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快步上前给公主姐姐请安,抱拳躬身道:“有劳公主姐姐了,陈弟惭愧。”云亭公主上前扶起陈云,关切道:“怎地又死人了?陈弟受惊吓了。”陈云拉着云亭公主的手,苦笑一下,还是没有抱怨,只轻轻回道:“烦劳公主姐姐操心了,陈云有错。”姐弟二人客套间,徐忠杰还是儒雅的抱拳上前给陈云打招呼,道:“徐忠杰见过陈大人。”这徐忠杰依着四哥燕王陈棣的势力和财富,以商人的身份作掩护,靠近自己,还买断了花间坊的两款水粉,如今又和公主一起出现,他到底要做什么?“徐先生别来无恙,本公子一定按时交付先生买断的水粉,除了水粉,本公子和徐先生实在是无话可说。”陈云冷冷道。云亭公主拉了一把陈云,轻声道:“陈弟莫要见怪,徐先生此次来是有重要发现要告诉你。”听云亭公主如此说,陈云便不好驳斥徐忠杰,还是冷冷的看着他。“陈大人,属下得到消息,那女红坊的赵妈并没有死,眼下他正和潭王陈梓的人在一起,他们正在策划一个大的阴谋,怕是正旦节正是他们实施阴谋的最佳时机。”徐忠杰略显焦虑的道。“属下?徐先生是四哥燕王的属下,先生莫要认错了门,八哥潭王的人有阴谋,先生是如何知道的?这丰业城难不成变成了徐先生和诸位王兄的恩怨场?”陈云的一席话,软硬兼有,说的徐忠杰面红耳赤,一时间很是难堪。云亭公主问陈云不喜欢徐忠杰,还是劝解不止。“陈云莫要冤枉徐先生,那些贼人已经盯上了你,他们见朝贺使节团没有机会下手,便对着陈云你来了,多亏徐先生报信,姐姐这才过来相告。”云亭公主如此说,陈云也不好辱没了姐姐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抱拳道:“本公子谢过徐先生,徐先生游走于丰业城的皇子、公主间,真真是辛苦先生了。”徐忠杰更是难堪,只好强装笑脸,抱拳对着陈云苦笑。陈云不理会徐忠杰,上前几步,走到徐应才面前,抱拳说话。“徐应才兄,四哥燕王凭借燕赵重地,屡建奇功,那北元的威胁未除,我等还在这里纠结一罐水粉、一个贼恶人,真是羞愧难当啊。”陈云的话看似说给徐应才,实则还是在数落徐忠杰,直听得云亭公主有些不自在,她皱着眉头扫了陈云和徐忠杰一眼,道:“陈云莫要扯远了话题,还是说说贼人的阴谋为好。”“公主姐姐说的是,陈云还是感谢徐先生的消息,明日我花间坊开门售卖水粉,还请徐先生带着徐应才众兄弟前来相助,本公子也得到消息。明日东市坊,那些贼人要对本公子下手。”陈云说完,云亭公主大惊失色,不知说什么好。徐忠杰却似是无事一样,微笑着抱拳应允陈云。“陈大人放下,明日徐某定会带着诸位兄弟前往东市坊保护殿下。”眼见得陈云和徐忠杰已经达成了共识,云亭公主便放心了许多,这才起身告辞,陈云也起身相送。送至大宅院院门时,陈云忽地抱拳道:“公主姐姐,好生保护护国的梅姐夫。”云亭公主不解,只看着陈云满眼湿润,只当是少年脆弱不晓事的话语,并未放在心上,只笑笑带着戎装的侍女和徐忠杰等离去了。看着公主姐姐离去,陈云只对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缓缓送上了一句话。“我可怜的姐姐,你怎知道往后的杀戮?梅姐夫因为你的一封信终是送了性命啊。”陈云说的是四哥燕王的“靖难之役”,云亭公主的丈夫梅殷效忠建文帝,誓死抗拒燕王,是燕王指使云亭公主给丈夫写了份血书。梅驸马才归顺了陈棣,结果梅驸马还是被陈棣的部下害死。东市坊自女红坊爆炸焚毁,和望月楼、万春楼被亲军查抄后,一蹶不振,商户掌柜们也是提心吊胆,听说花间坊明日开业后,众商户掌柜的似是炸开了锅,纷纷奔走相告。此时东市坊不远处的一条巷子内,一处宅院里,一位中年女子正在和两位男子说话,这女子正是女红坊的掌柜陈妈,两位男子正是潭王陈梓的侍从王喜和海杰。“姑姑,明日花间坊开业,按照姑姑的部署,属下已经将在丰业城的兄弟们安插到位,只等明日里姑姑一声令下了。”王喜抱拳道。“姑姑,此次我等断不可再失手,我们已经损失了众多兄弟,连最后的财路也断了,若再没有送往潭王的银子,怕是潭王要起疑心了。”海杰忧虑道。陈妈扫了二人一眼,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二人更是不知所以,只静静看着陈妈。“银子,他陈梓小儿就那么缺钱吗?这些年为了经营人脉和掩护我等,给陈梓小儿送去了多少银子?难道就因为前次那一万两银子,他就要怀疑你二人吗?真是蠢货一个。”王喜和海杰被陈妈训斥的浑身发热,他二人自是知道惹闹了陈妈的后果,除了死,还是死。“陈妈息怒,我等定会想办法瞒过潭王。”海杰颤颤道。“罢了,前次那一万两银子算不得什么,你二人明日着可靠之人给陈梓那小儿送几千两金子去,看他敢不相信你二人,抓着陈梓这小儿,让乾帝和他的儿子斗去吧。我等的世仇慢慢报,慢慢报,哈哈哈……”“谨遵姑姑的安排,我等自当拿命来报答姑姑。”王喜、海杰二人起身抱拳道。陈妈看着二人,忽地止住笑声,嗷嗷哭泣起来,道:“你等不晓事的奴才,哪个要你等死了?我等要报世仇,都死了世仇谁报?偏偏报仇的路上遇上了陈云这小混帐,哼。”“明日务必铲除了陈云那小儿,否则正旦节的大事怕是无法完成,不可再死伤弟兄了,你等可都是姑姑我的心头肉,若再有什么闪失,姑姑我如何向酒泉之下他们的父母交待?”“姑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