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宗亲接旨后,一位内侍端着一个锦盘上来,锦盘内是一件赏赐级别的飞鱼服和一把绣春刀。陈云还是暗自吃惊,父皇连给于宗庆的圣旨都送到了大宅院来,足见自己所做的一些都没有逃过父皇的眼睛,想想也真是害怕。众人都在祝贺于宗庆的时候,李享和项来早拿来了些用钱袋装好的银子要送与内侍们。一番推辞后,内侍们还是悄悄将钱袋揣在了袖兜里,抱拳笑着回宫复命了。内侍走后,过往陈云的百姓这才明白,原来这大宅院里住着一位皇子,都不免肚子和匾额多看了几眼。于宗庆既然已经是亲军了,自当要去南镇抚司报到点卯,陈云派了项来陪着于宗庆去南镇抚司报到。众人回到大宅院中后,陈云即刻派阿龙、史大亮、赵德财三人带着男佣,将今日花间坊开业所需的水粉装车,运送到东市坊去。“大人,可算是熬出头了,这几个月的委屈没有白受。”随着运送水粉的车子后面,李享感概万千的和陈大人说话,陈云也是莞尔一笑,回道:“李先生也不可高兴的太早了,一切才刚刚开始,本公子所做的一切都尽在父皇的掌握之中啊。”主仆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东市坊。行人逐渐增多的时候,陈云的水粉运来的消息也让东市坊开始热闹起来,一些掌柜们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陈云的花间坊哪天开业,他们哪天的生意就出奇的好,当然那几家水粉店除外。张秀才还是依着老规矩,将早上刚印刷出来的《花间坊报》散发给行人阅读,只是今日多了些军人装束的人来领取报纸。一问才知道好些都是因为公干进京的戍边军士,他们是慕名来领取报纸再买几罐水粉带回去,足见《花间坊》传播的广。陈云几人从行人看报的认真劲头,就知道今日的《花间坊报》一定是精彩,再看看排队的几十号人都在安心读报,丝毫没有拥挤混乱的样子,对张秀才是佩服的不得了。“哎呀,我说大人,今日你可是亲自带着哥几个送水粉来了,快看看最新一期的报纸。”张秀才打着招呼,就将两份报纸递给了陈云和李享,道:“咱们的报纸不但随着邸报走,还随着塘报走到了边塞,传播的真快。”若说那邸报这官衙传递官府文书的报,塘报则是军队所持有的报,是传播军事信息的报纸,《花间坊》居然也随着塘报传到了边塞,真是让陈云没有想到。“好啊,这最新一期的《花间坊报》头条还是功勋录,却多了一版介绍正旦节来朝贺的友邦国家,好啊,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些国家,真是好办法。”陈云大家赞赏张秀才的创意。说笑间,众人都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午时到了燃放爆竹。忽地,排队的人群出现了一阵混乱,三位男子夹杂在队伍中和其他人吵闹起来,张秀才就跑了出去劝解吵闹者安静下来,却不想被一位男子踹了一脚。“打人了,有人打张先生了。”一位伙计大喊着就跑进来报信。阿龙、史大亮、赵德财三人朝出就跑,到了外面才看到,张秀才被两位男子揪着拳脚相向。“狂徒,休得无礼。”阿龙大喊着,三人已经冲到了面前。不容分说,阿龙和史大亮二人就飞脚朝两位男子踢去,两位男子这才放开张秀才,和阿龙、史大亮扭打起来。两位男子的另一同伴也要朝前冲,赵德财便拦住扭打起来。陈云和李享、杜三娘几人跑出来时,张秀才已经爬了起来。看着张秀才衣冠不整,一副委屈的样子,陈云大怒:“将这三位狂徒的胳臂给本公子打断,看他们还敢如此欺负读书人。”阿龙三人接到了陈大人的命令,哪里还会手下留情,几个回合后,阿龙和史大亮已经扭住了两位男子。另一位见势不妙撒腿就跑,没跑几步,赵德财手中的铁丸已经砸到了男子一条腿的脚踝处。一声“哎呀”,那男子已经抱着腿脚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打滚起来。“大人,这二人如何处置?”史大亮问陈云。陈云扶着张秀才到了两位男子面前,沉沉道:“本公子已经说过了,不想重复。”“明白,大人。”阿龙和史大亮二人答应着,已经各自拉直了一位男子的胳膊,随着一声闷呵,两位男子的胳膊处传出了闷闷的“咔嚓”声和痛彻心扉的“哎呀”声。阿龙和史大亮二人再次放手后,二位男子已经耷拉着胳膊在痛苦呻吟。在场的围观者看得都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忽地不远处跑出了一队巡街的衙役。衙役们看着面前痛苦呻吟的三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几位差役大哥,三位狂徒无端找事殴打张先生,已经被制服了,可问问他们为何要砸本公子的场子?”陈云抱拳对着几位衙役喊话,衙役都认识陈云,哪里还敢说半个“不”自,便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刀,搭在了依旧躺在地上呻吟的三人脖子处。“说,为何要来闹市殴打张先生?”领班衙役呵问道。一位男子忽地止住了呻吟,抬头大喊道:“要杀便杀,要刮便刮,少废话,爷爷们学艺不精,载在这里也就认载了。”“打烂他们的狗嘴,无端闹事大人,王法何在?”一位排队的妇人大喊着,还对地上的男子啐了一口。“撕烂他们的狗嘴。”一些排队者也再大喊。陈云正要上去追问几位男子的来路,张秀才上前道:“差役大哥,放了他们吧,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就不要在为难他们了。”衙役很为难,看着陈云,陈云看看张秀才,还是挥手对着衙役喊道:“既然张先生不再计较,就放了他们吧,几位差役大哥辛苦了。”衙役见陈云发话了,也懒得给自己找麻烦,领头衙役便对着地上的三人骂了起来:“你等三个狗才,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场子,瞎了你等的狗眼。今日陈云和张先生开恩,算你们走运,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出现在东市坊,否则老子见一次打你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