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度,你这是何意!”一旁的张松听到郑度最后一句话之后立刻就勃然大怒起来,尤其是最后那个眼神,虽然他知道那个眼神未必是针对自己,但是他觉得很过分!张松大怒训斥,其他人虽然没有出声,但是脸色同样十分难看,一个个看向郑度的眼神也都是充满了不善。唯独他下面的王累以及对面的黄权两人眼神之中还有几分无奈和其他说不清的情绪...“郑某说什么你们不清楚么,还是想要让郑某说得更加清楚一些?”面对众人的愤怒,郑度非但没有任何的畏惧,反倒是直接冷笑一声继续嘲讽了起来,仿佛生怕这群人不暴怒一样。“郑度,有话你就说清楚,何必如此阴阳怪气!”“郑某是哪一句话说的不够清楚么?”郑度再次看向了张松,“尔等已经不是一次劝说主公派遣使者去邺城,去许都了。尔等心中怎么想的,难道还要郑某帮你们说一说不成?”“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等对主公的忠心可昭日月!”“可昭日月?”郑度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语一样,“就是不知道如今的那位成都令听到了这句话会不会笑得合不拢嘴....”看着郑度满脸的嘲笑之色,张松及其兄长张肃等人脸色都变得十分不善。他们只不过是奢靡了些许,花的乃是他们的钱财与其他人有什么关系,那董和自己过不了富贵,还总是要求他们如何如何。这等人当然要弄走,弄得越远越好!只是可恨了那些成都的百姓竟然争相阻拦,当真是坏了他们大事。张松和张肃乃至于其他成都出身的人此时脸色都是相当难看,但这些话他们也只能在心中抱怨,毕竟他们也是知道的。那董和到底是有谁做靠山...看着众人都已经闭上了嘴巴,郑度也是冷哼一声,再次看向了主位的刘璋。“主公,如今刘备与曹孟德厮杀不断,刘备虽有德行也是一世枭雄,可如今曹公得天下已是大势所趋。若是我等想要在曹公面前得一好名,便只有此时出兵荆州,彻底扰乱刘玄德的后路。如此,方不会让张鲁日后在我等之上。我等若是想要困守益州便需要趁此机会夺取巴郡,亦或者是夺下夷陵等险峻之地为屏障。出兵荆南然后谋取交州,如此可凭山川之险继续坚守以待时机。”“可是刚刚郑从事所说驱赶荆州之民...”“夺其地只不过是攻其后路罢了,若是想要功劳便需要帮助曹公快速那些荆州之地。如今荆南与夷陵等地兵力空虚,大量兵马被调入了南阳,此乃天赐良机不可不用。只要我等将百姓驱赶至南郡乃至南阳,造成荆州大量动乱便可以....”“好了!”郑度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刘璋就已经忍不住打断了他,“种话日后万不可再说,有损阴德!”“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等厮杀,与百姓何辜,何必惊扰百姓?”刘璋再次打断了郑度的话语,这一次的态度却是非常坚决,“我等有西川之险,无需妄求其他。出兵荆州,也不可骚扰百姓....不可!”郑度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刘璋这个样子最后还是张了张嘴吧未曾将话说出口。“既然我等事情已经商议妥当,那出兵之事...”“下官举荐巴郡太守庞羲麾下猛将严颜...”“下官举荐成都张任!”刘璋看着手下跳出来的黄权与张松,脸上的笑容可谓是瞬间僵硬。不过就是一次举将罢了,巴郡人只举荐巴郡人,成都人就举荐成都人,当真是....哎!最后他还是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郑度身上,想要让郑度给自己一个名字。“主公...觉得吴懿...”作为谋主,郑度当然清楚西川势力如何,当然也清楚西川其实颇多优秀将领。但论起势力,东州一脉将领反倒是更加的强横一些,只不过刚说出来吴懿的名字就看到了刘璋的眼神。郑度立刻就知道了,这人恐怕刘璋不喜欢,或者说...他仍然忌惮那些曾经帮他平定叛乱,挽救西川的东州之人。“下官举荐..主公麾下中郎将,刘璝!”“刘璝....”刘璋此时反倒是沉吟了起来,“为何?”“此次出征必须是主公麾下真正的忠义之士,论西川对主公忠勇者,首推张任,其次便是刘璝。但...刘璝无法驻守成都,主公身边也需大将镇守护卫,因此便只能让刘璝以统兵了。”“嗯...”这个理由让刘璋不断点头,“可刘璝领兵,恐难以胜任...”“可以泠苞与邓贤、吴懿等人为其副将,再择一智谋之士参赞军机,加之精兵斗将,也并非不可一战!”郑度说完之后,再次用带着某种意味的眼神看向了在场的众人,“不过既都已经出兵荆州了,我等也需要一个使者前往曹孟德处。此人....”“子乔,此事就拜托你了!”刘璋想都没想就直接点了张松的名字,毕竟在他麾下能够充当舌辩使臣的虽然也有不少。但他就信任张松啊!而张松此时也毫不客气的将这件任命接了下来,并且也举荐了另一人。“下官也举荐一人...可为大军参赞军机!”“哦,子乔所荐何人?”“扶风人士法..”“好了,彭羕此人多有谋略,此次便让永年随军就是了。”果然刘璋听到了一个扶风两个字,就直接选择了换人,这让张松的眼神有了那么一瞬间的闪烁,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甚至躬的更低了。建安十四年三月中,刘璋以大将刘璝为主将,邓贤、吴懿为副将,彭羕为军师。庞乐、李异等人为军中小将,以泠苞为先锋出兵荆州。夷陵守将王威听闻此消息之后立刻派人前往襄阳和南阳告知诸葛亮,希望可以派遣一支兵马前来援助。同时自己也亲自提大军扑杀上去堵住了夷陵小道,随时做好了与益州军死战的准备。而此时的成都大牢之中,糜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直接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