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说话间,背过脸去自己抹了一把老泪,摆手让李享出去。追上阿龙和项来二人时,李享还是摸了摸伏在阿龙后背上陈云的脑袋,见暂时无有异常,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谢天谢地陈大人无事,否则自己就是第一位陪葬之人。郭宁妃和达定妃、孙才人三人还是在路口站着,阿龙看着面前的三位娘娘,也只好绕到边上,准备背着陈云过去,却不想被三人挪着身子挡在了面前。“三位娘娘,还请放我家大人过去,若我家大人有任何闪失,马某不会放过一位使坏之人。”阿龙低着头,沉沉道。“三位娘娘,求你们了,就放过我家大人吧,他都成这样了。”项来哀求间,早已哭泣不止。说话间,孙才人却一头撞向了阿龙,阿龙毫无防备,一个踉跄间,差点将陈云摔了出去。站稳了脚步后,阿龙愤怒的朝着孙才人就是一脚。“杀人了,奴才杀人了。”孙才人跌倒间,也大喊了起来。李享上躬身抱拳道:“几位娘娘请自重,勿要犯了皇家忌讳,陈云随年幼,却也不是谁想欺负就可以欺负的。”李享话音刚落,几位女子的惊呼哭泣声就传到了众人面前。“苦命的云儿,你这是怎地了……”“云儿,是谁三更半夜的在折磨与你?苦命的孩子……”众人一看,哭泣喊话的正是胡充妃和郭惠妃。两位娘娘带着侍女哭泣着就扑到了阿龙的后背,抚摸着陈云的脑袋,抽噎不止。“哥哥,可怜的哥哥。”陈松也哭喊着抱着陈云的一只胳膊摇晃不止。胡充妃和裹惠妃哭泣间,还是双双上前给郭宁妃等人跪了下来,这一跪也让郭宁妃有些傻眼。胡充妃和郭惠妃二人的资历不必郭宁妃晚,二人都跪下了,怕是以后真是再无姐妹情谊可言了。“宁妃娘娘,求几位放过云儿,你等这是要逼死他吗?”胡充妃抹泪间,还是道出了几人的恶行后果。“娘娘,云儿是皇子,你等羞辱云儿,就不怕宗人府治罪吗?”郭惠妃抹着泪,厉声质问。达定妃和孙才人二人早已经是退缩在了后面,都直看着郭宁妃,二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后,孙才人忽地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哎呀,我那苦命的弟弟呀,你可是堂堂皇亲啊,怎地就这样被人暗害了,呜呜……”“孙娘娘,云哥哥不是这样的人,求你放过云哥哥吧,松儿会感激你一辈子。”陈松上前跪下,抱着孙才人的双腿祈求。“走开,你这痴儿的同根。”孙才人双手拉起陈松一把丢在一旁。众人都被孙才人的举动惊呆了,这女人的所做有些失去理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愤怒见,胡充妃上前扬手对着孙才人的脸面就是一把掌,“啪”的一声响亮,孙才人捂着脸后退了几步。“你这不知好歹的臭人,怎地忍心对一位十岁的皇子下此狠手?你家孙大官人作恶多端,京城都传遍了,若不是云儿从中周旋,他早死了,你这臭人却不识好人心,在这里蛊惑了不明真相的人胡搅蛮缠,臭人。”胡充妃大骂着孙才人间,上前对着孙才人的脸又是左右开弓,抽打起来。“太子殿下道。”内侍大声唱喊间,众多的后宫妃子都围看着太子陈标的出现。一些内侍和宫女们纷纷跪下迎接陈标,李享、项来也跪下,阿龙正犹豫间,陈云已经挣扎着滑下了阿龙的后背拉了阿龙一把,随后陈云和阿龙都跪了下来。“标哥哥,救救云哥哥,呜呜……”陈松哭喊着,跪倒在了太子陈标面前。陈标看着面前的场景,早已猜出了大概,上前抱起陈松的时候,陈标身旁的一位少年却跑到了陈云面前,大喊着就要拉起陈云。“云叔叔,快快起来,皇爷爷说了你是无辜的,云叔叔快快起来,允炆还要云叔叔陪着去太学听东宫师傅们讲学呢。”众人一阵吃惊,说话的原来是太子陈标的次子陈允炆。陈云一听,更是吃惊不已,不但太子标哥哥来了,连他的次子陈允炆都来了。陈允炆可就是建文帝呀,一阵惊喜、眩晕、难过间,陈云上前抱着陈允炆大喊了一声。“允炆,好孩子,云叔叔对不起你啊。”喊着话,陈云哭了,他抱着比自己还年长一岁的侄子悲从中来,这就是大乾朝苦命的第二任皇帝建文帝啊?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这样让人揪心不忍?“云叔叔,快快起来,看你像个孩子,皇爷爷还说你是皇室表率呢,怎地这般脆弱,再不起来允炆就要告诉东宫师傅们云叔叔不乖。”众人都被陈云和陈允炆的话所打动,郭宁妃和达定妃早已没有了先前的跋扈,孙才人却依旧瘫坐在地上大哭不止。“好了,众人都散了吧,时辰也不早了,各自回宫歇息吧。”太子陈标说话间,缓缓放下了怀中抱着的陈松。陈松早跑了上前拉着陈云和陈允炆的手,嬉笑着摇晃起来。“松叔叔,你也哭了,不乖,看明日东宫师傅罚你抄书。”陈允炆对着陈松道。胡充妃和郭惠妃见太子陈标来了,知道郭宁妃几人不会再为难陈云了,便要告辞回宫,忽地内侍又唱喊了起来。“宗人府经历司经历穆春和穆经历到。”“传皇上口谕,孙才人内弟忤逆,孙才人不思悔改,祸乱后宫,着宗人府查办。”“传皇上口谕,郭宁妃、达定妃二妃不明事理,本应交由宗人府查办,但念及二妃培育皇子有功,着二人闭门后宫十日,面壁重读《女戒》。”内侍接连传旨后,早已瘫软不堪的孙才人被宗人府经历司穆春和带来的人牵走。郭宁妃和达定妃二人也是被侍女搀扶着惊魂不定。陈云恍惚间,还是上前给太子标哥哥再次行大礼,摇晃间也是心绪难平,不知春秋。众人在陈标的陪护下,将陈云送进了余贵人的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