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老大人请教。”冯滔焦急的看着容傅,他已经将殿帅府让给了容傅,这可是自己经营了好多年的地盘。如果不是柴瑜这么胡搞,将整个政治生态打乱,自己何必如此狼狈?“冯大人,现在国外有西夏压境,国内有尹胜作乱东南,我大周内外交困,形式危险,我明天就推荐你去西夏边境收复失地,辽国也会给西夏压力,西夏退兵是迟早的事情,这是一份天大的功劳。”容傅不紧不慢的说着,冯滔精神一振,如果情况真如容傅所说,那自己就白得一份军功,区区一个殿帅府怎么和这份军功相比?“那就多劳容太师成全了,冯某大胜归来,必然忘不了容太师举荐之功。”冯滔赶紧郑重向着容傅一拱手。“冯大人,你客气了,这和老夫举荐不举荐没什么关系,说到打仗,朝廷上也只有冯大人才能胜任,冯大人可是大周的顶梁柱。”“不过,老夫有个请求。”容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了冯滔。“老大人请说,只要是冯某能做到的,绝对不皱眉。”冯滔愣了一下,看着容傅,不明白对方还有什么要求。“冯大人啊,你看现在幽州王得势后耀武扬威,风头一时无两,以后一旦让他登上了皇位,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你不觉得害怕吗?”容傅的话一说完,冯滔就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和柴瑜素来没有什么瓜葛,对方却一上来就针对自己,显然对自己成见很深。以前大家都看好吴王,谁知道这货太没本事,抄个西游记还被人家给揭发。“不知道老大人有什么计策可以阻止?”冯滔有些底气不足,现在柴瑜和柴仁勋如胶似漆,他是真不想搅和进去。他和容傅不同,容傅本来就是状元出身,能做到太师的位置靠的是自身本事将政务都揽到手里。他冯滔却主要是靠救了柴仁勋一命,谄媚讨好柴仁勋,从而让柴仁勋对自己有了忠诚的印象,将军队交给了自己。“当前形势,第一是迅速将吴王培养起来,和柴瑜唱对台戏,所以老夫明天准备举荐吴王跟随冯大人去西夏边境作监军,领一份军功。”“啊,老大人,军中刀枪马乱,要是吴王有什么闪失,那可如何是好?”冯滔大吃一惊,震惊的看着容傅,没想到对方竟然想将柴浩和自己分功劳。就柴浩那个体型,派到军中,那绝对是添麻烦的,兵荒马乱的,自己还要分心他的安全,要是给交代到军中,自己张了一千张嘴都没法给柴仁勋和容家交代。更重要的是,柴浩是那种独断专行的性格,以亲王身份监军,军队是听他的,还是自己的?这不是拿着数万边军的命运在开玩笑吗?“冯大人,老夫知道刀剑无眼,不过吴王想要为国建立功业,吃一点苦也是应该的,真的如果为国牺牲,那也算他命中无福,错不在冯大人。”容傅似乎早就料到冯滔会如此说,笑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理由。“好吧,我会派人保护好吴王,可是......”冯涛欲言又止。“冯大人是担心临阵指挥令出多头?这个你放心,一切以冯大人为主,老夫会督促吴王向冯大人虚心学习,不得骄纵。”容傅拍了拍冯滔的肩膀,冯滔无奈,只能自求多福了。“另一个是咱们受了柴瑜的欺负,总不能就忍声吞气,百官可都看着呐,咱们要是不反击,只怕会有人跳到他的船上。”容傅脸色一下变得阴沉,看着冯滔。“老大人可是有注意了?”“当然,陛下已经允许柴瑜上殿议事,咱们就从这上面做文章!你想,要上殿议事,他总要有个官衔,不然名不正言不顺,明天早朝之时,就联名给他一个凌锦院监的职位。”容傅慢里条斯的说着,冯滔在一旁听得暗暗心惊。凌锦院是大周的国家企业,专门给宫廷和百官织造各种锦,绫,罗面料以及各种丝织物,一共有工匠两千多名,规模宏大,又分外内外两院,外锦院织造出来的产品主要是面向市场为宫廷创造收入。在外人的眼里,凌锦院是大周丝绸织造工艺的顶流,是大周真正的国企,旱涝不愁,收入要超出普通人一大截,百姓为了能进入凌锦院打破了头。