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反转（17）

李二心里始终惦记储君之位。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储位之争一旦爆发，定会危及李氏江山。他也不想让自己的皇子们，为了夺嫡，互相残杀。慈父之心，不可言表。急忙从齐州将李绩召唤回来，也就是想快速解决这个悬而未决的难题。“大哥，我平日里都很器重您，您给老弟出出主意啊。”李绩沉默半晌，幽幽道，“贤弟，李承乾乃钦定储君，虽然腿脚不好，也不影响他治国理政。从北境传来的消息称，太子在漠北王庭，亲力亲为，敢想敢干，在极端的条件下，横扫欧亚大陆，那些残留的反对势力，基本上被**涤干净。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突厥和薛延驼部，已经安居乐业，再无进犯中原之心。特别是阴山守夜人兵团，兵强马壮，战术优良，这支劲旅日夜守护者阴山沿线，帝国才有数十年的安稳局面。”李绩一通长论，听的李二心花怒放，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一下子笑容满面。“如师尊所说，太子如能恪尽职守，守住帝国北境大门，这也让那些反对者无言可说。我一向不信谣言，传说太子寻欢作乐的有之，说太子内外勾结的也有。我也顾及不暇，还是请靖王爷多家管教，也好顺利登基坐殿。那时，我的心里的石头，才能真正落地。”李承乾是不是两面人，重合性格，李绩不敢定论。最起码，将他放在漠北王庭，与长安的势力勾结，多有不便。远水解不了近渴。要为李承乾改运，这一招，也许是最好的途径。李二从堂案上堆放的奏折中，翻检出一份奏章。他小心地递给李绩。“老哥，你的话，我坚信不疑。那，这份奏报，你还是要好好看看。”奏报说，李承乾在漠北瀚海王庭，铸造八尺高的铜炉和六只脚的大锅，让逃亡漠北的匪徒偷盗牧民牛马、绵羊和猎犬。他自己亲自下厨，烧火蒸煮。然后，又和这些亡命之徒共同吞吃，大快朵颐。到漠北时间不长，就学会说突厥语，喜爱上突厥服饰，从突厥人种中挑选身强体壮者，没五人一组，自成部落，头发扎成小辫子，身披羊皮，在阴山北侧的草地上牧羊。部落所用旗帜，上面画着五个狼头，裁剪长方形幡旗，架起帐篷，他亲自入驻帐篷，捕捉羊羔，宰杀煮熟，拔出皇家佩刀，分而食之。常常与部下吹嘘，“靖王爷，已经命我独守漠北，一切大小事宜，均由我全权处置。谁不听我的，我就立刻杀死他。”众人山呼“万岁！”李承乾有时像死人一样躺在地上，众人围着他的身体大哭，并依照突厥的风俗，划破自己的面部，血流满面。他每每看见这种场景，总是兴高采烈，忘乎所以。“大家听好了，我现在是漠北大可汗。是你们的大主宰。谁家有漂亮的女孩子统统的，给我送过来。”“有朝一日，我统治帝国，定要率领数万铁骑，回到金城以西去打猎，然后把头发解开，当突厥人的后裔。”李绩一字一句看着，面色忽然发青，一口粘痰堵在喉咙口，顿时昏厥过去。“大哥，大哥，你醒醒！我就不信，你也不要轻信啊！”李二见李绩忽然气得昏厥，忙忙大呼。公公王德带着三个绝色宫女，急匆匆跑过来，扶住李绩的后背，轻轻拍打。宫女们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急得香汗淋淋。“这个不争气的徒儿！看来，漠北你是待不住了。”半晌，李绩醒来。“陛下，太子的过世，全在我一时疏忽。疏于监管，是我的失误。我是太子师父，他不学好，我要检讨。”李二叹息一声，当着李绩的面，露出为难之色。“大哥，太子宫里的官员远离太子，没有尽到监管之责，情有可原。我想问一问，现在太子身边的官员，都有谁？”“中郎将李安俨、驸马程处亮和杜荷，还有侯君集女婿贺兰楚石等人。”“朕要下旨训斥这些失职的随从们。”李绩无奈，自己身在京城，李承乾独居漠北，鞭长莫及。给他身边的随从官员敲敲警钟，还是必要的。不一会，箫瑀进来。依据李二的意思，形成一份诏书，派快马传递漠北王庭。箫瑀刚要离开，李二招招手，让他坐下。“箫爱卿，你可听到什么传言？”箫瑀有点懵懂，李二的一句话，引起他的警惕。“陛下，您说的传言，指的是哪一方面的。除了各地上报的奏章已经上报的信息，大臣的廷议您也知晓，臣，不知道您还想知道哪些情况。要我说，齐州府衙一把手位置暂缺，希望陛下尽快选人上任。”李二看看箫瑀，本来想听听箫瑀对李承乾的看法，见他王顾左右而言他，也就暂不发问。“靖王爷，箫特进的话你听清楚了吗？齐州你最清楚，看看谁能升任都督一职。”李绩思来想去，齐王府里的杜行敏功劳最大，可惜，他的职位太低，一个兵曹参军，直接晋升齐州都督，恐怕难以服众。齐王府长使权万纪，整个李祐政变过程中，他刚直不阿，屡屡规劝。虽然，中间袒护过李祐，最终因遭嫉妒，显现丢了性命。不过，此人已经被杀害。他向箫瑀使个眼色，意思是，箫特进，举贤不避亲，我自己肯不能提携自己的近亲属。箫瑀忽然明白李绩的意思，忙道，“靖王爷已有合适人选，自古以来知人善任，举贤不避亲。”李二眼睛一亮，微微一笑道，“靖王爷，你就说吧。这些亲王的任用，可都是我自己说的。这次就有您来决定，看看齐州都督谁最合适。你有举荐之责，但说无妨。”“可让晋王李治遥领。”晋王李治年纪尚有，已经遥领并州都督，再遥领齐州，也未尝不可。李二觉得行。必定州府大权的治理，还在朝廷掌控之列，遥领就遥领。并州大都督，原为驸马爷王裕，自从他中了三头妖怪的巫毒，就让李治遥领。李二委托李绩代为监管。一个皇子遥领两个州府，这也不是特例。可晋王尚幼，那谁来监管更合适？李二刚要问话，只见箫瑀发出欢快的轻叹，忙忙站立起来，双手抱拳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