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滚出来啊——一个小相师出身的道士,摇身一变成为大唐的宰相,简直是笑话。”王耀三话音未落,李绩眼里已经冒出火来,“王公公,您先避一避,免得误伤您。”王德不知道李绩的下文,刚要躲闪,一道身影腾空而起。“来人可是王炸。有种的,就再往前走两步。”声音从空中传来,仿佛晴天霹雳。王耀三不以为然,打马直行,刚走三步之内,“呼!”一声风响,一把阴阳剑凌空而下。他调转马头,疾速躲闪。那阴阳剑如飓风过海,一道寒光一闪,王耀三人头就像一个断线的气球,飘落十米开外。“哗啦!”众匪徒见王耀三被斩首,纷纷圈马后退。“哪里走?”李绩从异能空间取出上百颗手雷,一阵狂轰乱炸,匪徒们死伤大半。“二当家的,赶紧撤!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个膀阔腰圆的打手,对着扎着马尾辫子的黑衣人大声喊叫。“大哥死了,我们要为大哥报仇啊。”马尾巴声若洪钟,奋不顾身地手持双斧,如入无人之境,三步跨到马车前,对着哆嗦的王德,手举斧落。“啊!”王德来不及喊叫,一骨碌从马车车辕上滚落下来,吓得屁滚尿流。“金吾卫,给我顶住。”“给我顶住啊——”他连滚带爬地跑进院子里,后面十几个禁卫军奋力拼杀。李绩看见匪徒越聚越多,口念咒语,一股白气萦绕剑体,阴阳剑悬浮半空,剑随人走,见血封喉,点到即死。王家大院门前,匪徒的尸体堆积如山,金吾卫死的死,伤的伤,剩余的几个人,拉着王德在院子里东躲西藏……“刘管家,快让外面的匪徒停下来。袭击朝廷命官,抗旨不尊,这可是灭族之罪。”刘德刚一面安抚王德在一个暗室里躲避,一边安排王家扈从堵住大门。“你们都给我退回去。王家的事,由王家自己来处理。”“管家,你放屁。王耀三就是王家的主子。如今王凡青半死不活,掌门人就是三王爷。”马尾巴趾高气昂的踏步进门,脑袋刚刚伸进门洞,一只铁钩从天上飘下来,瞬间,勾住他的喉结。“啊——吁——你他妈的谁啊?”“马王爷,老子就是你要找的李绩。抬头看看,老子就在您的头顶上。”李绩一脚踏着马尾巴的顶部,一手提钩,猛地一顿,铁钩没入马尾巴的食道里。一股黑色的淤血,顺着铁钩下沿流出来,滴落地上。“王爷,王爷,有话好说,好说啊。”“好说个您吗,原来的嚣张气焰哪去了。”“王爷,王爷,我的亲爹啊——嗷——嗷——”马尾巴吃疼,发出阵阵嚎叫声。李绩用力上提绳索,等马尾巴双脚离地,把绳扣的一端系在御史府的门楼房梁上,就让他像吊死鬼一样在半空中摇**。“王爷,我错了。大老爷,我求您,放我下来。我把王家的而所有家产都给您。放了我吧——”“放了您,没门。”李绩稳稳落地,对着堵着大门的匪徒们,厉声呵斥,“你们识时务的,都给我撤出去。我给你们十秒钟时间,不走的,就像你们的二当家一样,那就上吊。”一股腥臊味飘来,匪徒们捂着鼻子后退。“你们都别跑,和靖王爷拼个鱼死网破。”“哗啦!”马尾巴的裤脚流下一滩屎尿。这些匪徒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熏陶”,早已跑的干干净净。刘德刚走过来,弯腰施礼道,“原来是靖王爷驾到,老夫眼拙,不,我就是有眼无珠。”“您是刘管家?”“老奴就是。我叫刘德刚。”李绩把阴阳剑收入剑匣,温和地问道,“您家老爷可好?”刘德刚满面愁容,哭声发出来,就像垂死的老驴,“秉王爷,王御史如今病入膏肓,王家正在准备后事。”“那小姐呢,还在昏睡吗?”刘德刚鼻子一酸,带着哭腔应道,“一天一夜没醒了,恐怕不会醒来了。”不一会,王德在两个金吾卫的搀扶下,从后院里出来,看见靖王爷一尘不染,诧异道,“王爷,您没事。”李绩伸手拉住王德的白嫩的手掌,拍拍他身上的尘土,看着满院子**盛景,低声道,“本府是个相师。这一切变故已在料定之中。我是有备而来。别说是小股匪徒,就是大部队上来,本府也能一剑退敌。”“那是那是。靖王爷乃是战神,一人敌一国,盛名在外,谁不知晓啊。”王德连声夸赞,刚才的窘态**然无存。他笑吟吟的喊道,“请靖王爷进屋宣旨。”刘德刚在前,领着李绩、王德一行来到正堂。王家的女眷都已在东厢房太太屋里,整个大堂,空寂无声。十几个下人跪在地上,大**躺着一个男人,胡须很长,盖住双唇。男人昏死不醒,头发蓬松,如同茅草。面颊瘦削无光,双腮深陷,肌肤灰暗,似乎死亡多日。“王爷,这可怎么宣旨啊?这,总不能面对一个毫无感知的废人宣读圣谕吧。”王德把圣旨拿出来,双手捧着,请靖王爷宣读。刘德刚心如刀绞,双目垂泪,看着大**的男人,大放悲声,“老爷啊,您死的冤枉啊。一世清白,毁于一旦。您是上了贼船,中了小人的奸计啊。”“啊,喝喝喝!啊,喝喝喝——”刘德刚声音凄惨,令人垂泪。王德盯着李绩的眼睛看看,腹语道,“王爷,您可是答应过我的。你可不能食言啊。不管结果怎样,这个环节很重要。做人可要诚实啊。”李绩从王德眼神里读懂了他的心思。他沉默不语。慢步走向床边,俯身看看那个死人,面色毫无表情。突然,他把脸靠近那个男人的鼻翼,仔细观察一小会,右手一动,从衣兜里掏出一瓶紫色瓷瓶。“是丹药?”王德看见熟悉的小瓶,心里一喜。瓶子在空中摇晃一下,里面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李绩伸手打开瓶塞,一股紫气从瓶口冒出来。刘德刚停止哭泣,眼睛盯着李绩的每一个动作,生怕漏掉一个细小的环节。李绩从药瓶里倒出一粒药丸,低声询问道,“刘管家,当时小姐与王公公的对话,您都听见了?”刘德刚一惊,面部一紧,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德。“王公公,那老夫可就实话实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