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齐刷刷将目光放在朱允炆身上,队列整齐地吃瓜。后者听闻点了点头,摆出副胸有成竹的架势,只是还未开口便被打断,只见朱尚炳走出列来,面上浑然不见慌张笑着说。“既然太孙如此笃定,不如你我打个赌?”忽然出现的转折,打的满朝文武措不及防,他们满脸错愕的看着那位,还从未有人会在这种关头说这话。朱允炆面色铁青,没想到被如此轻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位文官,正是上次被羞辱的国子监太学宋文书。他毫不犹豫当朝斥责朱尚炳。“朝堂上岂容你两胡闹。”本以为在皇帝面前,那位好歹要忍气吞声。但……朱尚炳听闻冷笑一声,先是白了他一眼,随后看向上面那位笑着说。“皇爷爷还没发话,你这么急切干嘛?”完蛋了。方才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忽略了这位是上位跟前的大红人。果不其然,朱元璋抬眼先是故作严肃,随后点头。“朕觉得,可行。”宋文书扑通一声瘫在地上,仿佛回到了昨日。他看向皇太孙那边,希望可以得到回应。但是……朱允炆听到朱元璋那句话,笑着对朱尚炳说。“那本宫恭敬不如从命。”这件事情彻底敲定。而宋文书犹如跳梁小丑般,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换了跪姿。耳边仿佛传来文武百官的讥笑声。等候半天可算得来回应,朱尚炳开门见山不打算兜弯子。“不必扭扭捏捏,我直说了,如果最后证明与我无关,那么你就学狗叫。”狗叫?!所有人都被这大胆的想法吓一跳,朱允炆气的面色通红,而上面的朱元璋则是用怪异的目光看向朱尚炳,仿佛在说。孙子,别闹了。但这些他都视若无睹,目光就放在朱允炆身上等候佳音。后者气的脸红脖子粗,毫不犹豫地拒绝。“放肆!我乃是太孙,怎可做这种事情。”本以为朱尚炳会妥协换一个,谁知他轻哼一声走到朱允炆跟前。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后者险些绷不住想到倒退,但为了稳住皇太孙的体面还是站住了。可朱尚炳要做的远不止如此,他看着跟前虚伪至极的人,毫不犹豫地开口。“太孙就可以随意诬陷别人吗?我能站在这里是因为有功名是世子,若是寻常人,你一句话就人头落地,若草菅人命能当太孙,那……”话并未说完,朱允炆听到那便答应了。“不必多言,赌便是。”计划成功的朱尚炳面露笑容,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直接给他扣了顶大帽子,还怕他不接?而对面那位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入套,为接下来的事沾沾自喜。他转身看向身边的朱允熥,笑着说。“允熥,那天你说的话可还记得?”后者听闻面露笑容,周围的大臣这才明白,原来只是个工具人。众人本以为他也是要争皇孙,才弄的那般尴尬。而朱允炆。他正沉溺在幻想里无法自拔,为好不容易的成功欣喜。“侧妃李氏的宫殿传来尖叫,我腿脚不便没有去查看,但朱尚炳到访时却发现他衣衫不整,身上还有痕迹。”所言合情合理,挺符合身份以及事情。朱尚炳本人听了忍不住拍手叫绝,对朱允熥的演技赞不绝口。“你来这里是为了朱尚炳吗?”朱元璋看着跪在地上,辛苦支撑着上半身的朱允熥发问。眼里满满都是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看着他这样朱元璋实在不好受。闻声,地上那位抬起头来,笑着回复他的话。“不呀,是为了太孙哥哥,他叫我作证,还说事成之后给我治腿。”这副坚韧的模样得到许多朝臣的同情,而蓝玉则面色复杂。他看出眼前这位的变化,在心里唏嘘不已。本来的天之骄子,现在沦落到这番田地。但很快,便有人发现这话的关键。朱元璋皱紧眉头,眼里风暴正在酝酿,他用质问的语气说出四字。“事成之后?”本来等着好戏收场的朱允炆,面色一僵,眼中带着惊恐望向朱允熥那边,想要阻止,但为时已晚。跪在地上的那位浑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说道。“对呀,太孙哥哥教我说的。”完了。朱允炆看向面带笑容的朱允熥恨不得将他生撕活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叫他来帮忙,没叫他过来拆台。高坐在上的朱元璋,脸彻底黑下来,有人胆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这次他的目光并没有放在朱允熥身上,而是望向他一手选出来的好太孙,以质问的语气发话。“教?”随着扑通一声,本来高高在上的朱允炆狼狈的跪在地上,他想要开口辩解,但那些说词都哽在喉头,不知该如何讲。对上的是朱元璋含着失望的双眼。这时他才想明白,朱尚炳可能与朱允熥早就沆瀣一气,而他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往陷阱里面走去。好在侧妃李氏是平民出身,根本没有地位,若是家中有兄长在朝为官,恐怕这件事没有现在如此好收场。“皇爷爷,孙儿一时鬼迷心窍,铸成大错,还请您责罚。”太多的辩解也没有一句请罪来的实际。朱元璋挥了挥手示意禁卫将他拖出去打板子,手指放在眉心捏了捏,脸上疲惫愈发明显。但是人还没有被拖走,便被一只手给拦下。是朱尚炳。本以为他要求情的朱允炆面色复杂,谁知下一秒。“皇爷爷,孙儿与他曾有过约定,现在也到了践行的时候,若是要收拾,不妨等到之后再做商量,现在……”狗叫?朱允炆面色铁青,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是来说这件事情。但眼见上面那位并没有阻止的打算,加上文武百官在前不好失信于人,他只得咬牙切齿嘴中冒出几声狗叫。朱尚炳听闻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让出位置,嘴中还不忘说道。“太孙殿下一言九鼎,臣实在是佩服不已,还请太孙殿下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