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勤政殿中柴瑜坐在皇位之上,俯视着大厅上的群臣。这是他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和大臣们对话,那些大臣也是第一次来参见柴瑜。群臣都有些畏惧的看着柴瑜,毕竟这家伙是靠武力登上了皇位,和大周数百年的和平交接完全不同,开创了一个历史先河。不过最让他们发怵的是大厅中间被五花大绑的一群人。为首的一个人头发花白,容貌苍老,身体已经枯瘦的如同一颗快要死去的老树,身上穿着朱红色的官服。曾经,这个人位列群臣之首,振臂一呼,群臣相应,他的脸色一沉,大臣们心里都要发抖,深深恐惧自己有没有得罪他。可他现在却如同一名死刑犯一样被捆缚在中间,他就是大周第一奸臣容傅。在他的身边,依次是范铭,陈啸成等重臣。可他们却被柴瑜都给捉了来,展览在重大臣面前。每个人心里都在猜测着这位新皇帝会如何对待这些仇敌。在两列官员的前列站立着的赫然是岳华,牛奇等预备军的将领们,他们因为辅佐柴瑜有功,被优先安排在了官员前列。官员们看着他们,眼睛里露出了羡慕嫉妒恨,从今天开始,朝廷里的势力又要重新换一拨了,这些年轻的武将们,因为投机,成为了大赢家!“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就在众大臣惶恐不安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柴瑜忽然开口说道。众人心里都是一惊,都在心里琢磨着柴瑜这句话的意思,按照原话的意思,柴瑜莫非是在嘲笑容傅等奸臣往日风光一时,如今却成了阶下囚?“诸位同事,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事实上咱们大周已经改朝换代,容傅,陈啸成等人把持朝政的时代已经过去,我将率领着诸位开创一个新的盛世!”柴瑜俯视着台下,朗声说道。众大臣都是一惊,抬起头吃惊的看着柴瑜。他们刚刚好像听到柴瑜称呼自己为同事,不是应该称呼他们为爱卿吗,这才是一位皇帝的用语啊。会不会因为柴瑜在山东整天和那些粗糙的军汉呆在一起,没时间学习熏陶到皇家的礼法,从而导致了用词不准确?“陛下,您以武力攻入汴梁,有违朝纲,有失大义,将先帝囚禁,有失大礼,在朝堂之上胡言乱语,乱用称呼,有违大体,臣心里不服!”就在群臣沉默之时,一个中年人走出了队列,昂首看着柴瑜说道。众人都是脸色大变,现在柴瑜已经控制了汴梁,并且发出了命令,去江南将祸害百姓的朱润给抓捕回汴梁,派出使者将带领大军征讨尹胜的冯滔召回,一系列举动有力而又清晰,那就是直接奔着掌握军权,缓解天下的局势。更不要说容傅陈啸成等人也被抓住,听说有人带着兵在扫**后宫,相信柴浩,柴乐那些人已经被软禁了起来。可以说,天下的局势,基本都已经在柴瑜的掌控之下,没想到还有人居然敢跳出来和柴瑜唱对台戏。等他们看清了来人居然是周烈的时候,更是惊讶万分。周烈以前和容傅作对,容傅对他恨的牙痒痒,他们都以为柴瑜将容傅打倒,周烈就会得到柴瑜的宠爱,毕竟他们是一路人嘛,有着共同的敌人。谁能想到他竟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柴瑜。“我认得你叫周烈,是一个品行耿直的直臣,这很好,但是对你说的话,我不认同。”柴瑜看着周烈,微微一笑,既不大发雷霆,也不出言侮辱,而是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冯滔容傅陈啸成权势熏天之际,天下无人能挡,如果不施展雷霆,如何镇得住他们,如何能扭转乾坤?难道靠你们的嘴皮子就能将他们说的幡然醒悟,我看不行吧?”柴瑜俯视着周烈,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用调侃的语气说道。“这......”周烈等一众御史立刻被这句话给憋的脸红脖子粗。你们说我将太上皇幽紧,他为政之时,醉心花鸟虫石,将朝廷丢给了容傅等人,派朱润去江南压榨百姓,导致百姓民怨沸腾,这样的皇帝,如果还让他坐在皇位上,你们觉得对得起百姓的重托,先烈们的期待吗?如果任由他下去,这个天下还有你们的立足之地吗?柴瑜看着周烈等人,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局势,大家也都看到了,江南民怨沸腾,如果不采取当机立断的手段,我恐怕朝堂上的诸位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之鬼!”说到这里,柴瑜提高了一些声音。众位大臣都不由身体颤抖了一下,纷纷觉得柴瑜说的有道理。柴瑜今天攻打汴梁,在他们看来十分的鲁莽,但是在客观上是扭转了整个天下的大势,让柴瑜当皇帝,无论如何也会比柴仁勋要强上许多。至于你说我在朝堂上胡言乱语,我可以大胆的告诉你,我没说错,我就是要称呼你们为同事,而不是爱卿,因为我要率领着你们开创一个你们从来没想过的大盛世。“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建立一套完全迥异于以前任何朝代的制度,所以称呼你们为同事,是完全正确的。”柴瑜一脸轻松,脸上带着笑容给众大臣解释了起来。众大臣全部都震惊了,他们的眼睛里露出了疑惑和惊讶,他们实在理解不了柴瑜说话的内容。幽州王都坐上皇位了,为何还叫我们为同事?只有岳华,牛奇相视一笑,殿下坐上了皇位,这性格还是没变,还是那么的出人意料。“我知道你们心中有非常大的好奇心,想要知道我究竟要开创什么制度,但是今天晚上我不方便透露。”“我只能告诉你们的是,在勤政殿君臣议事将是最后一次。”“明天,在太学的礼堂中,我将进行一场讲演,希望诸位回去邀请各国使节,以及百姓前来,在那里,我将揭开你们心中想要知道的答案!”柴瑜看着大臣们脸上的笑容,说完这句话,一甩袖子,走向了后方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