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大喊了一声后,转身折返千步廊,朝西华门方向而去,项来也只好诧异的跟着走。“县令大人,这都出了皇宫,怎地又要去西华门?”听着项来的不解追问,陈云佯装生气的扭头,道:“你这厮,好没人情,可知道李先生和阿龙他们的心思?他们早在西华门等着接你我了。”说完话,陈云上前在项来的肩头锤了了一拳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倒是项来多了一丝内疚。果然,西华门外,阿龙、史大亮、赵德财三人正焦虑的看着疾步而来的陈云和项来,三人高兴之余,还是多了几分诧异。“怎地?本公子招惹你等了?”陈云看着阿龙三人道。三人看着陈云,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项来看出了几人的诧异,便上前戏弄三人。“哥几个,咱家县令大人不走西华门你等就皮痒要挨揍吗?”阿龙三人面面相觑间,还是赵德财明白了项来的想法,便抱拳对着陈云行礼道:“恭喜县令大人,贺喜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定是走的正午门。”赵德财这样一说,阿龙和史大亮二人这才恍然大悟,双双抱拳行礼。“恭喜县令大人,贺喜县令大人。”“罢了,罢了,哥几个速速随本公子去西市坊,皇上可是在催促西市坊改造了。”陈云扶着阿龙几人的手臂后,转身就走,他等不及了,西市坊的改造必须加快,正旦节期间也不可停止。阿龙几人也匆匆跟着陈云朝西市坊而去,行走间几人还是很诧异县令大人没有再走西华门。西市坊的改造工程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百姓们不时的推着车子来交售砖块,赵辰的兄弟们也不时的验货付钱,还不忘送上吃面的凭据文书,让百姓们去吃碗热面。王掌柜的面摊子早变成了几间大房子的面馆,这是借助一家搬离的商户宅子临时改造成了面铺。几位前来打下手的乡邻按照王掌柜的指使,在招呼前来吃面的百姓,并不时端上一碗热汤。见着陈云到了西市坊,商户和百姓们便前呼后拥的围了上来和陈云打招呼,陈云看在眼里,喜在心上。“陈云,你来了,今日的面要吃。”王掌柜看着陈云来了,自是高兴,还不忘对着吃面的百姓大喊道:“诸位相邻,陈大人来吃面了,诸位多多运砖来,咱的面管够。”百姓们自是被王掌柜的呼唤声吸引,没想到堂堂大乾皇子也来吃面,真是有些与民同乐的味道。“陈大人,王掌柜这面香啊。”“何止面香,陈云也是我大乾皇子啊,兄弟们,吃大乾的面劲道啊。”“大乾的面劲道,劲道。”百姓们相互喊话间,陈云已经端起了王掌柜递过的一碗面走到了众人中间,他举着面碗,像是端着一碗酒一样和吃面的百姓碰了碰面碗,算是和众百姓打了招呼。随着吃面的百姓越聚越多,阿龙几人还是借机拉着陈云离开了王掌柜的面馆,朝陈梓文家的院子而去。铺面的商户般的已经差不多了,陈云几人过福字号官店的时候,两位大汉也在官店门口蹲着郁闷,许是他们看到了商户的搬迁,也多了几分不适吧。“项来,你猜今日可看到那通政司的陈笑风?”陈云问项来道。“县令大人,看他陈笑风作甚?看着那厮就想揍他。”项来笑着回了陈云一句。陈云不语间,只管了朝前走,才到了福字号门口,两位大汉却忽地上前,躬身抱拳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一位大汉道:“陈大人,你可是来了,这西市坊改造拆迁也快完成了,敢问殿下,我福字号如何拆迁?”陈云看着大汉,顾盼间佯装无事的样子,抱拳道:“这位兄台,你福字号和西市坊改造并无瓜葛,兄台怎地如此焦虑?这幅字号不是毫发未损吗?”大汉被陈云的话有些激怒,便口气凝重的道:“陈大人,我福字号官店也是为了我大乾朝廷聚财,殿下如此轻率,可知道后果如何?”阿龙听出了大汉言语中的不敬,便上前推搡了大汉一把,吼道:“官店怎地了?你一个福字号一年缴纳的税银还不及我花间坊开业一日缴纳的税银,还好意思说?”大汉被阿龙的话噎的难受,正要反驳时,福字号的店门里走出了一人,此人手持折扇,一身书生打扮,早早就抱拳打起了招呼。“陈大人,陈笑风这厢有理了。”说话的正是通政司户部通政陈笑风。陈云看着陈笑风,也是不由得有些意外,这厮真是阴魂不散,前几次的奚落捶打怎就不让他死心呢?“哈哈,原来是陈笑风陈通政,失敬,失敬啊。”陈云抱拳客气道。“陈大人,这西市坊改造即将完工,这福字号官店却毫无拆迁迹象,敢问殿下作何打算?”陈笑风手持折扇,微微笑着道。这厮,真是脸厚,居然还在关心福字号官店,真是着魔了一样。陈云看了陈笑风一眼,顾盼间还是抱拳道:“陈通政如此关心福字号,户部杨尚书知道吗?”陈笑风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常态,笑道:“陈大人既知道户部杨尚书,就该知道这官店对于户部的重要,如此说来,本通政和陈大人还是有可商榷的地方啊。”陈云微微一笑,道:“陈通政所言极是,你我均是大乾臣子,陈通政所虑亦是本公子所虑。”“好,陈大人果然是皇家龙脉,此话得以昭示天下人。”陈云见陈笑风侃侃而谈,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隐喻之言,便上前笑道:“陈通政为我大乾真是操碎了心,本公子佩服,佩服啊。”陈云和陈笑风客套间,阿龙几人看不下去了,堂堂皇子,咱家陈云,怎好如此委屈的陪着这样一位钻营之徒浪费口舌,真是扫兴。“县令大人,如此和这厮客套,怕是耽误了正事。”项来上前夹在陈云和陈笑风之间道。陈笑风见状,只好抱拳,还递上了手中的折扇,道:“陈大人,下官三番五次冒犯殿下,真是该死,若蒙殿下不弃,此把折扇愿送与殿下,也算是下官略表寸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