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傅这番话很是狂妄,将徐益和周烈都一起贬损,听得众位官员都是大惊失色。徐益那可是和容傅一样的两朝老臣,你竟敢如此看不起人,实在是太狂妄了。就连柴仁勋都觉得容傅说的太过分了,忍不住咳咳了几声。“还请容太师指点一二!”徐益强压心里的怒火,冷冷看向了容傅,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容傅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就绝对和他没完。“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报!”容傅冷哼了一声,看都不看徐益,既然徐益要给曲彦超翻案,那就自动成为了自己的敌人。“容太师请说。”柴仁勋从容太师的脸色中看出点端倪,似乎不是什么好事。“陛下,老臣昨天收到临安的急报,尹胜的大军已经围困临安,临安告急,急需冯大人率军扑灭!”容傅看了一眼冯滔,快速说道。“啊!”柴仁勋听到噩耗,如同失去了重心,向后重重的靠到了龙椅上。“该怎么办,内外交困啊!”“真是按下葫芦又浮起了瓢。”“临安可是咱们大周重城,一旦被破,大周就失去了一半的税赋。”“临安富甲海内,城里还有许多财物,要是被反贼得到了,那不等于让反贼得到了一大助力吗?”大殿上,众多朝臣都是急的直跺脚,纷纷为当前的局面感到焦急,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想到临安城的百姓会受到如何的灾难。有一些大臣更是将目光看向了神定气闲的容傅,此刻容傅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徐益和周烈等人对视一眼,眼睛中满是焦虑,内外交困,两头都需要救活员,他们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容爱卿,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快点说出来。”柴仁勋从椅子背弹起来,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看向了容傅。容傅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他最享受的就是此刻那种满朝文武都将他依为长城的那种感觉,他有种像是家长庇护幼儿那种自豪感。“陛下,老臣还有一事要秉告!”谁知道,容傅并没有直接说出解决办法,而是和刚才也一样向着柴仁勋一躬身继续要汇报。“啊,还有?”柴仁勋像看见鬼一样看着容傅,他真是怕了,这货就说不出个好消息来,厄运从来不单行啊。满朝文武也用惊骇的目光看着容傅,希望他赶紧闭嘴。“陛下,不必担心,老臣这次倒是一个好消息。”容傅将柴仁勋和百官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就你们那点胆量,回家抱娃娃去吧!“陛下,老臣昨天接到奏报,辽国不日将派遣使节来我大周,诸位不妨猜一下大辽所为何事?”容傅话说了一半,笑呵呵的看向众多大臣。“辽国派来使节,莫不是趁火打劫,想要我大周再割让一些领土?”“必然是如此,辽国和西夏眉来眼去,互为犄角对付我大周,能有什么好事?”“我猜还是要来要钱的,辽人喜欢钱,对于土地倒是没有多少兴趣。”众多大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辽国是大周的世仇,军力强过大周,大周立国的第二位皇帝曾经带兵攻打辽国,结果被人家反推,大周被迫每年都要给辽国岁币,成为国耻。只是辽国也并没有进一步攻伐大周,而是一心一意向着大周学起了文化和制度,大周虽然每年都要辽国交一笔保护费,好处却是减少了军费支出。大周君臣也已经习惯了花钱买平安这种模式,可以将心思都花在专门治理内政和享受财富上。此刻,辽国突然派来使节,不免让本来就处于风声鹤唳中的大周臣子更加惊恐。“容太师,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吧。”柴仁勋白了一眼容傅,都啥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陛下,辽国此次来到大周,除了给陛下贺寿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两国邦交,互换皇子,永盼和睦!”容傅满脸笑容的看着柴仁勋说道。啥玩意,要互换质子?怎么突然玩起这一套来?柴仁勋和满朝文武听了容傅的消息,都愣住了。互换质子对他们并不陌生,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达到两国互相信任,减少军事冲突,在战国时,几个国家不时会发生战争,互换质子也只是能暂时达到一个信任,并不能真正达到目的。而且到了汉唐后,互换质子的事情就不多了,大家都采用了政治联姻来代替,已经很少会互换质子。现在辽国突然主动要求互换质子,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因为一般都是弱国向强国祈求用互换质子的方式来保护国内和平。容傅的话一说出来,百官都开始猜测起背后的原因。不过还有一些官员更加关心这如何能解救西夏之围?“容太师,此事当真?”柴仁勋盯着容傅,他倒不在意选谁去当质子,只要能解决了他的眼前之事就可以。“陛下,老臣怎么敢作欺君之事?这里是奏报!”容傅从怀里掏出一份纸递上,陈啸成快步走下来,接过交给了柴仁勋。柴仁勋接过,重重浏览了一遍,看向了容傅。“容太师,你如何看待此事?”他本来想问互换质子和解决西夏之围有什么关系,可是为了不表现自己太蠢,只能换个问法。“陛下,关系很大,请听老臣诉说!”容傅脸上堆积笑容,用眼光淡淡扫了一眼徐益和周烈等人。“陛下,西夏是辽国的藩属国,需要向辽国上贡,辽国作为西夏的上国,对于西夏有保护之责,所以一旦我大周对西夏占据上风之时,辽国就会派兵恐吓大周。”“辽国和西夏有联姻,两国关系亲密,此次西夏攻大周,背后也一定有辽国的身影。”“此次辽国主动要求和大周互换质子,表达了一种想要和平的态度,只要我大周答应辽国的要求,那辽国自然会说服西夏退兵,否则互换质子就失去了意义。”“辽国虽然不在乎一个皇子,可是它主动换来的和平被西夏打破,那是辽国不能容忍的!”容太师背着手,双目炯炯生光,口中滔滔不绝,思路无比清晰。柴仁勋和满朝文武顺着他的思路听下来,都是越听越敬佩,一颗心也越来越安稳。就连徐益也叹服,此人能做到太师之位,是真有几分本事的,两件不相关的事情被他串联起来,竟然出现了解决之道。“容老太师,那依你之言,朕该如何做?”柴仁勋将身子探出桌子,满脸期待的看向了容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