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树一边咀嚼白蛆,一边象征性将一个猪脸端起来,用鼻子嗅嗅,然后,不动一筷,放回原处。尼玛,敬鬼神的东西,都被狗吃了。原来,这鬼域里不食人间烟火之物。陆小金猛然觉得有点食欲了,他这半人半鬼的,当然还得吃一点人间美食。因为,灵根没有彻底清净。他无法抵挡人间的**,不仅仅是美食,还有令人眼馋的美色、美声和美景……“王县令,小的定会修炼成顶级高手。不就是拿一个凡人吗。那校花手无缚鸡之力,您放心好了,把她带到酒楼,犹如囊中探物,手到擒来——”说着,他顺手捏起肥肠上蠕动的白蛆,甜丝丝地品尝起来……并州府,清源县。胡集镇,胡大庄。庄园主胡大虎一身赘肉,敞开胸襟躺在竹椅上,眼珠子一动不动,似乎也是植物人。二管家周妈身着翡翠丝绸短裙,翘臀因下蹲姿势优美,而显得流线清晰,圆滑滋润。她抹了一把鼻涕,在一边流着泪劝道,“老爷,别再伤心了。这十三车金银珠宝,本来就不是庄园里的货。你想想看,金钱乃身外之物,去了,就去了。有什么留恋的。有命,比什么都好。你像清源县令赵涵宇满门被斩杀,这不是搬石砸天吗。一个人犯法,牵连一个家族,还有那些党羽随从、狐朋狗友的都被连累。唉,别再为了金钱那玩意劳神了。”“周妈,我不是心疼那些银子、珠宝,只是,这有点窝囊。煮熟的鸭子,还飞了。你说,是谁告的密。”“谁告的密。老爷,这可是谢家豪的资财,想必是东家发起的。民不告官不理。谢家豪哪能白白咽下这口气。十几车金银珠宝,那是人家好几代累积的财富。一个管家说弄走,就弄走,那不是痴人说梦吗。听我的,别想着不现实的东西。”不一会,门外传来小厮的喊叫声,“老爷,老爷,不好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厮,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弯腰跪地,“老爷,老爷!”胡大虎僵蚕般身躯微微一动,眼睛里喷出一团火气,“玛德!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小厮连忙叩首,“老爷,谢老爷疯了。”胡大虎一惊,连忙扶住身边周妈的丰腴手背,哆嗦着站直身子,失色问道,“这好好的人,怎么说疯就疯了。”“唉!”小厮发出一声轻叹,“老爷,我们几个随从费尽了口舌,这谢管家就是一根筋,哭声连天的喊叫不止,嘴里发出‘我的银子没了!’老爷,你想想看,这掠来的金银,本来就是谢家的。你一个管家偷梁换柱,暗度陈仓,把人家金银财宝占为己有,官府没杀他,就是便宜他了。都到这地步了,还惦记着那一批金银财宝。”周妈见小厮也比老爷明了,大笑道,“老爷,你可要想开点。谢爷疯了,你可不能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也得看清这财的来路,正道上的钱财,多少都是正财;歪道上的金钱,再多也是邪财。胡大庄有的是土地,有的是劳力,有地有人,只要肯吃苦,土地就能长出银子来。你说是不是。”她笑得满脸绯红,胸前的两坨子奶酪,露出象牙白的光亮来。随着腰身摇晃,而频频颤动。胡大虎不是憨人,虽然没有走南闯北,可这祖上留下的祖业,足以让他经验颇丰。一个小小的地主,看着土地,就不会被饿死。即使年景再不好,胡家的余粮也足以吃上三五年。“爹爹,我的那本《论语》看完了。”周妈正想用丰腴的腰身使劲往胡大虎腰部剐蹭,一个七岁男孩,跑进来,嚷着叫爹爹。胡大虎忽然精神一振,盯着眼前的孩童,慈祥地问道,“胡来,你小子进步很快的,一本《论语》三天就学完了。囫囵吞枣、鸭子吃蜗牛不知其味,那样的话,将来怎么参加乡试。快回去,温故知新,好好再读几遍。”胡来睁着一双明眸,用稚嫩的童音喊道,“爹爹,我要读《大学》《诗经》,几本书换着看,这样不会寂寞”。“好好,书架上的书,你都可以读,记住一点,别贪多嚼不烂。”“我知道。”胡来走进胡大虎身后的屏风后,翻出来几本线装书,抱在怀里,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望着胡来的背影,周妈笑道,“老爷,小少爷爱读书,倒是一件好事。自古以来,忠厚传家远、诗书记事长,少爷的兴趣,老爷可不要抹杀啊。”“周妈,我怎么会随意打击孩子的读书兴趣呐,我怕他把书读乱了。现在主要是修儒学,苦读圣贤的经典才是通往仕途的捷径。”“孩子还小,兴趣可以慢慢培养。不过,老爷你也得想想办法,土地荒芜还有来年,孩子的教育耽误了,就没有未来了。不如,将胡来送到清源县城去上学,找一家私塾,有老师看管,怎比在家散放的强。再说了,家里也没人能辅导他,遇到难解的问题,谁给他释疑解惑。”“我就行!”周妈往胡大虎的肚皮上拍打一下,讪笑道,“老爷肚子里的墨水,难道还能瞒着我,五岁上下,就陪你读书,一部《论语》读了半年,你那悟性,就别说大话了。装逼也不看看对象。”一个女人家,懂得道理还不少,胡大虎认为周妈的话确实在理。七岁入学,好好跟着师傅学几年,也能把基础打牢了。常言说的好,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晚上,胡大虎把送少爷进县城读书的事给管家胡传奎说了,管家很支持。胡管家又把少爷带进正厅,一家人分别安慰他,胡来生性好动,听说要去县城读书,一夜未曾合眼。第二天,胡大虎安排管家胡传奎,套上马车,将少爷的行李被褥搬上车,带上金银细软,把胡来抱上车,就往清源县城出发。胡传奎走后,胡大庄里里外外的管理,就全交给周妈了。周妈也非常勤恳,庄园的大事小事,事无巨细,从一大早起来,一直忙到夜深人静。胡大虎几次想趁机安慰安慰她,当他靠近房舍偷窥,见她时时夜里鼾声大作,腹语道,想必劳累了,不然,如何睡得这么香甜……每每欲罢不能,他心里就像猫抓一样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