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别人反应,朱尚炳翻身上马,马尾重重甩在邓铨脸上,在他惊呼声中,一人一马扬长而去,只留下众人看着气急败坏的邓铨幸灾乐祸。天突然下起小雨打湿青石板地。朱尚炳淋着雨向前走,本想去城郊纵马。怎料……看着眼前排列整齐的一群人,他露出无奈的表情。“怎么每回出来都会遇见这种事。”偏偏这些人还都会身着黑衣,不要命似的往他的剑上冲。本想迅速解决,谁知**的马突然发疯。它高举前蹄发出嘶吼,朱尚炳想要控制,又于事无补,只得弃马。对面那些人并没有因为他的遭遇而停止,加快速度向这边冲来,银光打断雨的下落,人数压制下他不断倒退。即便不断化解杀招,却也无法避免受伤,眼见白色的衣袍染血。他长叹口气。“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这匹马又是怎么回事。”朱尚炳并非蠢才自然知道这么凑巧的事情不可能发生,怎么可能刚骑着马出来就遇见这种事,定然是有人布局。那群人听闻哈哈大笑,为首那位站了出来,用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语气洋洋得意,嘲讽道。“弟兄们,老子刀下的可是秦王世子,那可是想当当的人物,现在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若是斩了他,那老子就出名了。”“想要知道是谁?老子凭什么告诉你。”哐当——武器落在地上,人头紧随其后。那群人甚至没有看清楚动作,倒下的那位自然不是朱尚炳,而是死于话多的那位。后面诸位亲眼目睹,身着白衣的男人即便身受重伤,也将他们之中最强的那位一剑枭首。此刻他正面露笑意,眼里却满是杀意,脸上的血与水一同滴落,他缓步朝众人走来,声音幽幽。“那你们呢,要不要老实交代?”雨夜,杀人。那群人被吓破了胆,但吱吱呜呜没个所以然。朱尚炳并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那个最有可能知道一切的人,已经被他枭首,幕后真凶是谁早晚会水落石出,只不过……“你们送上门来找死,也别怪刀剑无情。”人头滚地。这里的地被血洗,毛骧姗姗来迟。看着他身上湿透了的飞鱼服,朱尚炳抬眼皮笑肉不笑道。“毛大人,没有下一次。”他自然知晓眼前这位是朱元璋派来,无论还是保护,朱尚炳出事他理应出现,可却屡次三番错过。泥人尚且三分气,更何况他。闻言毛骧点头,刚想要开口说话,却听见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带着些许笑意,他说。“恐怕,没办法如世子所料。”毛骧如临大敌,他的听觉灵敏,却没发现这位是从哪方发话,唯一的可能点只有一个词人的能力,并不在在他之下。甚至……对比起他的紧张,朱尚炳的显得格外轻视。皱眉望向四周,随后厉声呵斥。“何方鼠辈,藏头藏尾。”好胆!暗处的那个人咬牙切齿,不曾想身受重伤的人,居然有如此气魄,换作是旁人早就吓破了胆。思及此处,他忍不住。“伶牙俐齿,年纪不大,本事不小,不过现在世子殿下身受重伤,还是考虑一下该怎么离开此处,你身边那个人未必能护住你。”话音落下,周围传来阵阵窸窣声。这是倾巢而出吗?朱尚炳唇角的笑容僵硬,万万没有想到,为了杀他派遣了这么多的人,而且能力看上去并不低。何等深仇大恨,才这样。沉思片刻后,他握紧手中的剑,眼神坚定。“要杀要剐那便来,何必浪费口舌。”暗中窥伺的人不由得高看那位几眼,处事不经是不错。但……看见他被那群人杀的不断倒退,不由得发出几声叹息。终究是年轻气盛,凡事要量力而行。“你还不打算出手吗?”他再度开口,但这一次并不是对朱尚炳说话,而是对着毛骧说。后者听闻将手中的绣春刀完全收回刀鞘中,摇了摇头。当望向朱尚炳那边时,他无奈的叹息。“周围有更厉害的人,倘若我出手的话,那人也会出手,到最后可能大家都走不了。”躲在暗处的那位听闻点头,他也感觉到有个更强的家伙在附近,但是敌是友还未必。画面一转,朱尚炳与那群人斗得你来我往,看似不落入下风,但身上的伤已将他处于劣势,随着时间推移后继无力。而对面的攻势却愈发猛烈,如暴雨梨花。咔擦——朱尚炳手中的长剑被砍断,他手持一柄断剑望向眼前这群人。胜负已定。看出那位见状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谁知这次必须出手了。”怎料下一秒局势逆转。朱尚炳凭借一把断剑突破重围,所过之处,那群人的腹部皆多出一道血痕。扮猪吃老虎。躲在暗处的那位眼睛都快落下来了,万万没有想到,到最后关头居然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一个人面对这么多敌人,还布下阴谋找到最薄弱的那个地方。若是这计划有一环出了差错,那么其余全部前功尽弃。“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毛骧忍不住感慨,突然知道为什么朱元璋选择保护这位而不是太孙了,他设想过面对这番遭遇那些人的态度,唯有面前这位出人意料。倒也不是……他爹朱樉更厉害,有次遭到刺杀,所有人都被杀了,尸体都能堆成一座山,连他看见了都胆寒发竖。父子二人,没有省油的灯。兴许是注意到这边的视线,朱尚炳转过头来。可就在这时!白光忽然出现,紧接着便是撕裂般的疼痛,朱尚炳看着插在自己腹部的刀子,无奈的叹息。“大人看来这一次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看着面前已经将那人斩杀的毛骧,他发出一声感慨重重的闭上眼睛。暗处躲藏的人也现身,蒋瓛欲哭无泪,他轻功较好提着朱尚炳向城赶去,路上嘴里还不算地嘀咕着。“该死,刚刚上任一天就让世子出事,陛下岂不是要扒了我们的皮。”“锦衣卫真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