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人来人往的应天大街,背后是穿着黑袍的男人。他面色凝重,沉默了半晌后才放下玉箸询问道。“你爹真说了这句话?”邓镇眼中写满不可置信,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最主要的是,朱樉也是用这个法子让他来这里的。难道就是为了简单和朱尚炳吃顿饭?对于此事,朱尚炳听闻也是嘴角抽搐不知所言。只能扶额无奈,对着面前人开口。“我们还是去找找那个紫檀木盒子吧。”他倒要看看那家伙卖什么关子。这偌大的包厢内,东西着实不少,寻觅许久还是没找到所谓的盒子。就在朱尚炳准备放弃并且回宫怒斥便宜老爹时,侧边忽然传来欣喜的声音。只见邓镇指着刚刚两人喝茶的桌子底下,笑着说。“这里好像有东西。”原来就在他们的脚下?朱尚炳压抑着心头的尴尬,将拿东西从凹下去的地方取出。看着精美的紫檀木盒,他满意地点头正要拆开。但却被一把剑给拦下。是邓镇。他面色凝重看向朱尚炳的手,从兜里掏出瓷瓶。“你中毒了。”那木盒上根本不是积灰,是药粉。量大足以置人于死地。莫非是防盗?但倘若来拿的人不知情呢,就像他们一样。“的确是我爹会做出来的事。”他只能发出一声长叹,打开盒子。里面就放着几封信,不知道写了什么。当朱尚炳拿来一瞧,瞳孔骤缩说不出该惊喜还是惊吓。见身边人沉默不语,邓镇连忙靠近定睛细瞧,反应与刚刚那位如出一辙,但他率先反应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林中天?就是林玉颜的爹吧,没想到是送‘好东西’来了。”在那三个字上,邓镇特意加重语气。不过这东西于朱尚炳而言的确有用,但……“朱樉!说好给我的东西的呢!”原以为有好处,结果变成工具人。非但没占到便宜,还帮别人找了东西。朱尚炳听闻面露笑容仿佛无声的嘲讽,看得邓镇无言以对,将目光放在那几张纸上。“看来秦王也不想您重蹈覆辙。”后者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他是目睹着秦王发生变化的。观音奴只是原因之一,更多的是被束缚的不甘,极力想要摆脱却无力。听到这,朱尚炳脑中忽然想起那道倩影面露笑容,对着满脸惆怅的邓镇说道。“我已有心悦的人。”咔擦——邓镇喝茶的杯子已经被捏碎,他的眼中写满不可置信。才来应天多久,就遇上心仪的人。匪夷所思。但很快他转念一想,朱尚炳是纨绔子弟之首。即便没有寻花问柳之心,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会负了大好春光。“我懂,我都懂,什么时候带来给舅舅看一眼。”朱尚炳对上他的双眼,脸上写满无奈。听到这话更是长叹口气,令邓镇有些惶恐,但他只是静静地看向远方的皇宫,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不急,还要过阵子,现在我有更要紧的事要做。。”……马刚刚步入皇宫便被别人牵走,他被几个锦衣卫一路护送要带往奉天殿,路上的宫人纷纷投以异样的目光。好不容易来到奉天殿,迎面而来的却是鞋底。上面那位冷哼一声睨了眼他,面带怒色。面对这种场面,朱尚炳早已驾轻就熟,老实地跪在地上面露笑容询问道。“皇爷爷万安,皇爷爷找孙儿有何事呀?”两声皇爷爷,果真起了作用。朱元璋脸上的怒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而这声询问,也恰好正中他下怀。无论如何进入模拟,他都会发现一个必然的事情。朱棣以清君侧之名谋反。想到在出征时,燕王与秦王会面,他想借着这个机会听听朱尚炳嘴里的四皇叔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京中有传闻,燕王朱棣,龙行虎步,日角插天,尚炳你怎么看这说法的。”当谣言出现,燕王朱棣最快赶回封地,从未想过解释。这也在父子间种下芥蒂的开始。这敏感的问题令朱尚炳后背僵直,妄议皇室乃是重罪,老爷子不会借机报复吧?但……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并不像是挖坑。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若要孙儿来看,四叔若是将军定能功震朝堂,但不适合皇位。”最后几个字说完,朱尚炳扑通一声跪下。他在心中叫苦不迭,自打来了应天,膝盖就承受了它这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而杜安道则将目光落在朱元璋身上,随后撇开。陛下…好像还挺高兴?朱元璋的确满意这个回答,并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这混小子敢在他面前说实话了。既然如此,他乘胜追击。“那你说说,你四叔哪里不好,举例子。”这句话可把朱尚炳难住了,他能说是后面的事情吗?耗费巨资编永乐大典,郑和下西洋。哪样不是烧钱的,他还想要年年打仗,虽然封狼居胥。但……是将军的话也就罢了,可他是君王,动不动把这事情推给儿子,美名其曰监国,实际上就是个收拾烂摊子的。但这些,朱元璋还不知情。就在一筹莫展时,他突然灵机一动笑着说。“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马上天子固然强悍,但无法守住民心。便是无用。好一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乐的朱元璋胡子都要翘起来,他笑着用手拍了拍朱尚炳肩膀得意道。“没想到孙儿这么崇拜咱,不过这也难怪,毕竟那所谓的元朝,便是被咋老朱倾覆,最后的残部还死于孙儿之手。”谈到这,即便他已年老,但身上还有股意气风发的感觉。对此,朱尚炳表示。他的笑容不是笑容,蒙混过关就好。就在爷孙欢乐时,大门忽然被踹开。朱樉黑着脸走进来,看上去气势汹汹,朱尚炳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后大惊失色。莫非……只见一大堆的绸缎飞扬,可以察觉到上面都有墨迹。“老爷子,给我儿子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