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百户,不如咱们也去找千户大人问问,若是兄弟们能跟着一起练,到了战场上,也能多一个保障!”田文山很是期盼的说道。刘东升觉得他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干脆也去问问王元海那边的意思。王远海这两天最憋屈,每次都是他人跑最后一名,心里早就在想整顿一下队伍了。刘东升一说,他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三人直接去找唐天策。唐天策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几百人马,在营地附近操练起来,一开始除了唐天策的嫡系部队外,其他人还有点生疏。唐天策知道,他们最重要的就是指挥不协调,还得从最简单的列队开始练,强化统一行动概念。几天下来,都是早晨操练,白天行军时加快速度,慢慢的,刘东升他们的人也能跟上节奏了。五天后,海州兵马抵达黄河边上。黄河,华夏民族的母亲河。却没有唐天策内心想象的那样汹涌澎拜。明清时期的黄河,从开封入南直隶会同淮河流入大海,和后世黄河大不相同。枯水期,邳州段的河水,流速非常平缓,河面上还有来来往往的船只。远处几艘渔船正在劳作。王虎派人,饮驴黄河…………大军在邳州卫城外等候。派人上前通报了情况后,城门打开了。一个姓林的百户带着唐天策进了城。卫城比海州城要大的多,平整的路面,车水马龙,街道古香古色商铺,顾客进进出出,非常热闹。路上,经过简单的了解,唐天策得知百户叫林国山。他也会跟随大军,前往开封。大约一刻钟后,林国山带着他们在一栋比较大的建筑前停下了。两旁的门框上牌匾写着:邳州卫指挥使司。王国昌的人在外面等着。林百户进去通报,不久后返回。“唐将军,指挥使大人有请,您进去直走,往左拐第一间,便是了。”“多谢了。”唐天策道了一声谢后,便往里面走进去。进入指挥使官厅内,便看到一个身材中等,身穿甲胄大约四十多岁,腰间别着长剑的军官,坐在里面。他边上,还有一个同样身穿甲胄,样貌很丑的中年军官。“卑职海州守御千户所,试千户,唐天策拜见指挥使大人,拜见佥事大人。”唐天策看二人的品阶,就知道正三品的是指挥使汤正南。那么旁边的四品将领,应该就是指挥佥事马国林。“呵呵,唐天策,刚才某和马将军正好提到你,没想到你们就到了,来,进来坐吧。”指挥使汤正南看见他来了后,哈哈大笑连忙起身,招呼。“谢大人!”唐天策也不客气的,在左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你便是唐天策,没想到海州卫倒是让一个孩子领兵了。”指挥佥事,马国林淡淡的看了唐天策一眼,嘴角泛着一丝戏虐之色。唐天策听出了马国林的讥讽之意,不急不缓的拱了拱手,道:“签事大人大人倒是爱说笑了,孙策十八岁称霸江东,霍去病十六岁征战漠北,屡建奇功,天策比起他们,还差好几岁呢。”“哈哈哈,言之有理,来人,上茶!”汤正南原本以为,唐天策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没想到,他如此巧妙。一个书史奉上了热气腾腾的香茶。“唐千户小小年纪,便说起了豪言壮语。不过,打仗可非儿戏,还得到了战场上再说吧。”马国林脸上看似挂着笑容,眸光中却泛着浓浓的狠毒之色。给人的感觉,就像后世的杀人医生。挖了你的心,掏你的肺,还带着笑那种。汤正南告诉唐天策,大军将在明天上午,登船出发。他的人,可以在城外黄河边上的临时营房驻扎。从指挥使官厅出来后,林百户带着唐天策他们去城外的营房。翌日,上午~兄弟们刚吃完午饭,林百户过来通知唐天策,让他们去港口集结。唐天策等人,还距离港口有一里路时,便看到几十艘船停泊在河面上,船帆如云。密密麻麻的士兵,身穿鸳鸯战袄,排着队伍,缓缓登船。“通知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不能在友军面前丢了面子。”唐天策知道,第一映像非常重要。尤其是昨天,马签事的话中,对海州兵马,带着一些蔑视之意。今天自然不能让人家瞧扁了。听了他的话后,刘百户等人,纷纷下令,让士兵打起精神来。一个个昂首挺胸,走起路来,气势十足。跟在王国昌和王虎那些兄弟后面在指定的位置登船。邳州卫这次出兵两千多人,指挥佥事马国林麾下,领了一千卫所兵,和一哨家丁,共有兵马一千余人。前些天,石虎告诉他,海州卫五百人马,都是东平西凑出来的。精锐人马都留在海州了。唐天策带来的,尽是一些歪瓜裂枣。马国林正想着,看看他们的笑话时,士兵告诉他海州兵马过来了。“签事大人,按理说,咱们没有必要带着海州的兵马,反正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是不知都督府为何非要将海州兵塞给咱们。”哨总刘善力从马国林口中得知,海州领兵千户,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时,心里立即生出浓浓鄙视。刘善力手下这一哨兵马,大约一百人,却是马国林的家丁,在出征兵马中也属于主力。原本就有些看不起卫所兵的他,自然没有什么好口气。马国林笑道:“不,某倒觉得,中军都督府这个决定非常正确,不然,又怎么能显得咱们的重要性呢。”“对对对,签事大人所言极是,倒是卑职疏忽了。”刘善力拱手拍了一记马屁。马国林听后,哈哈大笑。很快他眼睛的余光,就捕捉到,有一支人马朝港口这边来了。步伐沉稳,队伍整齐,走起来,铠甲沙沙作响。士兵手里的长枪,扛在肩膀上,都是朝同一个角度倾斜,密密麻麻的极具视觉冲击感。咿!这是谁的兵马?“咿,签事大人,这支人马有点陌生,您知道他们是那一部吗?”哨总刘善力看着前面的那队人马也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