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属于前往吕宋的航线,吕宋是戏班牙人的地盘,目前岛上的合兰人和戏班牙人,水火不容。好几次,合兰人都派船切断戏班牙人的航线,还联合郑家水师,阻扰来自边海的商人和他们交易。导致戏班牙人,在鸡笼驻军都是亏本经营。一度,戏班牙东印度公司,吕宋总督,都想从鸡笼撤军,只不过东印度公司总部,却希望保留这个军士据点。吕宋总督,只能裁撤部分士兵,保留在鸡笼的军士存在。正是因为这样,南部的合兰人将目光放在了鸡笼。他们多次派船前往鸡笼方向打探对方虚实。当然,这些都是偷偷摸摸进行,合兰人是绝对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吕宋的航线上。唐天策抵达海峡岛最南端后,便转舵,往北走,船队沿着海岸线行驶。挂着直隶水师的旗帜,偶尔有几艘从吕宋过来的商船看到他们,都连忙绕道走。不过,唐天策担心引起戏班牙人的警惕,到了第二天,他还是下令,将水师旗帜替换下来,换成大唐社的社旗。两艘船,沿着海岸线航行,唐天策也开始详细记载,沿岸的的一些情况,尤其是一些河流入海口,他还会沿河逆流而上,看看河流上游的情况。“老大,你看,那边有人。”李志顺惊讶的发现,从林中有大批原住民正在窥视着他们。“将军,那边也有人!”邓铁虎喊道。唐天策朝着他们所指的地方望去,果然看到右侧丛林中,人影晃动,男人很多都是赤-裸上身,穿着兽皮裙子。女性则穿着兽皮裙子,粗麻布衣服。他们背着弓箭和竹枪,在树林中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左边的林子中,数百人跟着一杆虎头旗往那边靠近。杀!丛林中,忽然羽箭横飞,喊杀声连成一片。“老大,他们是在交战?”李志顺看得瞠目结舌,压根没想到,海峡岛上人,居然还如此落后。众人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前方,韩万里的船也慢慢的降下了速度。不过,没有唐天策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再往前走了。不久后,原先丛林中的部落,伤亡逐渐增大,慢慢的开始抵挡不住了。搞得周文强等人的眼中,也跟着流露出怜悯之心。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唐天策笑道:“告诉兄弟们,我们也该离开了,原住民的战争,咱们不便插手,走吧!”岛上几十上百个部落,战争每天都在上演,想管也管不了。水手转舵,顺溜而下,很快抵达河流出海口。随后两艘船,一直在距离岸边三四里的地方航行。一连几天,他们很多时候,都能看到原住民的身影,在丛林里,在沙滩上,在河流边。偶尔还有人乘坐木筏出海捕鱼,不过看到有大船经过,他们都是躲的远远的。东部属于亚热带雨林气候,常常头顶的太阳还很烈时,另一边已经下起了暴雨。船队停停走走,终于在三天后,抵达岛屿最南端。也就是这个时候,传来了周文强吃惊的喊声:“城堡!老大您看,难道那就是红毛城!”呼啦!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那边望去,一座长相有点奇怪的堡垒,呈现在众人视线中。唐天策估摸着这是到了戏班牙人的地界了,点点头后提醒:“应该错不了,别离他太近了,红毛人的大炮非常厉害。”话音刚落,就看到有两艘战船从城堡下方的港口驶出来。双方距离七八里。唐天策担心会被攻击,赶紧让周文强等人转舵,继续往东。两艘红毛船,跟在他们后面,监视着,行驶了小半个时辰后,才返航。唐天策并不知道,这一时期,合兰人对海峡岛北部窥探的厉害,前些天双方的船队还交战过。戏班牙人,这几天对外来船非常警惕。船队驶出海峡岛范围后,继续往东航行,海峡岛探索之行也就此结束了。看着岛屿上的山峰,逐渐变成了小黑点,然后消失在海平面上唐天策也找了把椅子,在甲板上坐下来。“这次,这次初探海峡岛,虽然没能抵达东岸,却也算是了解了海峡岛的基本情况,告诉兄弟们,返航,回海州!”“是,转舵,回海州!”周文强非常高兴。这次海峡岛之行,他的人,成长的很快,一路上,唐天策让李志顺和船上水手,轮流学习发射西洋炮。几天下来,有几十个兄弟,基本掌握了西洋炮的发射和火绳枪操作基本流程。李志顺麾下二十个兄弟,也都全部掌握了西洋炮和火绳枪。这会儿,众人才知道,唐天策当初将吉米留下,是多么明智的选择。三天后的一个下午,船队抵达大陈岛附近水域,大部分船员都回舱休息了,甲板上只有周文强和七八个水手。“船,有船过来了。”瞭望手发出警告。很快,众人就在西北方向,十几外的海面,发现了三艘赶繒船。他们船速很快的朝这边驶来,一看船上就没载什么东西。周文强担心对方对自己怀有敌意,赶紧派人通知唐天策。不久后,邓铁虎等人,也来到了甲板。“将军,小的听说这一带海域,是海盗李敢的活动范围,他们经常袭击过往的商船,难道这几艘是李敢的船。”邓铁虎看到快速驶来的海船,心中泛起一丝不安。唐天策虽然是官,但现在他们只有两艘民船,距离海州这么远,海盗抢的不仅是民船,有利可图的时候,官船照抢不误。“李敢?”唐天策皱着眉头,问道:“此人什么来头?”邓铁虎有些担心的回道:“小的听说,此人和李魁奇有些关系,后来李魁奇被郑家水师剿灭后,消失了两年,最近开始在东海一带抢劫过完的商船,不久前就有好几艘浙商的船被他们抢了。”李魁奇?“你说的可是和郑一官反目的李魁奇?”唐天策倒是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将军也知道他!”邓铁虎有些吃惊,李魁奇五年前就死了,若非经常涉及海运的一些老船员,基本没人知道他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