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阿龙抱起了陈云,史大亮、赵德财、于宗庆几人也抹着泪大笑了起来。放下陈云,几人便摸着他的身子,问有没有伤者,陈云朝前走了一步,笑笑道:“本公子无事,就是耳鸣不止。”密室门口的陈虎已经知道陈大人无事,也是暗自庆幸,便对着密室内大喊了起来:“你等速速背陈大人出来,速速背陈大人出来。”几人答应着,阿龙半蹲着,没等陈云说话,双手朝后一揽,背起陈云就朝密室门口走。“出来了,出来了,陈大人出来了。”亲军们欢呼着,鼓掌不断。李享、张秀才、项来、杜三娘亦是哭笑间扑到了陈云几人面前。出了丰业城,朝向长沙府潭王陈梓封地方向的官道上,一位男子正驾着一辆马车疾驰而行,驾车的男子正是王喜。王喜举起鞭子抽打着马匹的时候,还不忘对着马车后骑马追随的几位男子大喊着。“兄弟们,快些赶路,潭王可等着给诸位打赏呢。”几位男子都一身短衫打扮,腰间挎着刀,看上去很是精神,听着主子王喜喊话,几人双腿夹着马,还不时举着马鞭朝马的后背抽打,似是要飞到长沙府一样。“主人,怎地如此匆匆要赶回长沙府?我等不是才来没多少日子吗?”一位男子大声道。“是啊,主人,眼看着正旦节就要到了,潭王爷也会进京的。”另一位男子也大声道。王喜站在车前,回头对着几位男子大声喊道:“就是要速速赶回去交差,我等再随着潭王爷赴京。”几位男子不再言语,只骑着马追随者王喜的马车疾奔赶路,主人的话谁敢违背,主人说甚就是甚了。午后的乾帝正在奉天殿的御书房批阅奏章,忽地听到了两身爆响,便对着御书房门口喊话。“发生了何事?如此大的响声,似是火炮一样。”御书房口的内侍匆匆进了御书房后,怯怯跪下回话道:“回皇上,统领大人已经去查看了,怕是不到半个时辰便有消息了。”乾帝闻言,扫了一眼内侍,对着内侍摆摆手后,内侍缓缓退下,轻轻关上了御书房的门。后宫内,尚仪局的包尚仪刚刚进了郭宁妃宫,正要跪下回复去东市坊花间坊的事宜,就传来了爆响,宫人们一阵惊慌间,都抬眼看着郭宁妃,唯有包尚仪一脸镇定,似是无事一样。“你等怕什么?不就是两声响动,何至于此,有皇上和本宫在,天大的事也无事。”郭宁妃挥着手中的娟帕说话间,看了一眼尚仪局的包尚仪,包尚仪微微抬头见还是扫了一眼郭宁妃,只在心里冷冷的笑了笑。“禀宁妃娘娘,婢子在花间坊陈大人处得到了明确答复,陈大人让明日去他府上搬取朝贺使节团的回礼水粉。”包尚仪道。“包尚仪辛苦,起来说话便是。”郭宁妃听到了陈云的消息,忽地睁大了眼睛,顾盼间看着包尚仪道:“难得云儿如此孝顺,没了女红坊,幸好还有云儿的花间坊。”包尚仪缓缓站起身子,听着郭宁妃的话,还是沉着心装作高兴的样子躬身道:“恭喜宁妃娘娘,贺喜宁妃娘娘,娘娘认了一位好儿子。看往后着宫里谁还敢不听娘娘的,娘娘母仪天下,真是高皇后遗风啊。”郭宁妃被包尚仪恭维的心里暗喜,再看包尚仪间,觉着这女人也是贤淑的,从前怎地老觉着这个女人那么不招人待见呢?真是奇了。“辛苦包尚仪,你暂歇下去歇息吧,明日辰时再来,本宫还是派你去云儿府中取水粉便是。”郭宁妃微微笑着道。包尚仪躬身行礼后,顿首间缓缓退出了郭宁妃宫。看这包尚仪离去,郭宁妃喊来了自己的贴身侍女清风,她在清风耳畔低语几句后,清风便出了宫,远远的看着包尚仪的去处。包尚仪拐过郭宁宫等几个宫,还是碎步迈进了达定妃的宫里。进了达定妃宫后,包尚仪直奔达定妃的屋子,此时达定妃的侍女心儿和静儿还有内侍董贵正在院子里站着,包尚仪也不顾得理会几位侍女和内侍,直喊着话。“定妃娘娘,定妃娘娘,适才的响声怕是又要死人了,那魔障的痴儿怕是死定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咯咯咯……”心儿、静儿、董贵三人看着包尚仪如此神色,虽说对这个老女人鄙夷不屑,可碍于主子达定妃的脸面,三人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这个老女人去跋扈。“包尚仪这是吃了麻沸散还是怎地了?怎好如此忘形?就不怕被宫人们看到了取笑吗?”达定妃对着包尚仪说笑间,已经到了屋门口,伸手牵着包尚仪进了自己的屋子。“婢子见过定妃娘娘。”进了屋子,包尚仪还是行女礼为达定妃请安。达定妃看着包尚仪,只微微笑着摆手道:“罢了,罢了,本宫只想听你说结果,勿要让郭宁妃那个臭人怀疑便好,这些年真是有劳包尚仪了。”“娘娘过誉了,婢子这些年若不是有娘娘罩着、提携着,不知道这日子如何熬过来呢。”包尚仪说话间,梨花带雨,面色黯然。“妹子,本宫也时常想起包家侄儿,若不是郭宁妃那臭人使坏,包家侄儿也不会早早丢了性命,那女红坊可是你包家的祖业呀。”郭宁妃说话间,也是抹着泪,上前搀扶起了包尚仪。“娘娘,婢子在东市坊也见识了那魔障痴儿的无理,郭宁妃那臭人真是会使手腕,她认了那痴儿做了儿子,那痴儿居然满口答应了让明日去取给朝贺使节团的回礼,真是气煞人。”包尚仪依旧在数落着郭宁妃和陈云的不是,她和达定妃之间似是有共同的怨恨和愤慨一样,全然没有了宫廷女官和妃子的懿德,两位女人一唱一和间,加深了对郭宁妃和陈云的恨。内侍统领二虎回到奉天殿御书房的时候,满眼湿润,见着乾帝后,二虎忽地扑到了龙案前跪下大哭起来,只看得乾帝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