水来。”“轰！”春晓刚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山神庙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哎呦，火药爆炸了。”李绩三下穿好衣服，提着一把鸟铳就冲出门外。齐大也听到炮声。见李绩出来，急忙问道：“是不是后山出了问题。”“管家，驾车给我走。”齐大将马车套好，李绩上了马车，直奔山神庙方向奔去。来到山神庙后山，看见洞口不停的冒出股股浓烟。“主公，是工人不小心引燃了火药。”李艾一鼻子灰从洞里出来。“有么有伤到人？”“当时人员分散开了，只有一位工人头发被烧着了。”“没人伤亡就好。”李绩和李艾走进山洞。“大家一定要注意，火器的危险无处不在。有火药的地方，就是火山口。”李绩看着那位头发被烧秃的工人，“发给他几两银子，先去看看身体。”李艾从身上拿出五两银子，递给那个工人。工人被送走后，李绩带着李艾将山洞里每个区域仔细的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安全隐患，这才放心。李绩又将每道工序的要领亲自演示一遍，几十名工人快速上手，火绳枪制作流程得到进一步优化。“第一批火绳枪出厂后，要尽快开始燧发枪的研发。”“主公，请放心。这些工人都是具有多年经验的老技工，对新技术，一学就会。”李二急需对突厥发起总攻，对李绩的火器研发十分关注。第一批军费三万两白银已经运来。李绩接下来几天吃住在山神庙，反复研制，终于研发出齿轮板装置作为火绳装置的替代品。齿轮簧板与钟表类似，由紧绷的铁制盘簧提供机械力，它取代了旧式的击发装置。通过盘簧使一个小铁锤撞击硫化铁石打出火星来点燃黑火药。受天气影响较小，不用在作战前点燃火绳，可以做到连扣连射，提高了单兵火枪的射速。这叫燧发枪。又一个黎明到来前，李绩在笔记本上写下上述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