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权衡

他忽然想到，征求一下紫菱和雨绮的想法。“紫菱，雨绮，你们说这些女孩子如何处置啊？让她们去哪里合适。”紫菱知道李绩的意思，忙道，“靖王爷，您也不要犯难，我太白山仙庐道观，可以接纳一部分。全要的话，也没法子住宿。”“雨绮你的想法呢？”“我听靖王爷的。”王雨绮很干脆，自己才被解救出来，能有什么打算。李绩沉思一会，慢条斯理道，“如果将这些女孩子放在右领军卫，那就只能是花瓶，一个个涂脂抹粉的，别把亲兵们撩坏了；如果全部放入长安学府去学习，这些人大部分不识几个字，也难以适应学府紧张的校园生活。卖给京城大户人家，这买主也得慢慢找寻。谁家一时半会，也不会购买这么多女婢。”“靖王爷，你不是认识很多朝中亲王和大臣吗，可以让他们帮着消化一下。”紫菱一边揉捏着李绩的手背，一边嗤嗤笑道。李绩坐在马车上，享受着紫菱和雨绮的按摩。紫菱拉着他的右手使劲揉搓他的阳池穴和外关穴。王雨绮此时则侧着身子，给他按摩双肩。过了一小会，李绩忽然开口道，“紫菱、雨绮啊，我有个想法。”“王爷您说！”“靖王爷，我还是那句话，听您的。”李绩低声说道，“我想从中挑选一部分女娃进宫。”“送给皇上嘛！”紫菱吃惊地问道。“不不，皇上跟我一般年纪，这些女娃进宫，结局不会太妙。一入宫门深似海。我舍不得啊。”李绩眯起眼睛，伸手拉住雨绮的小手，慢慢抚摸，低声道，“我想让雨绮进晋王府。你可以随便挑选几位姿色和身段上乘的姑娘，做您的女婢。”李绩的话尚未说完，身边的雨绮竟然无声抽泣起来，小手一颤一颤的。“咋啦？你想去陪皇上。皇上身边可不缺美女。后宫里，姑娘多得很，说白了，编制都超员了，你去，何时才能上位。皇上就是一个糟老头子，邋里邋遢的，腰板又不好。我给你说吧，你的祖母同安公主是皇上的姑母，九皇子李治，阳光帅气，你和他是表亲关系，年纪差不多，且，晋王性情温厚，为人懦弱，你不会受气的。一年半载生个子嗣，到时，你和你的家人，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让我嫁给晋王？”王雨绮心有不悦，翘起小嘴巴，嘟囔一声。李绩嘴里哼哼唧唧，听见王雨绮的口气，伸手一捏肩头柔滑无骨的酥手，又是一番开导，“雨绮啊，这古语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个女孩子没有做过嫁给王子的梦。理想照亮现实。不是所有女孩都是晋王妃。进晋王府，只有一个目的，当王妃，掌控内庭。一旦，晋王成为储君，你就是太子妃。后面的事，你自己知道如何做。路子走得好，距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就指日可待。女孩子菜籽命，晋王府那么好的温床，难道您还能没有开花结果的时候。日子，会熬出头的。”“人家离不开您吗。”王雨绮居然顺手搂住李绩的肩膀，一头长发松散地披在李绩的脖颈处。一股清香，夹杂着少女的气息频频吹来。李绩愣了一下，依然眯着眼睛说话，“雨绮。跟着我能有什么出息。退一步讲，你就是回到并州王家，最后不还是嫁人。晋王，可是个潜力股。进晋王府，才是通衢大道。人生关键之处，只有几步，机遇和挑战并存。反正，王府，我会经常去的，你也不要伤感。人生吗，就是这样子，分分合合，聚聚散散，聚散两依依，流水觅知音。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可以考虑一下。”紫菱开始给李绩捶腿，她纳闷道，“雨绮进宫不好吗。将来说不定能掌管后宫，当皇后。”李绩放开雨绮的小手，打着盹，马车在御道上平稳前进。他忽然又有新的打算，低声说道，“放一部分人去学府，剩下的，看看有没有大户要买，其余的，就由紫菱带进太白山。紫菱要是愿意，就带着他们留在右领军卫，当战地护士。白衣天使。”“我愿意进军营。”紫菱毫不迟疑地喊道。车子没有去长安西郊的右领军卫军部，而是直接去了长安县县衙。隔着一条街，县衙的南侧就是王道树的后院。李绩令马车驶进王道树家的后院，王家大管家西门吹雪笑吟吟迎上来，看着不断下车的女娃，吃惊问道，“靖王爷，你老从哪带来这么多好看的姑娘？”李绩刚站稳脚步，伸手劈头一掌，“不该问的，不要问。你一个管家把宅院管好就行了。”紫菱看见李绩打人，觉得好玩，靖王爷比皇上还皇上，说打人，抬手就打，说骂人，张口就骂。西门吹雪摸摸头，笑嘻嘻地点头认错。李绩忽然吩咐道，“这些姑娘将来都有去处，过不了多日，就会被一一带走。在王县令家，也是暂时的。”“知道了，王爷。”“王县令还好吧？”“王县令自从从京兆府衙门回来，就有点异样。我说的异样，就是精神出了问题。白日里昏睡，一睡就是大半天。少爷王寅也是。是不是受到惊吓了。”西门吹雪话未落音，李绩笑道，“谁说不是，京兆府大牢，谁去谁都得受到刺激。我也在那里待过，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父子回来精神反常，这也正常。经过牢狱之灾的人，聪明人都能变成精神病。你去了，也得精神失常。”西门吹雪笑道，“幸亏柴府尹给面子，没有为难我。”“柴绍那厮，在并州差一点成了植物人，也该他命大。”李绩说着，看了一眼西门吹雪，吆喝道，“别站着，去给姑娘们烧开水沐浴。”“哦！是，王爷。我这就去安排。”西门吹雪走后，不一会，众人都进了自己的房间，午后的王家大院，忽然安静下来。李绩在一个房间里洗漱完毕，泡上一壶老君眉红茶，慢悠悠品着。他走到门边，轻声唤道，“茶花姑娘，去看看您雨绮姐住哪个房间，就说，本府找她说个事。”门外石凳上，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子的女童听见李绩喊她，忙点点头，一阵小跑朝花园西侧厢房跑去……小姑娘短裙摇曳，李绩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忽然想起一句诗来，“豆蔻梢头二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