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夺嫡（1）

漠北，瀚海王庭。宇成都尉气得面红脖子粗，当即指着程处亮骂道，“小小的年纪，不学好，王爷不在，你们都翻天了不成。”程处亮将一把匕首拿在手里把玩，阴阳怪气地嚷道，“宇成老哥，发这么大火干嘛。太子哥的嗜好，你让我咋办。别说睡了几个小鲜肉，就是杀了他们。我这个驸马都尉，也不敢阻拦。”“啪！”宇成甩手就是一巴掌，程处亮右侧的面颊顿时通红。他恼羞成怒，“当啷！”匕首顺手抛出，一道白光闪过，远处的一根旗杆，拦腰斩断。“宇都尉，你小子找死。我乃大唐驸马爷，太子的妹婿，你，你，竟然敢打我。”程处亮右手早已扬起，大喊一声，“来人！”十几个亲兵蜂拥而至。“把他给我拿下！”亲兵们将宇成反绑双手，绑在大营外的一根石柱上。程处亮搭弓射箭，右手猛地一拉，一箭飞出。“住手！放开宇都尉。”联勤保障部队副官夏德仁，一路高喊，疾步向石柱方向奔去。他刚从阴山押运粮草回来，就看见行营外的石柱上绑着一个人。几个随从忙叫道，“不好了，程驸马要杀宇都尉。”夏德仁死命护住宇成，“我说驸马爷，这可是远征军的功臣，随意射杀功臣，这可不吉利。薛延驼残部，尚未完全肃清，郁督军山南侧，还有大部残匪聚集，军情这么严峻，怎么能阵前倒戈，互相残杀呢。”“吆喝，夏德仁，你不就是王定襄的狗腿子吗。王定襄的母亲是同安公主，可是，我家也有一位公主。王定襄只是个世子，可我，是当朝驸马爷。”程处亮话音一落，夏德仁笑道，“驸马爷，我是为你好。你想过没有，即使同安公主年纪老了，可是当今皇上还是非常敬重她老人家的。世子咋了，王定襄走得正、行得正，谁也不能拿他怎样。”他用手一指，“倒是你，仗着自己是太子的妹婿，就无法无天，你能杀了宇成都尉，改日，你就能弑杀太子。”“你放屁！不要满嘴跑马车。我只是吓唬吓唬宇成都尉，你当我没脑子吗？”程处亮慢慢靠近夏德仁，低声威胁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你若走漏消息，我就会让太子爷杀了你。”“放人就好。我有自己的底线。”“宇都尉，咱们走。”夏德仁走到石柱前，三刀斩断绳索，拉着宇成就往外走。“都尉，你为何与那个驸马闹僵了。”“一言难尽。靖王爷走时有交代，太子驻扎瀚海总部，我带兵驻扎郁督军山薛延驼旧部。本来，各干各的，可是，这个程处亮经常带人过去在军营里挑选年轻貌美的新兵，我以为是给太子当警卫。玛德！结果，时间不长，都被这个太子爷给糟蹋了。一个叫可心的士兵，回到大营时，谷道流血不止，三天后感染而死。”夏德仁惊得眼珠子不转了，稀奇！当今太子也好这一口。“靖王爷走时说过，漠北王庭刚刚建立，一切要以大局为重。要我暗地里保护太子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开杀戒。”“都尉，山高皇帝远。太子的所作所为，其实很烂。但是，靖王爷很难清楚这里的情况。唉！没想到，这里酷寒地带，居然成了太子的乐园。他难道乐不思蜀？”“夏副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太子身居大漠，心在长安。这里整日吃羊肉、喝羊奶，天气寒冷，经常大雪铺地，气候恶劣，一个在皇家生长大的太子哥，怎么能不思念宫廷的繁华和富庶。那里的美女啊，一个个金枝玉叶，大家闺秀。这里的仆人、婢女，除了几个罪臣之家的女眷，都是些金发碧眼的种马，太子的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宇成坐在马上，遥望阴山脚下，心绪也不由自主地飞到中原去。“主公，您现在身体还好吗？”他想起李绩。“都尉，你怎么哭了。”夏德仁看见宇成眼睛发红，急忙问道。“唉！没事。一粒风沙吹到眼睛里去了。”……“宇都尉、夏副官——等一等——”一队人马，从后面疾速追来，宇成一惊，猛地抽出长刀，“夏副官，你带随从先走，到了王庭旧部速带人来增援。”夏德仁一把推开宇成，声嘶力竭道，“宇都尉，你是大唐远征兵团左路军大元帅，你是漠北唐军的主心骨，你先返回旧部，我来断后。”二人推来送去，追兵已至身前。宇成马刀一扬，咔嚓一声，就要飞刀夺人，忽然，领头的一位都尉，翻身下马，弯腰施礼道，“两位官爷不要惊慌，在下太子府贴身侍卫贺兰楚石，特奉太子之令，前来邀请两位回去，共商大事。”宇成这才放下心来。三个人回到瀚海总部，李承乾已经站在辕门外迎候。见宇成依然面带怒气，他马上堆出笑脸，“都尉，都是一家人，程驸马年纪轻，说话办事不知轻重，多有得罪。本宫也知道没有约束好自己的手下，我给您赔礼道歉。不过，大人不见小人怪，这件事，就此打住，可不要传扬到长安去。要是被哪个嚼舌根的家伙利用了，传到老师的耳朵里，你我都不好看。”李承乾态度着实谦恭，见到宇成，又是弯腰，又是作揖，差一点就要下跪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夏德仁看出来太子诚心要与宇成都尉和好，也就顺水推舟般说道，“好了，好了，既然太子替程驸马道歉，也就不计前嫌。不过，这个程驸马有点不知高低。公子哥的架子太大，殿下您想想看，宇成都尉也是个大元帅，一个驸马难道能把人家绑起来治罪。我要是来晚了，就出大事了。”李承乾转身笑笑，“老哥，你不知道吧，程知节将军正在率领远征军西进，老人家长年累月在外作战，对子女的教育监管不够，等到了长安，我会到程府告知的。让程府留心就是了。”进了大帐，程处亮、杜荷、李安俨等人已经坐下。见李承乾带着宇成、夏德仁进来，忙忙起身作揖。“大伙都坐下。本宫有一件事要和大家商议一下。”李承乾说罢，命女侍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