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夺嫡（10）

“我让您静候佳音！”王公公话音未落，“砰！”庄壁飞起一脚，直击王德右下软肋处，脚带风声，关节炸响，王德身子一颤，就要向后倾倒。“呼！”李绩右手横托，臂弯一挺，将王德腰身稳稳接住。只见一道紫气飞出，一根银针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哧啦！”瞬间，银针扎进庄壁的左手腕。一股酸麻之感传遍全身，他使尽全力斜靠在金丝楠木椅子上，猛击左手，用力逼出那根摇摆不定的银针。李二见状，马上制止道，“诸位爱卿，今日不是武术大会，有意切磋武道的，还是等会后吧。来来，朕敬诸位爱卿一杯酒！”他扬手举杯，忽然，大厅里传来公鸭鸣叫般声响，众大臣一看，庄壁已经弯腰颔首，对着李二作揖。“陛下，您对您身边的身边的人，了解多少。他——”庄壁右手直指李绩，振振有词道，“这位王爷，就是一位隐藏极深的瓦岗寨亡命之徒，此人浪迹江湖，招摇撞骗，名为小相师，实为江洋大盗。此人，滥杀无辜，手段极其残忍。他就是一只恶“虎”。平原郡、东郡、荥阳郡、东都洛阳的百姓无不谈虎色变。此人，聚众闹事，偷盗打劫，公报私仇，坏事做尽，东都百姓人人都想吃了他的肉，喝他的血……”没等庄壁继续往下说，“啪！啪！”李绩停杯、转身、抬手，手掌翻转，连抽庄壁两巴掌。“呦嗬——”大厅里，满座皆惊。“老庄头，酒醉了吗！本府可不是你等污蔑的对象。睁开您的狗眼看清了，我是谁？”李绩怒目圆睁，一把提起庄壁的后襟，顺手一扔，只听“扑通”一声响，人被扔出十米开外。“庄壁，你是老糊涂了。英雄莫问出路，别说靖王爷不是瓦岗寨匪徒，就是匪徒出身，如今归顺大唐，朕也无理由追究他的过错。再说了，这都是什么年月了，大隋末年的旧事，还有重提的理由吗？”李二见李绩发怒，猛地将一杯酒喝下肚，厉声呵斥道，“当然，如果靖王爷是江都弑君案的余孽，只要有真凭实据，朕定然不会饶他。在这里，朕打开窗户说亮话，只要发现当年弑君逆贼，不管他隐藏多久，逃得多远，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要不惜余力捉拿归案……”“陛下，在河南道，我是杀过人。可是，杀得都是仇家。有仇不报，枉为人。杀得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对于贫民百姓，我保证，没有误杀一人。”“呵呵！”李二将李绩脸红脖子粗，急忙安慰道，“唉，靖王爷，今天又不是宫廷生活会，也用不着自我批评。要说杀人，朕杀得人比谁都多。唉，中原争霸，铲除异己；对外征战，保卫家园；手刃忤逆，稳定江山，那一场刀枪撞击，都是正义之战。这些，都不要再絮叨了。来来，靖王爷，消消气，做好了，咱喝酒。”皇上当着众位大臣的面，一语定音。此时，李绩眼睛里冒出寒气，厉声道，“庄老，您也是前朝遗老，看在你为隋朝做过贡献的面子上，我今天不与你计较。今天来者都是客，忘记年龄、忘记身份，忘记性别，陛下与官同乐，我哪能扫了大伙的兴致。还是回到酒桌上，好好享受酒水的乐趣。”李绩绅士般站起来，抱拳当胸，“诸位同属，多有冒昧，我李绩自罚一壶酒。”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侍，急急走近，给李绩倒满一个大壶。“什么？开始喝肥的了。”“唉吆，还是靖王爷大气。大人啊！”“这一壶酒喝下肚，可不得了。你看看，一壶也得有八两吧。卧槽！一壶就是八两，我要是喝下去，热菜也看不到了。”“王爷酒量大，气度也大。大圣，以后多和靖王爷套套近乎。这个人可处。”“一点不错，经常大壶喝酒的人，心地直爽，可交。”众人无不唏嘘、惊叹，有几个自恃胆子大的，也效仿李绩，给自己倒满大壶。李绩没有急于喝下，只见他走到李二身后，朗声道，“陛下，我领一个大壶。不过，按规矩，我先来个请示酒。”李二哪里见过酒场上这些风俗，喝酒喝呗，还有什么请示酒。李绩亲自拿起酒壶，给李二的小杯子倒满。双手端起来，谦恭道，“陛下，请！”君臣之间，李绩的做法没错。弟兄之间，李二有点拿不住。他双手伏案，用力撑起肥胖的身躯，转身，双手接杯，“靖王爷，你这是唱的哪出戏啊。喝，就喝，您看您还打车过来干甚。”“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酒场也少不了规矩。这杯酒，算是我向您请示的酒。您喝下，就是批准我领酒了。”“好好！靖王爷，我喝、我喝。”李二从李绩的手里接过酒杯，双手举起来，一口喝干。众位大臣，顿时拼命鼓掌。李二挥手示意大家静一下，意思是靖王爷要表演了。李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双手端壶，用眼睛余光看看众位大臣。“我先喝为敬！”话音一落，咕噜咕噜三声脆响，一壶酒已经全部喝干。“卧槽！”“我勒个去！”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鼓掌，欢呼，雀跃。李绩放下酒壶，带着两位**肥臀的女侍，挨着给每一位大臣倒酒。有的半壶；有的小杯，喝水的，也不好意思，让女侍倒了一杯酒，掐鼻扭肝，才把一杯酒喝完。酒量大的，当然毫不示弱，忙把酒壶倒满。再说了，靖王爷是谁啊，那可是皇上的红人。人家都喝大的，你也不好意思喝小的。很快，一圈走下来，女侍卖了二十八斤酒。该给王德倒酒了，不用多说，王德端起来大壶，呼呼，一口气喝完。王德与李绩握手，他附在李绩的耳畔，低声道，“王爷，喝酒啊，宁可错过一桌，不可错过一人。”这个规矩，李绩当然懂得。就是说，敬酒，可以一个桌上的人都不敬，要敬酒的话，就满桌都敬，不要漏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