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府门口,锣鼓喧天,唢呐匝地,门框和大门上都布置了红色丝绸,贴着喜联。章岭穿一件红色长衫,胸口带着大红花,站立在门口,翘首看着来路。在他身后,是济州的各路名流绅士,他们和章岭一样,满脸的喜色,喜笑颜开之际眼神却掩饰不住的带着一抹焦灼之色看向了来路。至于章家的仆人们,都正在府内张灯结彩忙碌着,似乎所有人都没觉得以如此隆重的礼节迎接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姨太太有什么不妥。就连章岭的正房妻子章黄氏年过六十了,也喜气洋洋的陪在了章岭身边,脸上丝毫没见到半点埋怨不满之色。更不要说章家的子孙们分列在章府门口,一派的喜气洋洋,那情景,就仿佛不是在给他们的父亲爷爷娶小妾,而是在给他们自己娶正妻一般。整个章府门口虽然鞭炮齐放,喜气洋溢,可是却又处处都透露出一股诡异。此刻,一顶轻罗小轿正静静的停在了章府侧边的小巷子中,轿子中一名年轻女子头顶着红布,身体轻轻耸动着,似乎在轻声啜泣。小姐,老爷说了,今天的大喜之日,不允许你有什么不满之色,哪怕是心里将老爷恨死了,也不许有半点流露,听到了吗?在轿子旁,一名年轻的丫鬟掀开轿帘,看到年轻女子似乎在哭泣,立刻脸色一沉,轻声提醒道。听了那丫鬟的警告,那年轻女子伸出洁白的素手,轻轻抹掉了脸上的泪痕,端正了身躯,如同一具空壳一样看向了前方。“来了,来了,殿下来了!”就在这时,章府门口忽然响起了几声高兴的叫声。顿时,刚刚沉寂下去的锣鼓和鞭炮再次响了起来,轿子中的女子一惊,头不禁扭向了章府门口。柴瑜骑在马上,在他的身后跟着赵尘和两个侍卫,打量着喜气热闹的章府,他总觉得今天的这一幕有些怪异,可是他又说不出怪异在什么地方。“殿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还没等柴瑜下马,章岭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满脸堆笑的向着柴瑜一抱拳。“见过殿下!”“见过殿下!”站立在章岭身后的济州乡绅都随着章岭的动作向着柴瑜躬身拜倒,对柴瑜十分恭敬。都请起吧,今天是章老爷子大喜之日,本王前来,备下一点薄礼,还请章老爷子笑纳。见到济州的乡绅们如此听话恭顺,柴瑜脸上现出笑脸,从马上跳了下来,从侍卫手里拿过一个锦盒,递给了章岭。“殿下,您来就来了,怎么还拿礼物?”章岭故作满脸的惊讶,向着身边的管家使了一个眼神。那管家从章岭手里拿过锦盒,装作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砰”一声,锦盒掉在地上,从盒子里滚落出一只手表出来,呈现在众人眼前。“你这狗奴才,居然将殿下的礼物都拿不住!”章岭脸上现出愤怒之色,右手高高举起,作势向着管家的脸上打去。“章老爷子,他是无心的,不过是一枚手表而已。”柴瑜右手一伸,抓住章岭的手,然后一弯腰从地上拾起了手表,放在锦盒中递给了章岭。“殿下,这就是汴梁城中王公贵族花钱都买不到的手表,哎呀,老朽担当不起这份厚礼啊。”听到柴瑜的话,章岭浑身一震,满脸不相信的看向了柴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