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是非皆有缘（2）

“哦”，王德叹口气，是长孙无忌在罩着他？他听着李绩的话，心里琢磨到八九分，点点头，对于他想表述的深层次意思，王德此时无法深度理解。但是，李绩料事如神，他的话，王德坚信不疑。不一会，丫鬟春晓走进来，微微一笑，“奶奶，午饭备好了。”“哦，备好了，那就赶紧的请客人入席。”王宝钗起身，笑道，“靖王爷，王公公，走，喝几杯小酒。”一桌子佳肴，浓浓的美酒。李绩经不住王宝钗劝说，连续喝下三碗酒。人少，喝酒不用酒杯，直接端碗。三碗酒下肚，王德忽然想起什么，趴在李绩的耳边小声道，“李县令和朱府尹的下落，找到了。”“在哪？”“山南西道梁州府，距离褒城五十里，褒水西北侧牛头山第四监狱。据说，两位老哥的情况很不好。”“唉，不管好坏，总算有了消息。两个月过去了，李家的人，也快愁白头了吧。”“那可不是，听说李成高的夫人人都瘦了一圈，老奶奶也是茶不思饭不想的。有时为了让家人吃饭，老奶奶都是打脱牙活血吞。忍着心痛，带头吃饭。”王德看着李绩，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我心里何尝不是很苦啊。”李绩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奶奶的，这真叫我好找啊。我说，两个大活人，东都都找遍了，见不到人影。京城长安和万年县也都翻个底朝天，刑部、大理寺、监察台，都说没人。难道人间蒸发了不成。原来啊，还是关押在梁州那个鬼地方。”“这消息还是吴王捎信过来的。要不是小宫女反应机灵，及时记着，事后，也难以回忆得起来。”“谢谢你，谢谢那位小宫女。”李绩从身上掏出两个金锭子，递给王德。“这是干啥？”“拿着，你一个，另外的一个就赏赐给那个报信的宫女。”王德笑着，把金锭子揣在怀里。李绩端起大碗，猛地喝下一碗酒，“王公公，等饭后，你先回去禀报皇上，本府这就去牛头山。”“不急，王爷，我还有一件事没说清。”王德指着自己衣袍上的血迹，低声道，“我半路上，杀了一个人。”李绩一惊，腹诽道，你，一个宫人，为何要惊扰江湖。江湖人士，你也敢招惹。王德没等李绩说话，急忙道，“这个人，我不得不杀。”“说说看，为啥要夺人性命。”“王爷，我看见春红和小少爷了。我来时，绕到寿安府锦屏山给皇上求个签，出道观不远处，看见前面围着一群人。”“一个牛头马面的汉子，挡住一个女子去路。我一看那女子，面色很熟，仔细一瞧，才知道是春红。”“那厮见春红貌美，又是单身，其实，小少爷在道观外侧看人玩杂技。”“春红急得不得了，想尽快脱身，去寻找少爷。这厮死缠硬打，不住地言语挑逗，还做出一些下流的举动。”“小姐也不想惹事，打，肯定不能打赢。就急忙往后退。这时，又有三个痞子，堵住退路。”“那厮看见春红退无可退之路，猛然下手，去抓她的裙幅。”“住手！”“我一声怒喝，四个人围住我。我当时心一横，一刀砍去，说来也巧，这一刀力道下了八成，结果，那个汉子被一刀毙命。”“杀人了！三个流匪见状，吓得逃窜。”“有人大喊，我赶忙让春红回东都去，我也就夺路而走。”李绩一听，转惊为嘻，原来是为了我家那大管家春红，说来本府还得好好答谢一下。他给王德倒满一碗酒，双手端起来，“我的天。公公你，唉，好好。我敬你一碗酒。等回到东都，我登门感谢。”王德哪敢让靖王爷给自己端酒，他急急道，“王爷，你我什么关系，你给我端酒，这不是劈脸笏我吗？”他拿起酒壶，不由分说，自斟一碗，双手端起来，举到齐眉处，然后缓缓下落至口鼻处，双手微微一抬，一碗酒倾盆而下。王德抢先喝下一碗酒，李绩当然也是一碗当头，大口喝下。二人又说了一些体己的话，无外乎是养身保健，修仙求神之类的闲话。王宝钗巾帼不让须眉，那个春红妹子，她也熟悉，如今安全返回靖王府，她也替王爷高兴。“靖王爷，大小姐安然无恙，值得祝贺。小女敬王爷一碗。”李绩看着她艳若宓妃，美若嫦娥，笑道，“夫人咱不要拼酒好不好，本府酒量有限啊。”“吆喝，王爷，不给面子是不是。你还酒量有限，哄别人可以，哄我吗，你当我是白痴。”“我是心疼你。”她面色通红，这王爷也太洒脱了吧。你心疼我，就让我少喝。你不能不喝。“王爷，我承认，你宠我。但是，你得拿出实际行动来。”王德笑得合不上嘴吧，“拿出实际行动来，是啊，王爷喝就是了。”王善保也在一旁帮着夫人说话，一个劲劝说李绩喝酒。李绩熬不过众人劝说，端起酒碗，一气喝下三碗酒。人逢喜事，酒量陡增。王善保搬来十个酒翁，一个时辰过后，喝下八个酒翁。王宝钗作为东道主，今日里，也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她唯恐陪不好客人，又让丫鬟春晓，带着琴、棋、书、画四个丫鬟进来，分别和李绩、王德，喝下三碗。李绩不敢恋战，知道酒后，还要去牛头山，便要起身告辞。王宝钗哪能就此罢手，硬是把他拉近西厢房里，摆上白果、红豆、栗子、核桃仁等干果，令春晓端来冰糖梨水，让李绩慢慢醒酒。不觉得日影西斜，李绩和王德就在单家庄分手。王宝钗给李绩带上路上吃的喝的，又安排小厮王小亮给李绩当扈从。主仆二人骑着马，提着哨棒，就往梁州方向而来。牛头山易守难攻，这里是京都不良人特训基地，每一年都要从这里走出上百名不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