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群中,秦芸双手紧紧的捂着嘴巴,眼睛死死盯着柴瑜,眼神复杂,有着惊恐又有着期盼。她期盼柴瑜能在此次的大诗会上一鸣惊人获得柴仁勋的青睐,让柴瑜能摆脱困境,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柴瑜居然采用了如此激烈的手段,不惜当着百官和皇上的面,要手撕柴浩,他就不害怕得罪容贵妃和容太师吗?怀着又惊又喜的心情,她又暗自神伤,埋怨自己没有本事,不能给柴瑜一个安全的庇护。她作为一个母亲,唯一的能做的就是每天在神像面前烧香祷告,为柴瑜祈福。容南竹盯着柴瑜,恨不能现在一刀将柴瑜给砍死,她有些后悔自己不够坚决,以为柴瑜当了质子后,就不会对柴浩产生了威胁,谁知道这小子太能装了。表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却是暗中谋划,企图一举将柴浩给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只是面对柴瑜突然发起的袭击,她也束手无策,只能将投助的目光看向了父亲。容傅注意到容南竹的目光,点点头,向她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然后慢慢走到了柴浩的面前。柴浩一脸沮丧的将事情都告诉了容傅,听得容傅连连摇头,心里不住骂外孙是个蠢材,如此明显的坑都会跳进去,心里却也佩服柴瑜心机深沉,明明自己被监视居然还能够给监视自己的人挖一个坑。“你是说有个叫做李准的太学生?”容傅将整个事情快速的整理了一下,立刻就发现了整个事情里还有一个太学生,也立刻就有了注意。“是,西游记都是春梅口述,李准一手整理发表的。”柴浩有些好奇的看着容傅,不明白外公为何会问这个人,现在这个情况不应该赶紧想办法让柴瑜闭口吗?容傅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踱着稳重的步伐来到了柴仁勋面前。“好,好,你写的倒是比浩儿写的要精彩多了,就是用词造句也要更加合理许多,看来朕看了一本赝书!”柴仁勋已将最新的章节看完,脸上现出满意和高兴之色。“父皇所说不错,西游记其实只是儿臣吃完饭给丫鬟们讲的一个故事,在儿臣看来,这不过是村野故事罢了,算不上什么真才能。”柴瑜目光瞥了一样站立在一旁的容傅,傲然笑着说。这货真能装逼,给你个梯子你能上天,还西游记算不上真本事,你知道全京师都在等待后续情节吗?百官听到柴瑜的话,都不由在心里给他翻了一个白眼。不过他们确又不得不承认柴瑜确实是有本事,否则也写不出西游记来!“不过,儿臣也没想到不过就是一个乡野故事,也有人居心叵测的盗来不完整的西游记又公开发行,他图什么呢?容太师,你说说?”柴瑜背着手,目光直视着容傅,好像审问一般。众人心里都明白柴瑜在当着和尚的面骂秃子,即便是容傅一派的人想帮着说几句,可是人家柴瑜手握铁证,很容易被反戈一击。现在就看容傅是如何回答的了。只是让人失望的是,容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头扭转到了一边,就好像没听到一般。柴仁勋脸色渐渐变的严肃起来,他从柴瑜的话里听出许多的不正常来。柴瑜饭后给丫鬟们讲的故事,是如何被柴浩听到的,他的意思是说自己的宫殿里除了奸细?柴瑜如此向着众人诉说,是要将皇家的丑闻给坦白在光天化日之下吗?柴仁勋目光扫过百官和微观人群,果然发现他们脸上都带着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甚至还有种期盼。“父皇,古人云,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有些人身为皇子,却没脸没皮为了名誉不惜盗窃,甚至著书立说来沽名钓誉,儿臣品行高洁,不齿与这样的人同殿为亲,请陛下下道旨意,绝了父子之情,以保我柴家名誉!”柴瑜忽然向着柴仁勋普通跪下,声泪具下,高声嘶喊!百官震动,柴瑜念的这句诗很浅显,就是借着喜欢偷窃粮食的老鼠来讽刺剽窃了他故事的柴浩,古人非常重视名声,柴瑜更是要借着此事表名自己的高洁,不惜被皇室扫地出门!一时之间,他们都用鄙视的眼光看向了柴浩。柴瑜知道今天揭发了西游记之事,那就肯定和容家是不死不休了,因此要破釜沉舟,不惜向大众披露家丑也要将柴浩给拉下水。这事他已经谋划了许久,柴仁勋的反应,柴浩的反应,他都已经推算了无数遍,这一招就算不能将柴浩从皇位有利竞争人拉下,也会给他的名声上弄上一个大大的污点。“你!”柴仁勋怒视着柴瑜,他万万没想到柴瑜居然放出如此大招,这货哪是逼自己和他划清界限,而是逼迫自己去了柴浩皇子之位!自己当着那么多官员和百姓的面,要是和柴瑜断绝了父子之情,那自己不就成了一个不明事理的昏君了吗?可是以他的能力,完全没能力处理眼前的事情,卸去柴浩的皇子之位,恐怕容贵妃会和自己哭上好几天,容太师那里也不好交代。陈啸成跟在柴仁勋的身边,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局面,心里已经对柴瑜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小子真没看错他,今天居然弄出个大场面,这是要将柴浩一次干废的节奏啊。柴乐看看柴浩,再看看柴瑜,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他一直将柴浩当作最大的竞争对手,没想到今天有人居然拿出了铁证要挑翻柴浩,天赐良机,岂能错过?父皇,儿臣有话要说!想到这里,柴乐越众而出。“你想要说什么?”柴仁勋眉毛挑了挑,明白在这个时候柴乐跳出来准没好事。“父皇,三弟和十三弟之间的事情扑簌迷离,儿臣作为长子,也无从判断其中谁对谁错,但此事涉及我柴家名声,儿臣有个主意。”“说!”“儿臣想请三弟和十三弟随意默写后续一片章节,写不出来者请当着太庙列祖列宗的面自请出柴家,隐形改名,不得再以皇室子弟自称。”柴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看向了柴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