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奇迹

夏德仁被拖拽到一处山岗上，他气喘吁吁对蓝衣少女说道。“大官。朝廷命官。”“是皇上的弟弟。名叫李元昌的。”“那一个英雄是谁？”“叫宇成，跟随靖王爷远征漠北，数次出生入死，快去，救他。”“好，你别着急。我这就招呼着姐妹们过去……”蓝衣少女站起身来，招呼道，“紫菱姐、雨绮姐，那边山坳里还有他们的两个同伴。快去看看吧。”王雨绮将李绩的头部垫上自己的红纱巾，柔声道，“王爷，你等着，孙道长马上会给您用药。我去看看您的同伴。”“走啊！”她一挥手，有五个少女随她二次下山。好不容易把李元昌和宇成拖拽到山上，六个少女累得气喘微微，香汗淋漓。“爷爷，您看这一位王爷。”紫菱拉着白发老者，走进李绩。“孙道长，请您一定要救活他。我们王家与他有缘。当年他率兵出征，我和父母在并州见过他。他是位了不起的大英雄。战突厥、打败薛延驼，北境长达数年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这些都是他的功劳。”王雨绮急得就要哭了，心里疼得揪心，她小心地用丝巾擦拭着李绩的面颊。“他的脊骨断成三截，这两只挠钩还得取出来，需要立即手术。”道长深邃的眼神，透出果敢和坚毅。“外面有风，需要移到仙庐里去做手术，快，你们三个人一起用力。”王雨绮、紫菱和蓝衣少女，使出吃奶的力气，再也无法拖动李绩的身体。一来怕二次伤害他的腰椎，二来，李绩此时毫无知觉，整个身体如同一座大山，三来，刚才一股热情，把四个人从山脚拖上来，已经消耗掉大量的体力。孙道长笑笑，嗔道，“平日里，老夫一让您们练功，您们就偷懒，看出来了吧。你们的内力太弱了。三个人弄不动一个人。”“爷爷，我们知错了。下次好好修炼。”紫菱嘟囔着小嘴，撒娇道。“你们只要扶正王爷的腰椎、头颅，看我的！”孙道长右手环绕半圈，一道白气冉冉升腾。他隔空打石，顺着三位少女的手腕用力，只听道长嘀咕道，“【风清扬！】”奇怪了。三个女孩一点劲也没费。李绩的身体缓缓升起，顺着山道向山顶的仙庐移动。李绩的身体缓缓坠落在一张大青石板上。紫菱和雨绮用手扶住他的肩膀，让身子侧卧着，免得拉钩造成二次伤害。“脱去他的衣服！”仙庐外春寒料峭，仙庐内，暖意融融。紫菱和雨绮费力将李绩的外衣脱去，竟然累得香汗淋漓。孙道长看着香菱红扑扑的面颊，吩咐道，“我说你们笨不笨，还至于费劲，拿一把手术剪刀，直接剪开不就行了。况且，王爷这身衣服也不能再穿了。你看看，后背上，都被挠钩撕成八卦了。”紫菱红着脸低声道，“爷爷，人家第一次脱男人的衣服，没经验呗。”“噗——”孙道长呲啦一笑，一口南山白茶吐了一地。用手一指紫菱的鼻尖，“你呀，真逗。男人的衣服就能随便脱吗。还第一次脱，你还想脱几次。告诉你，当大白者，就要心无旁骛，面对患者，就要不动心，不动情。”“啊，爷爷，你说哪去了。靖王爷是英雄不假，我崇拜他，也不是动心啊，更谈不上动情。竟会乱说。”孙道长将手术器械准备好，开始为李绩做手术。……手术后，李绩被安置在仙庐西侧的一间厢房里，房间里，红罗帷幔，野花飘香。紫菱和雨绮一边一个，一会儿喂水，一会儿换药；一会儿按摩，一会儿推拿。“姐姐，你看靖王爷怎么样？”王雨绮忽然红着脸问道，“我是说，是不是一位可靠之人。”紫菱一脸的窘态，心里也呼哧呼哧的乱蹦，难道雨绮看出了我的心思。“雨绮，这还用说吗。你看这手臂多壮实，可惜的是，腰板伤了，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要是后半生一直这样躺着，那就太痛苦了。”“孙道长是神医，一定会治好他的伤。”“说是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后，才能见分晓。到时要是残废了，那可怎么办。”香菱有意刺激着王雨绮的神经，她知道，爷爷的医术在大唐无人可比。他老人家隐居太白山多年，苦心钻研医术，跌打损伤的治疗效果特好。靖王爷的腰椎保准没事。“姐姐，我看出您的心思，你喜欢靖王爷。”“唉吆喂，雨绮，你真大方。这就挑明了。但是，我倒有一个想法，喜欢吧，心里还真是动心了。”紫菱看看王雨绮的表情，笑道，“不如，咱俩一起跟他走，进京去。”“当丫鬟吗？当女佣吗？”忽然，王雨绮大声嗔道。“雨绮，这叫追随。当什么，无所谓。你难道想一辈子呆在这终南山里。”王雨绮若有所思道，“父亲在罗山县当值，等他回并州，我就下山了。父亲亲口给我说的。”“你两人说啥啊？”孙道长走了进来，将一碗草药汤，放在书案上。“雨绮，给王爷服下。另外，你们不要光顾着说话、聊天，要给他全身按摩。”“全套啊！”两个少女面色一红，颔首应道，“我们都按了三遍了，手掌都红肿了。”“不要按住不动，要手法灵活，既要挟太山以超北海，也要蜻蜓点水地皮湿。疏通筋脉，可不是半日之功。好了，我去看看其他人的伤势。”“宇都尉怎样，还没有呼吸吗。”王雨绮疑惑地问道，“他太年轻了，听说还没有娶上媳妇啊。”“丫头。他没媳妇，你操什么心。我已经给他吞服‘生死还阳散’，只要他还有一口阳气，就能救活他。如果，他的阳气早已散尽，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法让他还阳。知道吗，生死有定，天意难违。我可是道家，然后才是郎中。”王雨绮哭着道，“我知道。不过，这样太可惜了。”“唉！你让我怎么说呢。你看看山下累累白骨就知道啦，那些人，也是生命。也是爹妈生的。可惜的事，多了去了。就怜惜眼前人吧，死去的，就让清风作伴好了。”三天后。李绩奇迹般醒来。孙道长沉默半晌，叹息道，“靖王爷，老道也是尽力了。宇将军在梁州城里已经流尽鲜血，人，没了血液，就像油灯耗尽灯油。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鬼门关。”李绩叹息一声，忽然问道，“那汉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