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看着琴儿,微微苦笑间,还是子在琴儿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董贵看着二人,也是心疼不已,心儿这傻丫头,怎地就怀上了潭王陈梓的种?此事若是张扬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啊。三人正在相互轻声说话间,宫门外传出了轻微的叩门身,董贵起身到了门口,对着门外轻声问道:“是何人叩门?都子时了,我家主子已经歇息了,有事明日再来吧。”“董贵兄弟,我是包尚仪,速速开门,本尚仪有话要和定妃娘娘说。”门外原来是尚仪局的包尚仪。董贵知道自己的主子达定妃一直在等包尚仪的消息,自己和心儿、琴儿几人虽对包尚仪不是很待见,还是轻轻开了院门,道:“包尚仪速速进来,定妃娘娘等候多时了。”包尚仪进了院门,也没有理会心儿和琴儿,只顾了朝达定妃的屋子奔去,到了门口,她轻轻敲门,道:“娘娘,婢子有话说,请娘娘开门。”达定妃听出了是包尚仪的声音,匆匆开了房门,待包尚仪进了屋子,再次关了屋门。“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女红坊的陈妈和海杰均被亲军剿杀在东市坊了,都怪那魔障的痴儿,今日他那花间坊开业原来是个圈套。”包尚仪跪下,梨花落月间,低声抽泣。达定妃闻言,忽地坐在了椅子上,随即已是落泪起来,许久,她拿出帕子抹了抹泪,上前扶起包尚仪,道:“是本宫的错,本宫低估了那痴儿的手腕,还有陈虎那狗贼。”包尚仪抹泪间,还是上前咬着银牙道:“娘娘,没有了这些水粉楼,潭王爷可就断了一笔财路,那魔障的痴儿真是该死。他居然还认了郭宁妃那个臭人为娘,真是狼狈为奸,诛心杀货。”达定妃自是知道没有了女红坊那几家水粉楼的后果,本指望着儿子陈梓可有个大的出息,借着几家水粉楼的钱财为儿子多做些事情,却不想都被陈云那痴儿给搅了,真是该死。达定妃生了齐王陈榑和潭王陈梓,她和乾帝都是更喜欢潭王陈梓,而齐王陈榑却不是令乾帝喜欢,只将他的封地划在了青州。直到洪武二十三年乾帝才派了陈榑去跟着燕王陈棣追剿北元残部,他自此才算立了站功。“包尚仪节哀,本宫自会设法为陈妈报仇,陈妈这些年为潭王出了大力,本宫不会忘记。”达定妃安慰包尚仪,道:“包尚仪明日出宫后飞鸽传书青州,着齐王务必进京为皇上祝贺正旦节。”包尚仪微微躬身应允间,还是急着要离去,若是被值夜的宫人发现了可了不得,想着,道:“娘娘,婢子知道了,婢子这就告退,莫要被宫人发现了。”达定妃摆手间,示意包尚仪回去,包尚仪随即行礼告退。内侍董贵再次打开院门后,包尚仪闪出了身子后,碎步匆匆间,消失在了恍惚的宫灯影子里。次日辰时,包尚仪带着尚仪局的几位宫人准时进了郭宁妃宫,侍女清风带着她到了郭宁妃面前时,郭宁妃已经是装束完毕,正端着母仪天下的凤鸾仪态再等着包尚仪了。“婢子给宁妃宁宁娘娘请安。”包尚仪行女礼道。郭宁妃离了椅子,上前扶起包尚仪,拉着她的手,微微笑道:“正旦节临近了,这六局二十四司,也就你包尚仪的尚仪局让本宫省心,清风,将本宫的礼物端上来。”郭宁妃说完,侍女清风端上了一个锦盘,锦盘里是一对玉镯。“包尚仪,这对镯子是当年皇上在金陵当了吴王的时候赏赐于本宫的,多年来本宫一直珍藏没舍得戴,今天本宫就将此物转送包尚仪,希望这镯子有个好的归宿。”郭宁妃说着话,拿起锦盘里的玉镯,托起包尚仪的手,将玉镯放在了包尚仪手中。“娘娘,此玉镯是皇上赏赐于娘娘的,婢子不敢接受。”包尚仪惊恐间极力推辞。“包尚仪勿要推辞,本宫知道当年无意间做了对不起你包家的事,本宫为此愧疚了多年,本宫只着可以帮助于你包家。自本宫掌管六宫以来,本宫无时不在反省此事。”郭宁妃略带愧疚的道。包尚仪更是惊慌惊恐,五年前的女红坊还是包家的祖业,不曾想自己的侄子包桓在东市坊上调戏一位宫人,被砍了头,其后女红坊便换了主人,掌柜换成了陈妈。“娘娘,五年前被调戏的宫人是何人?怎地未曾听娘娘说过”包尚仪哭泣间,还是想起了自己的侄子包桓。“包尚仪,当年包桓调戏的宫人正是定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心儿,只是心儿当年并未曾投水而亡,只是被救活了而已,只怪本宫当年急于树立威望,才在皇上面前告了御状。”郭宁妃说话间,也是抹着泪,愧疚不已,道:“直到一年后,本宫才回过味来,原来调戏是一场阴谋。”郭宁妃说完,包尚仪差点晕厥过去,侍女清风早扶住了她,还是喊着其他侍女端来了茶水,递到了包尚仪的嘴边。待包尚仪缓过神的时候,她还是明白了,原来自家侄子包桓是被人祸害而死,只苦了自己五年来仇视郭宁妃,活在了一心要报仇的阴影中,可怜自己却不知道真正的仇人是谁,可怜可叹可悲。“啊……”包尚仪吐了口气后,喘着气哭泣道:“娘娘,婢子错怪娘娘了,娘娘请受婢子一拜。”包尚仪抽泣间,用尽了力气跪下,给郭宁妃请罪。郭宁妃上前握着包尚仪的手,也是泪眼婆娑。“包桓的夫人并没有死,当年她怀有身孕,他们的儿子包尚一岁半的时候,本宫找到了她们母子,本宫这才安心了几年啊。”郭宁妃落泪间,还是笑着安慰包尚仪。“娘娘……婢子错怪娘娘了。”包尚仪再次哭泣着跪拜郭宁妃。众人劝慰着包尚仪,直到她没了哭泣,嬉笑着开怀,郭宁妃才拉着她的手,道:“包尚仪,本宫派你即刻出宫,前往陈大人府中,提取朝贺使节团的水粉回礼。提取水粉后即刻送至会同馆交与礼部尚书李原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