可是在冯滔等知道内情的人却知道凌锦院已经入不敷出,里面的员工大都是关系户,散漫惯了,现任凌锦院监根本就管不住那些手下,一个好好的织造所硬是靠着国库拨款活着。容傅让柴瑜去管凌锦院肯定是没按好心,柴瑜一上任,他就会顺势断绝了国库拨款,让柴瑜接受一个烂摊子,这份心思确实是够毒辣。“万一幽州王不肯接受此职呢?”冯滔有些担心的看着容傅,这么大一个坑,柴瑜不知道,陈啸成能不知道?别人就那么傻望里跳?“冯大人,他如果不愿接受,那就无法上殿议事,否则皇子不是人人都能上殿议事,那不乱了套吗?”容傅信心十足的回复,这个安排他已经考虑很久了,方方面面都已经打过招呼了。“好,那我明天就跟随在老大人身后附议此事。”冯滔点点头,反正主意是容傅出的,自己马上就要上前线了,就跟着附议一下,给柴瑜添点麻烦也是好的。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其他事情,冯滔这才心事重重的告辞回家。.....柴瑜回到了听雪阁,正是午后,一进入后院,就看到婉儿和绿腰还有几个丫鬟正坐在凉亭中说说笑笑,好不开心。见到柴瑜回来,婉儿,绿腰等人立刻迎了过来。“殿下,您是不是饿了,要不要给你点份外卖,损婆婆家的烧鸡我们吃了非常的好吃,您一定喜欢。”婉儿走到柴瑜身边,睁着美目上上下下看了柴瑜一圈,见他脸色温和,才笑着问。“那就要半只烤羊,再来一坛蜜酒,几盘干果,你们想吃什么自己点,陪着我吃一些。”柴瑜在皇宫中陪着柴仁勋吃了一些,不过陪着柴仁勋吃饭小心翼翼,根本放不开,主要是看柴仁勋吃,所以肚子基本和没吃一样。好的,绿腰姐姐,咱们去街上看看。婉儿十分喜欢宫外的生活,拉着绿腰的手,从侧门走了出去。柴瑜坐到了餐厅的椅子上,丫鬟给他送来一杯清茶,不一会儿,福伯就走了进来。“福伯,你坐。”柴瑜指着对面让福伯做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掏出银票和手喻。“这是给福建知府的手喻,你要保存好,一旦遇到什么人阻拦就可以拿出来。”柴瑜将那张手喻交给了福伯,郑重其事的交代。封建年代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手机电话,在外面行走办事,如果没有什么凭证就很容易受到当地人的阻挠甚至殴打,当地官府也会将你当作坏人。可是有了皇上发下的手喻,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各方势力都要对你客客气气的。福伯打开那张手喻,简单的扫了一眼,抬起头看向柴瑜的脸上已经满是震惊和欣慰。他没想到柴瑜居然这么快就把这事给办下来了,要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可以想到柴仁勋现在有多宠爱他了。“这是四万贯银票你都拿去买田黄石,不对,先花点钱雇佣人保护你去。”柴瑜又拿出几张银票递给了福伯,有些遗憾的说道。现在他除了伺候自己的丫鬟外,就没什么得力人手,连护送福伯去福建出差的保镖都要去雇佣,关键是雇佣的人拿钱行事肯定不会太用心。“殿下,你把钱都给了老奴,您在京师也需要开支......”福伯见柴瑜又拿出四万贯大吃一惊,他亲眼目睹柴瑜从袁溪等人手里用诗词换了四万贯,没想到全部给了自己。他从小照顾柴瑜,情逾父子,柴瑜身边只留了一万贯还要开厂,肯定是不够的。“福伯放心,你看这是什么。”柴瑜一笑,又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在福伯眼前晃一下。“这是早上父皇听说我要办作坊赏赐给我做本钱的。”柴瑜笑着对福伯笑道,自从自己得宠后,钱财就好像长了腿一样流到了自己的腰包,和以前连铁薛楼的花酒钱都还不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殿下,可要好好珍惜得之不易的机会。”福伯裂开嘴,看着柴瑜小孩一样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