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突变

晋阳城。王府。同安公主坐在正堂的软榻上，泪如雨下。让她烦恼的事，接踵而至……一是，宝贝女儿一根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死死抱住李清扬这个大块头不撒手。到底李清扬是不是宋州的李绩，现在无法定论。仅凭青云宗女冠慧心大师的一句话，很难断定，这个人就是李绩的变异分身。再说了，即使是李绩的变异分身，你说这人形都变了，人性难道不变吗。变性了，是善是恶，这就更加难辨。还有这个操蛋的驸马爷。年过半百了，居然犯了神经病。死不要脸的东西，就像吃错药一样，性情大变。以前是老鼠见猫，如今是狸猫成太子。变得连同安公主的话也不听了。玛德！这世道都变成什么玩意了。老太太十几年没骂人，这一下子实在是太憋屈了。她当着两个丫鬟的面，开口就骂。哆嗦着用拐杖把地板戳的咚咚响。海棠忽然噗嗤一声，掩口而笑。她从茶盘里端出一碗银耳羹，差点把汤汁洒在同安公主的大腿上。“老太太，消消气。要说郡主小姐的选择，也许是对的。我看李同学的眉眼，有八分和原来的靖王爷相像。还有那举手投足，以及说话的语调，基本没变。”海棠一边喂着同安公主喝汤，一边劝慰。“我看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骨架大了许多。身高也猛增半身。我看见李同学的手背上有颗黑痣，与靖王爷的一样。”莲花的话一出口，脸色忽然变得通红。没等同安公主发问，她急忙说道，“是上一次，靖王爷住在府内，我侍候他更衣的时候发现的。”“唉。丫头，我还没问你。你担心啥。你能说的越详细越好。这样，我也好做出具体的判断。”同安公主急于判断眼前的事态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说话直接了当。可，莲花听了，如同雷击一般。卧槽。难道是月色之下，凉亭里的事被老太太知道了。不会吧。那个夜晚静悄悄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莲花自己也糊里糊涂的。只记得当时喝了许多酒，自己躺在长条椅上睡着了。后来，一座山一样的重力压下来，再后来，一阵刺疼袭来，醒来时，衣裙下摆湿漉漉的一片……是靖王爷抱着自己下了楼。回到房间后，只觉得双腿有点发软。靖王爷身上的特征，她真的没仔细记着。但，右手背上的一颗梅花黑痣，她是记得的很清楚。“老夫人。那颗黑痣很像靖王爷手背上的。可是，长着同样标记的人，也不能说就没有。”同安公主看看面色发红的莲花，吩咐道，“仔细留意靖王爷的信息。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芬红、桂子还小，那里的事情你多观察一下。免得小姐吃亏上当的。”莲花一听，笑着弯腰施礼，“这点小事，是我分内的事。公主殿下，您的吩咐，莲花记住了。”“记住就好。不要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如今，郡主要是成了亲，你们几个都得随着过去。即使还住在王府，你们也就是郡主府的人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管吃喝。”同安公主的一番话，莲花听得仔细。芬红、桂子蹲下来给公主揉腿，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侍候公主喝完一碗银耳羹，海棠刚把碗放下，门外传来一声通报。“报！”这时，一个黑衣人，急匆匆赶到正堂门口，翻身下跪，气喘吁吁道，“公主殿下，王家班扈从三十四人望春湖罹难。小的要是跑得慢，恐怕也要葬身湖底。”老太太一看，来人就是王家班精英队队长楚雄。她冷静的问道，“楚队长，什么事这么慌张，慢慢说来。到底是咋回事？”“我带领王家班扈从三十五人追击李同学，来到太谷城，住在一家酒店，当我和大懒猫寻访返回时，发现同伴全部消失。后来，望春湖出现一个水怪，张口吃掉大懒猫，我吓得夺命而逃。”“沿途马不停蹄，人不下鞍，这才捡回一条命。后来听说，那个李同学为民除害，将那个水怪斩杀了。”同安公主沉思一会，“由此看来，世子的死，与妖怪有关。李同学初心是为晋阳城百姓着想。在太谷城外斩杀水怪，也为太古城的安稳，扫除了障碍。”海棠听了楚雄的一番话，急忙插话道，“公主，还不快替靖王爷求情。