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赶了车过来?渠浩天猛然一愣,以为唐天策雇了马车。结果很快,就看到他赶着一辆破骡车过来了。骡子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膻气。噗!本以为他穿着还算体面,却赶着一辆臭烘烘的骡车,简直大跌眼镜。一下子,将唐天策纳入了黑名单。刚才他就看出,唐天策很可能就是蓝依琳的未婚夫,却没想到,唐家如此穷酸。赶个破骡车,成何体统。哈哈哈……“这就是你雇的车吗,不会吧依琳?难不成你的未来夫婿,就是一个赶破车的吗?”渠富贵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心中耻笑不已。渠富贵的母亲,也是眼神一颤,露出鄙夷之色。这小子穿的还算整洁,怎么就是一个赶大车的呢。对了,肯定是他担心到依琳舅父家会遭到歧视,特意花钱买了一身还算得体的衣服。一定是这样。蓝依琳见唐天策赶来了马车过来,喜出望外:“舅舅,马车还是留给表哥坐吧,依琳这两天闷的慌,正好坐骡车透透气。”“小西,来……”牵着小西,小跑着过去,唐天策停下后,两个姑娘,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板车上,丝毫不忌讳。“表妹,你……”渠富贵气得吹鼻子瞪眼,却又无话可说,只能叹息一声,钻进了马车。渠浩天也没有别的把法,只要坐在了马车上,渠富贵的母亲更是气得两眼发直。“浩天,我忽然有些头疼眼花,就不去了,依琳想走,就让她走吧……”说完便直接让丫鬟扶着回府了。“出发!”渠浩天吩咐一声,两辆马车,朝着城东聚源楼而去。唐天策一鞭子抽在骡背上,骡车也立即追了上去,速度不落下风。大约半刻钟后,马车在一栋的金碧辉煌,古香古色的建筑前停下了。建筑外面,是四根被漆的红彤彤的员柱子,人进人出,唐天策抬头,看到门框牌匾上写着“聚源楼”四个大字。字迹铁钩银画,苍劲有力,犹如奔流的大江,很有气势,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想必这酒楼的老板不简单。刚刚停下来,就有几个小斯迎出来,对渠浩天很是恭敬。只不过,看到唐天策的骡车时,一脸的嫌弃。管家在楼上定了雅间。蓝依琳和小西下来后,便跟着唐天策一起,走了进去。不得不说,聚源楼的生意确实好,楼下的桌椅都被坐满了。“表妹,这家是凤阳府最好的酒楼,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一般平民老百姓可来不起,有些人辛苦一辈子,也没办法在聚源楼吃上一顿饭,尤其是那些赶车的车夫。”渠富贵凑在蓝依琳身旁,像一只添狗似的,说到最后一句话,却加重了语气。“表哥,天策可不是车夫,他是……”蓝依琳很讨要渠富贵这种说话方式,要不是碍于舅舅的面子,就翻脸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唐天策的身份说出来。只是还没开口,唐天策就打断了她的话:“依琳,算了,吃完饭,早点离开。”渠富贵森冷的看了他一眼,准备再找几个理由羞辱唐天策时,楼下一个传来一个青年人的声音。“渠少爷!”只见,一个身穿紫色长衫,腰束素带,束发的年轻男子,走进了酒楼。“柳少爷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等一会儿呢,没想到这里快。”渠富贵迎上去。“你和渠伯伯请客,我肯定不能让你们等太久了。”柳少爷笑道。意思是等一会是可以,不会等太久,谁让你们有事求我呢。哈哈哈……渠富贵请柳少爷过来,主要是想通过他,约见丰昌典当行的大少爷,郭子翰。渠家是坐布匹生意的,这两年,世道很乱,生意不好做,昨天一时资金周转不灵,便将乡下几百亩地和祖宅都抵押给了丰昌典当行。本以为,今年布庄能收回本钱,就可以将祖宅和土地赎回去,却没想到今年世道更乱了,不久前,一股乱军都快打到应天城郊了,商道中断。他们大都从苏杭进货,商道一断,生意也没法做了。资金无法流转,祖宅和田产也没法赎回,按照双方的合约,今年若是再不赎回,典当行就有权将东西卖掉。渠浩天这段时间,也是伤透了脑经也没筹到足够的银子,渠家想通过关系,认识典当行的东家,看能不能通融。只不过,像渠家这种,家财不过几千两的小门户,想见丰昌典当行的大少爷,连门都摸不着。柳家是做粮米生意的,和丰昌典当行少东家认识,要不然,渠浩天正在缺银子的时候,怎会舍得花钱来聚源楼吃饭?“咦哟,这位小姐第一次见,富贵,你怎的不介绍一下。”柳承志看到蓝依琳,眼睛都诺不开了。好漂亮的小娘子。要是跟能她温柔一晚,少活十年都愿意。咕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噢,我来介绍,我表妹,依琳!”渠富贵连忙介绍:“表妹,这位是柳少爷。”“柳家,是做米粮生意的,大半个风阳城,都是吃他家的米呢。”柳承志见渠富贵这么夸自己,立即露出得意样样的神色。柳家做米粮生意不假,但柳家的米店,也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销售额。“没想到,富贵的表妹这么漂亮的,好福气啊富贵。”柳承志笑眯眯的看着蓝依琳,很快目光又落在了唐天策身上:“这位是!”“我是唐天策,依琳的朋友!”没等渠富贵介绍,唐天策首先开口。“噢,表哥,舅舅都上去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蓝依琳被柳承志盯着,很不自在,不由自主的挨紧唐天策,然后提醒道。看到她跟唐天策靠 这么近,渠富贵都气得牙痒痒了,根本没法淡定。只是碍于,柳承志也在场,不好发作。柳承志朝唐天策微微颌首,算是打招呼了。等蓝依琳和唐天策上去,柳承志低声问道:“富贵,这人是什么身份,为何依琳表妹跟他那么好。”“他,哼,姑父和姑母不知何时给表妹定了一门亲,夫婿就是刚才那小子,只是个赶车的,待会儿,若是柳兄不介意,可以随意羞辱他。”渠富贵说完,眼底闪出一道怨毒之色。心有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