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吆!我的娘嘞——”“噗——”随着一声唉叫,一股血注顺着王德脑壳喷薄而出,金吾卫执法队以及在场的王家扈从纷纷后退,有的六神无主;有的面面相觑;有的一脸无奈;有的当即昏倒。刘德刚猝不及防的一击,一击中的,令王德眼前一黑,双腿打软。就在危急时刻,一呼一吸之间,老谋深算的太监强忍着头部的伤痛,双手捂住汩汩流淌的血水,用手一指,“狗管家。尼玛您找死。来人,给——我——拿下!”“噗通!”他脚下打个趔趄,身子摇摆着,向前扑倒在地。执法队一哄而上,就要捉拿刘德刚,“哗——”西门外一声巨响,数十名黑衣人手拿砍刀、板斧,疯了一样,朝着禁卫军扑来。挡在前面的几名卫士,来不及抵挡,被蜂拥而至的王家扈从,砍倒在地。有几个卫士当场被剁成肉泥。十几只大狗,啪啪啪,疯狂吞噬着地上的血肉。十几个金吾卫按住刘德刚的手脚,拿出特制的麻绳,将他捆得结结实实。“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能抄了王家啊——老天呀,您睁开眼看看吧,王家的爷爷、太爷爷们积攒下来家业,要完蛋了。”刘德刚边哭边挣扎,突然,从后面跑来一个老婆婆,“当家的,别急,老婆子来救您了。”刘德刚家的,从后院跑过来,看见当家的被官兵绑住,吓得直哭。“噗通”一声响,老婆子跪在官兵面前,“官爷,行行好。老头子有高血压、高血脂,前列腺也不好,肾上腺功能紊乱,反正是一身的疾病。放了他,要不然会出人命的。”王德的头部已经包扎好,他看见刘德刚家的哭得很伤心,厉声道,“老婆子,您听着。咱们是奉旨办事。你家老爷诬陷朝廷命官,陷害忠良,蛊惑圣心。按律当斩。谁再阻挡执法,那就按同案犯处置。”“哎呦,王公公,咱家老爷至今疯疯癫癫的,跟个废人没啥两样。他能蛊惑谁,还去蛊惑皇上。他,没那个胆子。”“他已经交代了,铁证如山。”老婆子看见王德油盐不进,急红了眼,死鱼眼一瞪,骂道,“死太监,您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老爷他怎么您了。难道是睡了您家婆姨不成,给您戴有色的帽子不成,还是睡您小姨子来——”刘德刚家的一段浑话,将本来严肃的现场,搞成滑稽剧。众人无不抚掌大笑,就连马车里的李绩,也禁不住笑得眼泪直流。“老婆子,我看您也老糊涂了。他是太监,没有那玩意,哪来的婆姨。哎哎,不会说话,赶紧的回去把小姐和老爷照顾好。”刘德刚逐渐冷静下来,停止胡闹,对着自家的婆姨咋呼几声。“放了放了。要是再胡闹,还得绑起来。到时,无论谁来说情,那都不行了。”王德吩咐金吾卫给刘德刚松绑,他从地上爬起来,弯腰颔首,“公公,莫怪罪。我家婆姨大字不识一个,刚才有点冒昧了。”“算了算了。您赶紧的维持好家人。要他们站在原地不动。女眷单独一室先等着王爷宣旨。”“好好,公公,只要您不打砸抢,怎么来,都好说。”刘德刚把袖子撸起来,站在老槐树底下,放开嗓子喊道,“大家都给我听着。靖王爷和王公公奉皇上旨意,抄捡御史府。有圣旨,咱也没有办法。只有好好的配合,清点资产、账册、地籍、房契,按照圣旨的要求,等候处理。小厮和扈从们,任何人不得阻拦。所有女眷,都到东厢房太太屋里去躲躲,人多眼杂的,都不要出来。”王德见事态平稳,快步走到门口的马车跟前,低声道,“靖王爷,王家的风波基本平息了,请王爷到府里宣旨。”他掀开布幔,李绩左脚一抬,刚要下车,门东侧杀出一队人马来。马蹄声声,人喊马叫。“王炸来了,都给我闪开——”五百多名黑衣人,皆短装打扮,来到王家大院东侧入口,纷纷拉弓射箭。王德一惊,大呼道,“不好,王家的援兵到了。”李绩面色一沉,低声道,“王公公,你看本府说的可准。表面上看,王凡青一支独大,好像与王氏家族无关联。实际上,都是姓王的发生,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廷动了王御史,您说与他们一点关系没有。那怎么可能呢。亲帮亲,邻帮邻,千丝万缕的家族关系,谁能割舍。”“王爷,那你的意思是?”李绩的眼神忽然充满戾气。“王公公,你和陛下导演的这出抄捡王家大院的戏码,有点轻了。抄捡哪有不死人的。我说过,遇到阻挠者,就不能手下留情。王御史是主犯,他没有任何举动制止骚乱,当然,也没有任何过激行为。他,可以另当别论。但是,执法的尺度,不能放的过宽。执法必严,有法必依。这种带着温度的执法,是有条件限制的。遇到暴力抗法,咱就得来个硬碰硬。”“嗖嗖!”两支弩箭射穿布幔,就在李绩的耳畔坠落。王德疾呼,“保护王爷!”“保护王爷安全!”有十几个金吾卫护住马车,奋力挥动手中的长剑,左挡右挡,箭矢击落在马车四周。。“李绩,您这个杀人魔王,到处祸害忠良。给我出来送死。”“王公公,您告诉靖王爷,让他赶紧的滚回去。否则,我王耀三不是好惹的。”“混账。”王德暗骂一声,“嘶——”一把板斧迎风而来,“咔嚓!”板斧将马车的车辕剁成三截。“王爷,现在回去调兵来不及了。这个王耀三是王家的老三,嗜血成性,恶贯满盈,人见人恨。他纠集残匪长期盘踞在龙门山附近。已是洛阳一大匪患。”“老奴昨夜看见洛阳别驾王宝庆的一份奏折,就单独提到洛阳的匪患问题。提供的匪患名单上,就有龙门石窟,王耀三。人称,‘王炸’。”“卧槽,还王炸。老子今日,就要让这个王炸死无葬身之地。”李绩听了王德的介绍,马上为之一振,“是他撞上枪口上来的,就别怪本府无情无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