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化门外,人山人海,各种摊贩走货郎中来来往往,传入不息,一派大都市的景象。一条河流从新华门侧穿过,河流之上,各种商船往来穿梭,船上的伙计扯着嗓子向着两边的行人叫卖,梢工撑着竹竿,轻轻一撑,就带着小货船行驶了数米之外。此时正是炎夏,在河流之上的几个看守兵士穿着短褂,扯着大嗓门让来往的商船停下检查交税,还不时的用袖子擦试着额头上的汗水。“冰凉的雪汤丸子,上好的降热之物。”“冰了一夜的凉饮了啊,快来尝尝啊。”在岸边上,几个短打扮的货郎挑着木桶,沿着运河边使劲的向着两边的行人兜售着自己的凉饮。整个城门口,有着一种慵懒和繁忙的商业气息。却没有人会想到危险正在慢慢接近。几艘乌篷船顺着江面漂了下来,站在船头的哨工头上戴着斗笠,压住了眉眼,使劲的撑着船,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喂喂,你们是哪来的,懂不懂规矩?都到了新化门还跑那么快,是要抢占别人的码头?”几艘乌篷船飞快的速度和河面上的小船那悠闲的速度截然不同,立刻就引起了旁边一艘船上的中年人的不满。这个中年人大腹便便,手上无根手指头,有三跟都带着洁白的戒指,戒指上镶嵌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耀夺目,迎来了许多人的注意。只是当人们的视线注意到他身边站立的几位彪形大汉身上,立刻就讪讪的收回了嫉妒的眼神,看向了别处。长居住在这一带的百姓都认识他,他可是汴梁城里有名的富翁叶百万,靠倒卖珍珠玳瑁发了大财,在京师中置办了大院子,又娶了四房小妾,开设了一家珠宝行,在京师中名气不小。不过跟让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他的背景,他可是范铭的外亲,据说他的儿子娶了范铭小妾的女儿,两家一下成了亲家。而范铭跟随着容傅,已经是副相国之位,在整个汴梁城市可谓炙手可热,一般的官员都不敢与之作对。叶百万原本是明州一个普通的商人,从海外手中收购一些海货运输到内地来卖,因为本钱少,拿不到什么上等的货物,因此生意一直做不大。自从搭上了范铭后,他的生意就突飞猛进,一举将整个明州的珍珠生意给包揽了,然后在汴梁开办了珠宝行,身价一下增加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因此同行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做叶百万,意思是有百万贯之巨。在汴梁的几个码头上,叶百万都有举足轻重的说话权,那些码头上的黑帮实际都是他在控制。河面上的那些货船看到他家的货船,都会乖乖的放慢速度,让他先行,表示对他的尊重。因此,他今天看到河面上居然还有如此不懂规矩的船,忍不住火气,就指着乌篷船喝问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大,因的河两岸的人纷纷向着这里看了过来,就连在城门口收税的官兵也都好奇的侧着头向着这边看了过来。可是,在叶百万的喝问之下,那乌篷船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是快速的向着前方行驶而去,不一会儿,就越过了前面的小船。他娘的,这些外地人今天不给他们一点颜色,不知道汴梁城的老虎张几个眼。叶百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不理睬自己,顿时来了火气,连声命令船夫将船划块一些,好赶上去。“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是关卡吗?”看到那船行的飞快,那几个官兵也赶紧到了异常,连忙想要将关卡放下,挡住乌篷船的去路。只是就在此时,那乌篷船中的帘子忽然被掀开,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汉子从船舱中钻出来,手里拿和黑漆漆的燧发枪。“砰砰砰。”几声清脆的枪响过后,十几个站立在关口的士兵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来强盗了。”“劫匪进城了。”“块逃,匪徒杀人了!”清脆的响声过后,繁忙的两岸立刻就像沸腾的水一样沸腾了起来,百姓们,摊贩们撒开腿,一边大叫着一边向着四处逃散。一直紧紧跟随在乌篷船后的叶百万,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要教训的人居然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快逃!”在脑袋空白了十几秒钟后,他呆滞的思想才稍微有一点清醒过来,赶紧命令船夫掉头。他现在心里后悔的想扇自己一巴掌,自己真是嫌死的不够块,这种事情自己凑上来干嘛?“想跑?还来得及吗?”谁知,他的命令才刚刚下达,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冷冷的笑声。他抬起头,正好看到一个名黑衣人手里举着一把枪,正对着自己的脑袋,脸上带着冷酷的微笑。一瞬间,叶百万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飞到了九霄云外,全身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样动**不得。“砰!”一声枪响过后,一大摊鲜血从叶百万身上彪射了出来。“快点,将内河也控制住,用虎蹲炮!”牛奇站立在船头,机警的看着周围的情况,发出了命令。他是今天闪电战的前锋部队,负责用小股力量将各处关卡打通,保证后续的大部队入城。刚刚将外河的关卡控制住,他就马上发现了一百米的守兵正快速的赶来,想要将他们劫杀在水面上,而且有人想要将关卡放下。牛奇明白,一旦关卡放下,想要打开就很麻烦,这次行动就算失败了一半。因此他也顾不上现在正处于河面上,周围还有散乱的人群,必须当机立断将内河拿下。十几个黑衣人早就有准备,立刻将虎蹲炮拿了出来,瞄准了内河关卡,向着那里发射炮弹。而其余的人却端着燧发枪,抖动了扳机,向着赶过来的官兵们射击。寂静的河面上,立刻就枪炮声大作,硝烟弥漫在了河道中,没有防备的官兵被突如其来的铅弹打中,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