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3章：作死的高阳公主

“卧槽！王爷你真会吃。那羊眼也能吃？”王德一听李绩要烧羊眼，吓得撇撇嘴。“公公，你可是待在宫里待傻了不是，这红烧羊眼，可是一道好菜。不信，你吃吃看。保管你，吃得香。”王德引着李绩在靠窗户的一张桌子前坐下，小二给提来一壶大麦茶，每人倒了一碗茶。一碗茶，才喝几口，周东宝又走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我吩咐了，羊头给你们烀透一些，多加一些花椒。”“不急，不急。王公公牙不好，羊头要炖透，肚丝也要炒的烂一些。”周东宝随即应道，“王爷，这吃肚丝，不能太烂，太烂就失去了咀嚼的乐趣。稍微有点劲道，那样有嚼头，吃起来带劲。”“好好，你是行家，你看着办。”李绩话音一落，一个绝色的侍者，抱着一坛老酒走过来。“王爷，这酒是周掌柜送的。慢慢喝。”李绩笑呵呵道，“东宝，你就是这么讲究。这一坛老酒，你也送。客气了。”周东宝满脸赔笑，“王爷，你这话说的，就有点外气了。正月里喝春酒，我请还请不到你嘞，你来了，也是凑巧。悬日不如撞日。今天就算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来请。你和王公公只管吃好、喝好。”王德身上带着银子。因为他和李绩约好的，他请客。一见羊肉馆的东家要请酒，心里也着实高兴一回。李绩对于吃喝，很随意。这世间什么好东西，他没有吃过？走南闯北的，见得多，吃的也多。没等羊头上来，他从身上掏出三个银锭子，递给那个绝色侍者一个，给周东宝一个，另一个随手推给王德。“王爷，我就不拿了。”王德忙将银子往李绩的手边推一下。“新年了，见面给个红包。你们三个都别客气。本府的红包，是大欢喜，你们都拿着。当然了，这场酒就由周东宝请客，不过，这饭钱由我来付。”“那哪行。”周东宝忙笑道，“不不，不，王爷，我请你，你就别客气了。这红包我拿着。这顿酒席，算我的。”王德伸手把那锭银子摸在手上，摩擦一会，“王爷，周掌柜的心意，你老就答应吧。你看，他老是站着，多难为情。”“好好，那就给你一个机会哦。”不一会，羊头和几个烧菜，都上来了。王德亲自给李绩倒酒，回想起今天的事，他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说道，“王爷，关键时候，你跑干啥。你要是不跑，那房遗爱的案子，可能就会落到你的手上。”李绩把酒杯放下，低声道，“太尉来了，我哪能不跑。不是说，我怕事。本府是想把机会，留给长孙无忌。高阳公主是他的外甥女，房遗爱是驸马爷。他来处理，自有他的看法。”“老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一个三公之首的太尉，统领中书省、尚书省各方政务，这主动承接一桩性骚扰纠纷，真的有点大材小用。”“你看出来了。”李绩点点头，“公公，房遗爱的案子本身不复杂。那房遗直告他和高阳公主勾结，这个案子就复杂多了。案子就怕深挖。你知道吗，为啥长孙无忌会第一个跳出来，主动承接案子的调查工作，这里面水很深。”王德忽然想起来，长孙无忌否定皇上赏赐黄金一事，他默默地点头。当朝官员大多心知肚明，长孙无忌一支独大的局面，已经形成。皇上此时回天无力，这个雏鹰也只能暗暗积蓄力量。王德把羊舌头放在汤料碗里，反复摆弄，低声说道，“褚遂良已经回京了。一年左右时间，他居然回到了长安。”“哦，我早就预料到。这个人，有背景，贬官去同州，也只是避风头，逃避处罚。这种贬官，也只是走走形式，做做样子。”“他一回来，就担任礼部尚书，恢复一级实质宰相职位。不简单啊，能再次东山再起，看来，他的背后真的有人。”“当官得有靠山。褚遂良一心数。”李绩端着酒杯，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这个靠山权倾朝野，甚至超出了皇上的权限。这里面的故事，我不便多说。你懂的。我看，好戏还在后头。”李绩又一次端起酒杯，“王公公，风再大，咱不开船。我这个二线的老干部，也不想去出那个风头。”“闪开，闪开。”一阵阵呵斥声从街面上传来，李绩隔着窗户看着长安街上一队队云骑军纷纷出动，他的预想，马上成为现实。…太尉府。长孙无忌端坐在雕花太师椅上，看着跪下的房遗直，低声问道，“房刺史，起来，起来说话。”“谢太尉。”“你先坐下，喝口水。”长孙无忌笑眯眯的眼神，扫视着他苍白的面颊，“你敢保证，你真的没有骚扰你的弟媳妇？”房遗直猛地站起来，大声回道，“太尉，我是真的没有。她这样说我，她是有目的的。就是想把我搞臭，贪恋房家的爵位罢了。”“争夺爵位的事，老夫早已知晓。”长孙无忌笑笑，“高阳公主的事，老夫也早有耳闻。不过，你拿什么能证明她的话是假的。”“这样的事，我想没人会相信。再说了，清者自清。我的人品，太尉难道不了解。”房遗直接着说道，“我倒有一个重要的线索，高阳公主有谋反之心。”半天昏昏欲睡的太尉，忽然来了精神，眼睛里含着惊喜，没等房遗直落座，马上厉声追问，“她有何举动？”“高阳公主暗中与掖庭令陈玄运勾结，要他留意侦察宫中的动静。并且两个人还偷偷地躲在禁中观察星象的变化。”“哦！”长孙无忌“呵呵”冷笑，禁中是天子所居之地，而天象的解释权，只能归朝廷所有，所以无论是窥伺禁中，还是私窥天象，其行为都已经触犯天子和朝廷的权威。你暗中观察宫中动静的目的何在？房遗直的举报，进一步得到证实，高阳公主有谋反之心。且，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