要是长安判决下来，颠倒黑白，那就晚了。郡主将来依靠谁啊？再说了，郡主和王爷独处一室，什么事都办过了。靖王爷，就是您老的金龟婿啊。”“对对！公主，快救救靖王爷。我也听说，宋州的李绩已经来到并州。”楚雄话未落音，同安公主立即下令，“楚雄听令，拿我手谕，快速前往长安。面见箫瑀。”她说完，海棠端来砚台，从笔架上取下毛笔，铺好大红宣纸。同安公主欣然起身，目光坚毅，藕断般手臂轻轻一挥，龙飞凤舞，一封信瞬间写就。折叠好，放入油纸包，交给楚雄。楚雄骑快马，直奔长安而去。……晋阳宫。李绩和裴寂聊着聊着，两人都思绪万千。视对方为知己。李绩把裴寂当做是自己的引路人。裴寂把李绩当做是自己的靠山。说来也怪，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宦官，居然傍上李绩这个年轻人。因为，他知道，李绩是一个神秘的人。说话行事，都与朝堂里的那些文臣武将有别。比如，修缮晋阳宫。按照李氏家族的意思，就是要毁掉这座豪华宫殿。可李绩一到晋阳城，就决定继续保留这座隋朝的宫殿。这也正和裴寂的心愿不谋而合。所以，他常常以此来慰籍自己的内心不安，时时记挂着那个隋朝第二任皇帝——杨广。然而，历史的长河，有时会因某种特殊的人物出现而改变。就像杨广的运程。给杨广做出这样安排的人，那就是李绩。历史的进程一般难以改变，然而，有了系统，一切皆有可能。更何况，李绩的制胜绝技，还多了一个“元宇宙”。还有天赐神杖，也就是那个可以起死回生的蛇头拐杖。有了这些法术和法器，改变运程，就会成为可能。读史的人，都会按照史书的轨迹来思维。按照历史书上记载，杨广是被骁果勒死在江都的。而，李绩穿越的这个隋、唐两朝，与《隋书》《新唐书》《旧唐书》记载的历史不一样。人物一样，历史脉络一致，但故事完全不同。所有人物，之所以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就是因为李绩有了金手指。李绩自穿越以来，心里就有一个执念：如果给他一个支点，他就可以撬动地球。如今，四维空间拓展了他的思维方式。他要打造形形色色、大小各异的元宇宙。把前世的科技应用于他所在的这个时代。玩转系统，玩转元宇宙，已经成为一种新时尚。系统这玩意，看起来功能有限。其实，一个系统就是一个元宇宙。带着系统穿越，就是带着自己的元宇宙穿越。李绩在穿越之后，已经把穿越后的世界，看成一个可以改造的元宇宙。他要让历史的虚实杂糅，让现实与虚拟毫无边界地无缝对接。所以，一边顺着历史线，推演故事情节；一边利用系统的威力，打造一个更加强大的元宇宙。不是说初始系统功能多么单一，要看发展。也就是说，要用发展的眼光看世界。想到这，李绩笑着说道：“裴公，要我看，权力是把双刃剑。用之则刚，不用则怡。如今，退下来，干点自己舒心的事，也好。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这样子很好吗。晋阳宫是一个时代的印记。老夫也叶落归根了，也算是走了好运。”李绩安排丫鬟为郡主整理床铺，又将开水烧了一壶。“我的打算，就是把晋阳宫改造好。让更多的老人受益。”裴寂疑惑地问道，“那资金从何而来？况且，朝廷的经费预算里根本就没有这一项……”他喝了一口茶，叹息一声，“不是说无预算不支出，关键是皇上心里根本没有这个打算……”裴寂看着李绩不吱声，接着一拍大腿，高声道，“我赞助您，裴氏家族的积蓄还是有些……”“哈哈哈！也算我一份——”李绩望窗外一看，一个白衣少女，手背上缠绕着一条金蛇蜥蜴，面若蛋白，鼻形悬胆，口若赤丹……“何人？为何躲藏在窗外听话。”没等李绩起身，那少女身形一晃，一道白影，飘然而至……一股麝香扑鼻，李绩顿觉双臂乏力，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裴寂眼见少女掠走靖王爷，急忙抽出腰刀，一个健步追到门外。那少女浅笑盈盈，顾盼销魂，一手搭住李绩右手，身形如流水一般，沿着廊道上空徐行。裴寂老态龙钟，没追几步，便气喘吁吁。“裴公，别追了！这妖女又是何方神圣，靖王爷修为如此高深，竟被她熏香迷倒，唉！女人心海底针！”王丽质脚步轻盈，一把铁蒺藜顺手飞出，只听“当当当！”白衣少女转手弹指，一道道紫气闪射，铁蒺藜应声而落……“郡主回来！危险！”裴寂在后面急得眼含老泪，“砰！”他从身上拔出一把银质燧发枪，对天一击，一道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