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连环密杀令

程处亮心里一阵激动，跟随靖王爷出来好几天了，手里的兵刃也闲得慌。如今，靖王爷下达任务，那就是放任砍杀。“过瘾，过瘾啊。”他腹语连连，忽然听到李承乾大喝一声：“驸马都尉！”话音一落，从队列的后面传来一声应诺：“有！”李承乾看着少了半只耳朵的杜荷，厉声道：“驸马都尉，你带领杜字营，随我攻打西门。”安排好武周城南、东、西三门攻城主攻手，李承乾右手一挥，那匹白马前蹄一抬，整个前半身直竖起来。他看看程处亮和杜荷，一声大喊：“出发！”程处亮领军直奔东门。李承乾双腿一夹，领着杜荷等人，直奔武周城西门。右路军三个贵族子弟战队，所有兵卒骑着上等马匹，他们的武器装备以及防护的铠甲也与其他将士有别。贵族与平民，就是不同。难怪唐朝设立贵族征兵处和平民征兵处这样的机构，从兵源上来看，就有身份的区别。李绩看到李承乾带着人马往武周城西门突袭，一呼一吸之间，武周城霎时就像发生了山崩海啸，一股股浓烟顺着大漠黄沙，向四周飘散。李绩听到武周城三门外，喊声震天，接着看见城门起火，一大群被浓烟呛得喘不过气来的牧民，从城里往城外狂奔。他马上意识到，一场杀戮在所难免。“杀！”“杀啊——”西门里，李承乾手持一杆银枪，对着逃窜的兵卒和乱民，一枪一挑，贯胸而过，一道道血注，喷洒一地。“轰！”“轰！”“轰！”随着三声巨响，三道城门都被唐军撞开。霎时，武周城内外，哭喊声，嘶叫声，爆炸声，不绝于耳。李绩站在远处的高岗上，静静地看着城里的厮杀之状，忽然，一小队人马从北门向外逃窜。他转眼看到身边的王丽质翘首以望，微微一笑，吩咐道：“王司令，看见右路军杀得痛快，是不是手心发痒了。想杀几个蛮虏过过瘾，是吧。”王丽质面色一红，将手里的马刀往上举了一下，腹语道，说啥你，什么叫杀几个过瘾。人家宇成一开始就与薛延驼军面对面的厮杀了，如今，右路军那些皇亲贵族都上了战场，我还在后面观战，心里能不着急。再说了，那么遥远的路程，跑到这，我是出来参战的，可不是观察团成员，我是战斗员。战场不立功，错过今年，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再有机会。“王爷，我有意见。你看我的中路军还没有真正的用过刀枪呢。”“好！”李绩展开一张牛皮地图，用马鞭在一个地方一指：“王司令，你带领女子骑兵营，在武周城西北方向，后退五里路，在灰腾梁山脚下，守住要道。到时，活捉流窜的蛮虏。”“遵命！”王丽质手一挥，女子骑兵营三千人马，直奔西北方向而去。身后传来李绩的声音：“如遇抵抗者，就地斩首！”“知道了！”王丽质马鞭一扬，嗖的一声响，领命疾行。李承乾与杜荷用炸药炸开城门，带领杜字营贵族兵一路杀进城里。一路上，见人就砍。大街小巷里，堆满了牧民的尸体，满城的百姓已被薛延驼全部杀光，到处血流成河。南门、东门、西门三路骑兵，手持马刀，满城寻找蛮虏的身影，一个个如切瓜剁菜，瞬间杀成血人。乙失大杜将军见武周城已经沦陷，唐军势必屠城，立即下令突围。数万败军，尾随他从北门冲出。亲兵卫队护送乙失大杜将军刚出城门五里路，前面路口，被一员骑着火红战马的女将，挡住去路。他急忙调转马头，向左侧方向突围。一路狂奔，不多时，来到一望无际的山南草原。薛延驼大军如潮水般退去，王丽质部紧追不舍，活捉蛮虏一千八百人，就在武周城北河谷里，全部被开膛破肚。李承乾破城后，将薛延驼后勤战队以及老弱伤残人员全部斩首。武周城一战，唐军剿杀薛延驼军两万八千九百人。李绩等右路军撤出武周城后，命令李承乾部一把火将武周城化为灰烬。三路大军在追击的沿途上，对那些掉队的断胳膊、少腿的蛮虏士卒，一律令神机营开枪射杀。鲜血流淌进草原上的一个个湖泊里，碧绿的湖水被鲜血染红。乙失大杜将军眼看大势已去，如丧家之犬，率领残部越过紫河，继续向漠北王庭逃窜。李绩遴选部下和东突厥精锐骑兵六千人，外带神机营三千人，不停顿连续作战，越过白道川，在青山脚下追到薛延驼大部。两军对垒，暂时休整。乙失大度连日跋涉，抵达诺真水，连夜重新整顿，回军迎战，营阵横亘十华里。李绩急令东突厥军先行攻击，结果被薛延驼部大败。他们撤到大青山南麓。乙失大度见东突厥军败退，乘胜追赶，遇到唐朝远征军，薛延陀军万弓齐发，箭如雨下，唐朝远征军战马多半被射死。李绩命士卒全部下马，改用长矛，肉搏冲锋。等敌军靠近，步兵退后，然后命令神机营出击，“砰砰！砰砰！”枪声大作。薛延陀军卒在火器面前，成排的倒下，倒下一排，又一排人冲上来。神机营唐军人人手持双枪，连扣扳机，一个个子弹呼啸着飞向蛮虏。忽然，从大青山中间的白川道冲出数十万敌军。薛延陀汗国真珠可汗乙失夷男，举全国之兵，要与大唐远征军决一死战。“砰!砰!砰！”李绩向空中连发三颗红色信号弹，迂回在河套平原的唐朝远征军西线战队，在副作战司令薛万彻的率领下，疾速向若真水沿岸突袭。数千名骑兵，挥舞着特制的陌刀，专门攻击薛延陀牵马士卒，先砍人，后砍马。有唐一代最有名的冷兵器陌刀，成为远征军对抗游牧骑兵的首选神兵利器。陌刀所到之处，血光一片，人马俱碎，一扫而光。薛万彻手持陌刀，一马当先，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乙失大杜将军，眼看薛延驼部折兵损将，急忙下令撤退。薛延驼军纷纷涌进狭长的白川道，互相拥挤着向阴山北侧逃窜。李绩亲率唐军精锐骑兵，不间断连续追杀，薛延驼军互相挤压，被战马踩踏致死者不计其数。诺真水一战，李绩采用三道“连环杀”战术：第一道，令唐军轻骑兵千里追击，用弩箭射杀敌军。第二道，等薛延驼骑兵靠近，进入伏击圈，就让唐军轻骑兵退到第二道防线，令唐军神机营持枪射击。第三道，令陌刀队专砍牵马的士卒，砍死士卒，马匹无人照管，接着乱刀砍死从马。三道“密杀令”，轮番推演，薛延驼部主力战队无力回天，构建数十年的攻占体系，瞬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