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怎么也不相信,感业寺里的尼姑生活习惯,竟然成为东西两京的生活风向标。事出蹊跷必有妖。女帝只是寄宿在一个核桃雕刻的铃铛里,她能助长武媚夺床成功。李治难道有这个癖好,喜欢丰富满的美女。他的眼神忽然一亮,卧槽,难道这生猪养殖业出现了新机。难怪有人说,要是走运,猪也会飞起来。这不,肥猪倒成了市民的抢手货。要谢谢武媚呢,还是要怪人们肚里没有油水。这时,有一个富婆,穿金戴银的走进来,突然嚷道,“大哥,那一大截肥肠给我留着,大肠头不要让人买走了。”好家伙。大肠头也成了富婆的最爱。李绩用余光斜视一眼富婆,那富婆腮帮子肉嘟嘟的,脖颈和双肩长成一个整体,就像一块板砖。李绩一使眼色,对着薛仁贵吩咐道,“薛礼,你家不是需要猪肉吗。这半扇猪肉我都要了。”薛仁贵一听,以为李绩在开玩笑。那富婆,急得白了眼。玛德,哪位大爷在姑奶奶面前炫富,尼玛傻,谁家一买就是半扇子猪肉。喂藏獒呢。李绩没傻。玛德,薛仁贵愣住了。从小到大,薛家吃过猪肉的次数,他记得清清楚楚,都揭不开锅了,哪有钱买肉吃。再说了,就是现在有几个军饷垫底,咱家也不能要这么多,就是过年,也不过割个半斤八两的,沾沾荤腥子。谁家能成扇子猪肉往家里买。李绩的话一落音,屠户也他妈的呲啦一声笑了,“卧槽,我平时最会吹牛皮,这又出来一个比我还厉害的。”“卖不卖。别瞎瞎嚷嚷。您说谁吹牛。”李绩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不就是半扇子猪肉吗,怎么都跟吃错药一样。屠户自从在丰都市闹市口卖肉,从来也没有遇到过成扇子猪肉买的,对方还是个一介布衣,娘的,今天遇到神经病了。他把杀猪刀往肉案子上一砧,明晃晃的钢刀直立着,发出瘆人的寒光。“大爷,你要是敢买走这半扇猪肉,我另外这半扇猪肉不要钱送给您了。”他嘴角一撇,冷笑一声,“看你一副穷酸劲,半斤猪肉都买不起,还尼玛死乘大尾巴驴。”“啪!”薛仁贵甩手就是一掌,骂道,“死屠户,你还敢骂人。您知道这位主公是谁吗。”李绩一把拉住薛仁贵,不动声色地说道,“这半扇猪肉我要定了。卖家,快给我称称,有多少斤。”薛仁贵闻言,一把拽住屠户的手,“您快点按照主公吩咐的做。”他知道李绩的办事作风,吐口吐沫砸个坑,别说半扇猪肉,就是将几个肉架上的猪肉全买走,他也能说到做到。屠户不敢怠慢,喊来伙计,用大秤过重,这半扇子猪肉连肉带骨头才108斤。李绩掐指一算,108斤,按照1斤16两算,折合前世173斤。“多少钱?”李绩试探地问道。屠户急忙用指头算账,算了半天,对李绩道,“一共86500钱。”洛阳的猪肉价格大约在每斤400至600钱,108斤实际是173斤,按照每斤500钱算账,正好是86500钱。这是普通老百姓难以企及的购买力。一年收入也买不起一头猪。李绩没有细算,从身上掏出两个大号的银锭子,往肉案上一放。银光闪闪,屠户双眼一瞎,直接吓得面色煞白。银锭也叫元宝,一般有十两和五十两之分。李绩掏出的是五十两重的银锭子。他急得抓耳挠腮,双手抱拳,带着哭腔哀求,“大爷,您饶了我吧,我确实没法找您钱。”实际上,李绩心里清楚,按照前世银子兑换标准,五十两银锭就接近四万块。两个银锭子就是八万块,而,按照一文钱0.7元的算法,86500文,也只能折合前世的六万六百元。这个屠户没法找零,也是在所难免的。李绩也不想难为他,低声道,“剩余的我先记在这。下次,再来买。”屠户噗通一声下跪,“多谢大爷赏脸。”他就像捡到宝贝一样,把银锭子喜滋滋地揣进满是油污的长衫里。没等屠户起身,李绩吩咐道,“捡大腿上的肥膘肉割三斤给这位老太太。另外,把剩余的猪肉给我送到城中村村西头薛府上。”“没问题。”屠户提刀在手,熟练地割下三斤肥肉,送给那位老太太。老太太连忙摆手道,“大爷,老妪要不了这么多。只要半斤。”李绩心里清楚,老人家身上没钱,干脆放个人情,笑道,“这肉是我的,权当我孝敬您老。拿走吧。”“什么?天下有这样的好事?”老太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时,刚才那位少女急忙过来又给老太太说了一遍,伸手把肉放在老太太的竹篮子里。老太太口中念叨一句,“阿弥陀佛。”转身朝着南街走去。绿衣少女一个杨柳翻花,身形一晃,如燕子穿云,瞬间消失在闹市街区。李绩也顾不了来人是谁,重新上车,此时大街上灯火阑珊,好几家店铺开始打烊。“王爷,您买这么多猪肉,够我家吃一年半载的了。”李绩没有回应,按道理买这么多猪肉,薛家无法收藏,时间一长,要么腐臭,要么被馋猫糟蹋。等马车进了村,几十个好事者堵在道路的两侧,看着李绩下车。薛仁贵把大门打开,李绩刚要进门,老太太和柳叶已经从正房里出来迎候。柳叶见到李绩,面色微红,一双手沾满白面,看来是在擀面条,按照常理,送行饺子,接风面,李绩心中有数。不一会刚才那个屠户就把猪肉送到了薛家。老太太和柳叶都大吃一惊。听了薛仁贵的解释,又都很发愁。薛家人口少,这么多猪肉,什么时候才能吃完。没等李绩拿主意,老太太自作主张,喊来村上两个屠宰户,要他们把猪肉分割成一斤重的小块,挨家挨户去送。也就半个时辰,半扇猪肉被分发完毕。不一会,饭菜摆上。照例,老太太坐在主位,右首位坐着李绩,柳叶正在厨房里忙乎,薛仁贵坐在下首端菜、倒酒、倒茶水。饭桌上,老太太打听不少辽东战场上的事,听到起死回生之术,有点诧异。薛仁贵急忙插话,“奶奶,这可是个奇迹。要不是靖王爷出手,估计皇上、长乐公主和吴王就无法活着返程。虽然新帝登基了,先帝那也是升仙归位。也算大喜。”老太太疑惑道,心里暗骂,这个雉奴,太尼玛不是玩意了,卸磨杀驴。您为啥不跟您老子学习。她瞪着一双老花眼,喏喏嗤嗤的问,“靖王爷,新帝登基,百事待举,您怎么反而成为洛阳闲人了。是不是李治那小娃儿不用您了。”李绩面色一拉,有点发窘。没等李绩回应,薛仁贵笑道,“不不。奶奶,这个是官方秘密,我给您说,靖王爷现在还是东都宫留守。在长安京城,可是个大官。新帝任命王爷当大唐帝国尚书省左仆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