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府兵将王善保递过来的钱包往怀里一揣,笑着对两个随从道,“走吧,客走主安。回去,咱如实向靖王爷禀报。”“请靖王爷尽快来一趟,王夫人进了县衙,凶多吉少啊。”“王管家尽管放心。老夫一定把话带到。至于靖王爷来不来,还是派人来搭救,那就看王爷怎么安排了。”王善保将三人送出单家大院,二次回头,直往族长单启贵的房间里来。…苟不理将王宝钗带回县衙,心里总算轻松了许多。嫌疑犯抓到了,也好对上司有个交代。作为新安县捕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县令被害,无论如何,他脱不了关系。县令虽然官品不高,可是,他也是大唐命官。朝廷不能不问。他端起一碗小米粥慢慢喝着,心情与刚才大不一样。“三哥,这娘们你打算如何处置啊?不能关起来就算了。再说了,时间一长,朝廷那边肯定派人来问责。就是朝廷不来问责,东都的靖王爷,也会紧盯不放。”“到时,两方面一齐施压,你我这身板可扛不住啊。”“四弟,你说咋办?”“时不待我。也就是说咱们不能等。要先拿下口供。只要她承认是她杀了谢县令,这事不就完了。到时把人往刑部一交,不就万事大吉了。”苟酿阳说着,自己先把一碗小米粥喝完。苟不理放下碗,沉思一会,“她要是不承认咋办?你又没有当场看到她杀人。并且,现场根本找不到凶器。没有凶器,一个大活人如何杀死。”“唉,三哥,问题就在这里。她手无寸铁,却能杀人于无形。这说明了什么?”苟不理愣了一下。他看看苟酿阳,问道,“你说啊,三哥听着呢。”“这说明王宝钗会巫术。也就是说,她是妖人。帝国以造蓄蛊毒及厌魅为大罪之一,按律当斩。她施展妖术,杀死谢县令,就是死罪。”“啊,这可出乎我的预料了。我的意思是把人请来,做个笔录,走个形式,如果没有大问题,我就放人。毕竟单家的媳妇,咱也不好惹。你这么一说,到让我难为情了。人不但不能放,还得移交刑部问斩。”苟不理自从在县衙做捕快,日常处理的案子,都是些吃拿卡要、偷鸡猫狗的小事,也就是说他没有经过大场。被苟酿阳一吓,他双腿打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三哥,你也不必担心。处置巫婆,方法很多。如鞭杀,焚尸扬灰于江,车裂、凌迟处死,剉尸之刑、弃市等等。”苟酿阳的一番话,令苟不理这个捕头浑身打颤,“你小子怎么对蛊惑之罪处罚细则这么熟悉,你专门研究过?”“三哥,不瞒你说,这法条细则,从汉律到隋律,再到《永徽令》《唐律疏议》,我是下了功夫研读过。我本来想靠给人打官司吃饭,后来,我嫌麻烦,不如当个衙役舒服,我就到县衙来了。”苟酿阳拿住劲,双手抱胸,老谋深算的样子,一字一句说着。“还有一点,大唐律令规定,立春后不决死刑,现在正值11月份,只要上报,朝廷就会下旨,斩立决。”苟不理诧异道,“四弟,处死王宝钗与你有何好处。单家的媳妇犯罪,可是单家是新安县大族,花钱就能保命。你说我们能一定要她死?”“花钱能办到的事,都不是大事。关键是单家的单耀新先死了。如今单家群龙无首,那个老族长单启贵知道侄媳妇犯死罪,他急于撇清关系还来不及,他能答应花钱投保。”苟不理一下子被苟酿阳带偏了。“你说说,谢县令已经死了,我们再出力,也不会得到他的提携。不如设法糊弄一下官府,草草结案,这样也为单家做一件好事。你我也算积德延寿。”苟酿阳一听,连忙摇头。“你说什么?我看你这几年也白混了。”“三哥,不是老弟说你。你的想法太简单了。县令死的蹊跷,刑部和大理寺不会就此了事。朝廷追究下来,你我就会视同共犯。那时,后悔就晚了。唐律明确规定,造畜蛊毒及教人蓄者皆处死刑。造蓄者妻子及同居家口不论知情与否,都处流刑。财产并入官。里正里长知而不举者亦有罪。你看着现场不去制止她施蛊害人,你说你能逃脱追责。”苟不理吓得裤子提不起来了,一滩屎尿堆积在裤腰下面,臭味熏人。“四弟,四弟啊。我不想死。我还有七十岁的老父亲长期卧床。你懂律法,能不能救我?”“救你?不是没有办法。”苟酿阳声音越来越低,“王夫人长得好看,连谢县令这样的官员都有亵渎之心,你我这些街头小混混,难道还怕清规戒律不成。”“你想怎么做?”苟酿阳“呲呲”阴笑着,低头把苟不理的裤子提起来,一坨屎“哗啦”一下抖落地下。他从厨房里拿来抹布,给他的裤脚擦干净。拉着他来到关押王宝钗的牢房外。“三哥,这是间独立牢房,是专门审问死刑犯的地方。并且隔音效果很好。无论你如何作践犯人,无论犯人如何喊叫,只要把门关上,声音一点也不会外泄。明白吗?”“你是说我们现在对夫人动大刑。”“动大刑还不是时候。一副好皮囊一旦动刑,也就七零八落了。再好的身子,断胳膊断腿的,肌肤都烧烂了,你难道还能提起兴趣?”“还是晚一点考虑。我说了,人之大欲,食色性也。温饱思**欲。有了稳定的收入,就想娶上花媳妇。即使娶不上媳妇,遇到这么好的美人,你也不能白白的打死。就是你不亵渎她,最后也要被官府处死。那多可惜。”苟不理完全不听大脑指挥了,苟酿阳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你说是我们来个‘霸王餐’。硬是把她给办了。”“唉,想歪了不是。”苟酿阳皮笑肉不笑的拍了一下苟不理的肩膀。“三哥,对付女人,你好像很懵懂啊。霸王餐太他妈不舒服了。弄不巧,被她咬死。”他如学富五车的老学究,数着指头,盯着苟不理的斗鸡眼慢慢来回走了一圈。“四弟,你有妙计?”苟酿阳的声音低下来,舔舔舌头,“她会巫术,我们说不定裤子没脱掉,就被她制服了。她笑谈喝饮你的血,再慢慢吃掉你的筋肉,最后还不是跟谢县令一个样,到死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