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班首的世子陈高炽愣了,殿下是怎么了?为什么竟然要不顾朝臣的反对执意要出海巡洋呢?但是既然是殿下,而且还在众朝臣面前颁下圣旨自己能怎么做呢?“臣接旨!”他略一沉吟,躬身施礼答道。这两在朝堂上算是一唱一和了,满朝文武都愣了。御书房内,陈高炽站在陈标前面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陈大人,你应该明白本宫的良苦用心。现在各方面都需要发展。百姓和各行各业都是需要亟待发展。本宫曾经决定要叫百姓过上好日子。要建立一个强大的大乾朝,要超越秦皇乾武的功绩。这些怎么才能实现呢?难道仅仅是叫百姓在黄土地里面靠着上天的恩赐,辛勤劳作每年连饭都吃不饱吗?要想真正的实现永乐中兴,和海外诸国贸易是必不可少的。这样才能叫我大乾的百姓人人得到富裕。”“但是殿下,现在我朝刚刚建立不久,国库上不充盈,前一次建造出使东瀛的海船已经是叫满朝文武怨声载道了,要是现在再次建造海船的话恐怕……”陈高炽低声说道。“你不会也要拿皇上的话来压本宫吧?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正是由于皇上的禁海政策已经是叫我大乾疲弱不堪了。”说着陈标从书案上拿起一份奏章递给陈高炽,“这是御史黄真上的一份奏章,你回去好好看看或许知道为什么本宫要这么做。”祖制成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立在了陈标面前,但是陈标现在正在努力的破除这些来自朝臣守旧派的压力。解缙被发到国子监种菜去了,夏元吉因为是户部尚书在陈高炽的影响下也没有了脾气,只好是强打精神在陈高炽的带领下在龙江船厂大兴造船事业。同时在南越、海西、泽江和南直隶也开始建造大船。龙江船厂陈云正在和工匠商量着怎么建造大船,这个时候船厂外面来了一队依仗。黄罗伞盖下面站立的正是太子陈标。今天陈标竟然是意外的出现在了龙江船厂,这叫大家很是吃惊。陈云赶忙上前跪倒在地说道:“恭迎殿下,不知殿下亲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陈标笑呵呵的上前扶起陈云说道:“没什么,本宫就是来看看,你们也都起来吧。”“陈云呀,本宫今天就是来看你的船厂了,本宫要看看咱们的宝舡建造的怎么样了。上次的时候本宫没有好好看,这次你一定要给本宫好好介绍一下呀。”陈标高兴的对陈云说道。“是殿下,但凡陈云知道的,定当据实以告。”陈云恭敬的回答,不过他看到跟在陈标身后的众位大臣脸上好像是很不高兴的样子,但是现在在太子面前根本不好表现出来的。经过在船厂的视察以后,陈标也是在后来的日子里表现出了相当的热情,对于出海巡洋一事也是更加热心起来,时不常的把陈云叫到宫里面去询问宝舡的建造进展。同时也下令叫全国各地都要尽力配合宝舡的建造工作,世子陈高炽也是发挥了他的老特长,后勤保障工作。其实早在陈标起兵的时候,这两位大人陈高炽、陈高熙就是他的左膀右臂。陈高炽在北平做着后勤的保障工作。仅仅以北平数个州县的能力,就养活了陈标的百万大军在前线的战争需要,相当重要的一点在燕地根本就没有造成什么民变和激起民愤反,而是燕地的百姓都踊跃支持。而小儿子陈高熙则是随同陈标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军中也是威望颇高。现在由陈高炽来负责整个大乾的后勤工作,也就是相当于内务部长的工作可以说是相当合适的。但是现在陈标自登基以来还不曾立下国储,又叫陈高炽负责掌管了这么大的一摊子事情给人的感觉就有点像是培养接、班人的感觉了。陈云不在意这一点并不表示其他的人不会在意。乾王府宁王陈权坐在上首位上喝着茶听着乾王陈高熙在义愤填膺慷慨陈词:“凭什么殿下就这么偏心,那个胖子哪一点比我强,殿下为什么这么偏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陈大人呢?他毕竟是你的兄弟呀。”陈权淡淡的说道,可是听这话的意思根本就不像是在训斥陈高熙。“想当年要不是我在军中厮杀,殿下能有今天的地位吗?想想吧,白沟河、郑村坝、济南,哪一次不是在殿下最危难的时候救了殿下的性命。他都做了什么?守卫北平的时候还不是在母后和道衍大师的帮助下才堪堪守住了北平。整天就在后方享清福,现在倒好,一下子爬到我头上去了。殿下给我一个乾王就把我打发了,还催着我到山东去就藩,要撵我走也不用这么狠吧!”陈高熙愤恨的说着,显然已经把兄弟之情放在脑后了。“我不就是心里不服气吗?咱们都是一家人,在这里说说而已呀。”陈高熙一看十七叔生气了赶忙解释道。“其实现在对于你也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叫你在殿下面前好好的露脸。”陈权看陈高熙不在说话了。“什么?有这样的机会?我怎么没看到?”陈高熙急切的问道。“市舶司!”陈权在牙缝里吐出三个字。“市舶司?市舶司不是在前年间就已经废除了吗?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市舶司呀?”陈高熙不解的问道。“哈哈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太子大兴海贸,和番邦交往总得有个管理的地方吧。复立市舶司是势在必行。”陈权哈哈笑着说道。“那十七叔的意思是叫我去向殿下请旨复立市舶司然后……”陈高熙神秘兮兮的问道。“这种事情还要我再教你吗?”陈权看看陈高熙端起茶杯不再说话了。“多谢十七叔!”陈高熙仿佛是一下子就找到了一座金矿一样高兴的说道,然后撒着花儿就往外跑……“哼!就你还想荣登大宝?做梦!”身后的陈权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而另一边还在争论不休。“那你们觉得该怎么办呢?”坐在台上的陈标缓缓的问道。“臣觉得应当暂缓出洋之事,等到有了合适的人选咱们再做计较。”夏元吉说出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