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洪武二十五年,五月,太子朱标病逝,举国震动,不胜哀戚。及百天之后,应天府夜降光石,其光炽盛,百里之外亦可见。翌日朝廷派人搜山,发现一异兽,龙首绿发戴角,四足为飞走状,能口吐人言,时言天下弊兴,无所不知。众人骇异,疑为古山海经所言神兽“白泽”,便将其囚之。白泽求见洪武帝朱元璋,帝大喜,以为吉兆,允之。及二者相见,朱元璋正有万般问题相问,白泽并不言。却见白泽不住唉声吁气,泪如雨下,屈膝跪地,向朱元璋叩首三次,化为一道白光没入其眉心,遂不见。朱元璋立时惊倒,不省人事。......永安殿,殿外台阶前。“父亲,还请用完晚膳再行格物之学。”朱尚炳此时正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对着面前的大明秦王朱樉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孤最近晚上不喜用餐吗?”朱樉手持一本朱子语录,皱着眉头道。见自己宠爱的长子依然捧着碗具在那侍候着,也不发话,朱樉眉头柔和了下来,好声说道,“把东西放在桌上吧,过会我再吃,”“你先回麟德殿,等稍晚些孤再回去。”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说,朱尚炳眉开眼笑,笑嘻嘻的跟朱樉行了礼,便出了永安殿。“这小子......”朱樉看着面前这份还冒着烟气的晚膳,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又想起了早亡的故人。.......“唉!也不知道老朱要把我们父子困到啥时候...”朱尚炳在麟德殿的院子里,百无聊赖的望着天上的星空。朱樉上年因其在藩国多过失,被召还京师,后经皇太子朱标解劝,才被允许在今年放还藩地。可没成想,去年还在为朱樉、朱尚炳父子俩求情的朱标,今年却突然病逝,而且还是在视察陕西,也就是秦王朱樉的封地回来之后暴病而亡,这怎能不让朱元璋起疑心?于是,今年本来要返还封地的朱樉父子俩,此时还待在这应天府的皇宫内。而其他赶往京师奔丧的藩王,此刻也大都早已回去。“历史上父王是在洪武二十八年被三位老妇人毒死于手中,”“如果按照历史轨迹来看的话,皇爷爷应该不至于对父亲出手。”朱尚炳心中静思,一时间千愁万绪,只觉得这朝政上的勾心斗角,真是比前世的高数还难。朱尚炳已经穿越到大明十二年了,这十二年来经过古代文化教育的熏陶,他几乎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古代皇室子弟。前世所学所见的各种杂学知识,还在他的脑子里静静躺着,对于一个藩王王爷来说,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封地远比瞎折腾安全的多。前世超前的知识无法运用,而自己的情商和官场智慧只能算是中庸之辈,若是按照历史进程,朱尚炳也只能继承自己父亲的爵位,老老实实的当个无事藩王终老到死。可最近的“白泽事件”却让朱尚炳警醒不已。对于这件事情,历史上是全无记载的,按理说这等诡异大事应该被史官着重记上一笔,毕竟人家朱棣得到几头长颈鹿,还高兴的让人画了几幅画呢不是?可朱尚炳回忆了无数次前世快读烂的明史,都没有这份记忆。这就不得不让朱尚炳有些害怕了,若是历史的轨迹改变,那可以发生的事情就太多了!眼下他们父子俩被困禁在应天府就是历史的变更之一!“嘿嘿,小子,有什么好愁的,如果他们要是敢对你父亲不利,”“直接逃到封地,尽起兵马,反了他便是!”朱尚炳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粗犷却又威严的声音,打破了他无端的猜想。这个声音的来源是他脑海里的六位其他人格之一的李存孝!王不过项,将不过李,说的就是这位猛人!这六位人格乃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每两年就会出现一位,朱尚炳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金手指。从三岁到现在十五岁的年纪,十二年里生出了六位人格,这六位人格,每一位都是在各自的时代里气吞寰宇,号令天下的人物!王不过项,将不过李的李存孝!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张良!千军万马避白袍的陈庆之!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的卫国公李靖!封狼居胥的霍去病!以及一统寰宇,创造大唐盛世的天可汗——李世民!说是人格,倒不如说像是随身老爷爷,这些人格几乎是完全复制了历史上的原型,这十二年里,这些历史上的大佬们把自己的毕生所学所悟统统教给朱尚炳,希望朱尚炳能够策马天下,文定国,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盛世。可惜一方面朱尚炳虽然是两世为人,灵魂强度远超寻常,学习能力很强,几乎达到了过目不忘,可在这六位老师庞杂渊博的知识面前,也是力有未逮;其二则是朱尚炳毕竟还是个普通人的心性,自己的爷爷朱元璋就在上面盯着呐,他哪敢听这几位老哥们的怂恿,说反就反啊!?毕竟老朱人家也是能称得上千古一帝的存在,比之他系统里的六个大佬也是毫不逊色。开局一只碗,都能坐到皇帝的位置上,就问你怕不怕?!“老李啊,我都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因为你和自己义父的经历,就老是怂恿人家小朱造反,”“人家好歹也是个皇室子弟,怎么能造自家人的反呢?”“这简直是丢咱们老李家的脸!让别人都以为咱姓李的都是忤逆之辈!皇上,你说是不是啊?!”这次开口的是唐朝的战神,卫国公李靖,或许是因为脾气不合的原因,他和李存孝两人经常斗嘴,几乎成了朱尚炳人格圈子里的活宝。“......额,寡人倒是觉得,小朱未必不能造自家爷爷的反啊......”这次开口的是李世民,声音清澈磁性,慢条斯理,颇有富贵之气。李靖:”.......”朱尚炳想了想李世民玄武门之变,逼宫李渊的事情,忽然有些同情起李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