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丽妃、李贤妃,二位娘娘到。”内侍唱喊间,郭宁妃早高兴地对着余贵人偏宫的院门看了起来,这两位妹妹果然是知趣识理,怎地消息就如此灵通,如此恰到好处的出现。“哎呀,恭喜宁妃娘娘。”“哎呀,贺喜余妹妹。”葛丽妃、李贤妃二人进了院子后,就大喊着恭喜郭宁妃和余贵人,二人嬉笑热情间,各自早将一枚珠花塞在了余贵人的手中。余贵人接过二人塞来的珠花,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云儿感谢二位娘娘。”陈云感谢间,给葛丽妃和李贤妃二人跪了下来行跪拜大礼,二人也是惊喜,自是双双上前扶起陈云,还再次微微躬身给郭宁妃和余贵人行礼。如此一来,余贵人的偏宫可是热闹非凡,一些嫔妃们都赶了过了庆贺郭宁妃收了陈云这个“儿子”,余贵人忙着招待诸位姐妹,一晚上自是高兴地心情大好。达定妃的宫内,宫灯昏暗间,侍女琴儿和可儿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内侍张礼和董贵也跪着不敢抬头,几人都怯怯的猜着主子达定妃要怎样发火。自从八爷潭王朱梓回了长沙府封国后,达定妃一直情绪多变,不时的对着下人莫名发火,尤其被皇上责罚闭门思过十日后,她更是狂躁不安。“哼,郭宁妃那个臭人凭什么就得到了皇上的谅解?本宫为何就要闭门思过?最可气的是那个臭人居然收了那魔障的痴儿为子,真是气煞本宫,一堆的臭人、痴儿。”达定妃气急败坏的咒骂间,将一个茶碗用力摔在地上,直吓得侍女心儿、琴儿和内侍张礼、董贵四人心惊肉跳,更是不敢出大气,只怯怯跪着颤抖。“心儿,本宫有错吗?你说,本宫有错吗?”达定妃说着,还是上前拉起心儿,道:“心儿,你速去找包尚仪,就说本宫要知道正旦节朝贺使节团的礼品采购一事。”侍女心儿吓得哆嗦间,颤颤道:“遵娘娘命,婢子这就去。”心儿说完,爬了起来,朝门口就跑,却不小心被衣襟绊倒,随即就“哇哇”呕吐不止。“心儿,你是发现什么事了吗?对本宫有意见吗?”达定妃大怒道。心儿慌忙捂着嘴,止了呕吐,匆匆回道:“娘娘,婢子不敢。”达定妃看着心儿的脸色,似乎忽地看出了什么,她上前几步,狠狠打量着心儿,直吓得心儿颤抖着跪在地上,哭泣起来。“你为何呕吐?”达定妃吼道。琴儿见达定妃狠狠询问心儿,即刻上前跪下,道:“娘娘,只因昨晚我二人偷吃了一个凉馒头和几口凉菜,怕是受了凉,今日我二人均恶心不已,怕是昨晚吃坏了。”心儿听琴儿这般说,忽地松了口气,哭泣道:“娘娘,是婢子糊涂,不该偷吃凉食,求娘娘放过婢子二人。”达定妃死死盯着心儿的肚子和脸面,冷冷道:“本宫最恨那些撒谎的臭人,心儿,你好自为之,速速去找包尚仪。”心儿爬了起来,躬身退出屋子,匆匆朝尚仪局而去。侍女琴儿和内侍张礼、董贵三人依旧跪着,没有主子达定妃的话三人是断不敢起来。达定妃看着琴儿,琴儿只顾了哭,也不管许多。达定妃上前,在琴儿的脸上抚摸了一下,之后,抽出右手,对着琴儿的脸就抽了一巴掌。“说,本宫想知道心儿那臭人为何呕吐?”琴儿捂着脸,扑倒在地上嘤嘤哭泣,内侍张礼和董贵急忙跪着上前几步,伏在地上,张礼颤颤道:“回娘娘,心儿和琴儿确实是昨夜偷吃了放冷的吃食,奴才二人也一并偷吃了。”“好你们这些厚脸的奴才、臭人,本宫就那么苛刻吗?逼得你等要偷吃凉食?”达定妃大骂着,上前对着内侍张礼和董贵的脸面就扇打了起来,边扇打边怒骂不止。“你等臭人、狗才,如此欺瞒本宫,当本宫是三岁小孩吗?心儿这臭人明明就是喜脉,你等却在这里枉费心机,信不信本宫将你等一并丢后花园的水塘溺死?”“娘娘饶命呀,心儿姐姐还是处子之身,何来喜脉?”琴儿伏在地上,哭泣大喊。达定妃扫了一眼地上的三人,狠狠道:“呸,不要脸的小臭人,苦了我那梓儿了,你等不知好歹的奴才、臭人,哼。”骂完话,达定妃愤愤进了自己的里屋,冷冷的丢下琴儿、张礼、董贵三人。三人抹着泪,相互搀扶起来,缓缓退出了达定妃的屋子。余贵人的偏宫内,余贵人和陈云,送走了郭宁妃和葛丽妃、李贤妃和诸位嫔妃后,母子二人才安静的多了说话的机会。“我儿,今日皇上召见你所为何事?怎地几位娘娘忽地如此大变?为娘不知是福是祸。”余贵人还是抹着泪问儿子。“娘,皇上和宁妃娘娘就是为了朝贺使节团回赐礼物一事,也没有什么,娘勿要过多猜想才是。”陈云说话间,为母亲擦拭着眼眶。母子正纠结间,采莲进来附在余贵人耳盼说了一句话之后,余贵人惊慌不已,慌乱间哭泣不已,让陈云惊恐间也不知如何面对。“娘,怎地了,你忽地这般悲痛?”陈云问完话,扶着母亲的双肩。“我儿,怎地你每次回宫,就这般惊天地泣鬼神,你皇上都许了你住在宫里,他们怎地就这般刁难?为娘实在是受够了。”余贵人哭诉间,抹了眼泪,扶着儿子陈云坐在了椅子上,对着门口大喊道:“采莲、清荷,你二人进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采莲和清荷二人进了屋子,跪下齐声道:“回娘娘,是达定妃宫里出事了,内侍张礼撞墙而亡,整个后宫都在心惊。”说完话,清荷和采莲还是嚎哭起来,都是宫人,悲切自是难以掩饰。“走,去看看。”陈云大喊道。“不准去,谁也不准去,你等在这偏宫待着,为娘去看看。”余贵人呵斥众人。“娘,云儿去找宁妃娘娘,陪着宁妃娘娘去,娘就勿要去了,云儿自有分寸。”陈云说完,将母亲余贵人按在了椅子上后,转身飞奔出了院子,喊着项来朝郭宁妃的宫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