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殿内。朱棣被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瘫倒在地上,而站在上面的正是朱元璋。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在众多儿子中唯有四子最像他年轻,时可偏偏如此不争气,野心勃勃,而且阳奉阴违放过了那个姚广孝。他并非傻子,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姚广孝怎么可能随便逃脱,奔往秦王封地,路上定然是有人刻意掩护。“你知不知错?”面对朱元璋的冷声质问朱棣只是仰起头来,即便被打的满嘴流血,人就龇着血盆大口在那笑。看着底下状若癫狂的儿子,上面那位紧闭双眼。可随之而来的一句话,令他不得不正视底下这位。只听他说。“儿子不知道!凭什么你将太孙之位给了那个小废物,朱允炆有哪点比得过我?”在一旁求情的朱高炽顿时傻了,他想方设法要为爹脱罪,谁知……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朱元璋怒及反笑,看着眼前人,那位大肆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嘴里控诉着不公,说到最后他提起了朱尚炳。“老爷子,你的眼中嫡庶就这么重要?就因为老大和老二都是马皇后所出,所以你对他们的子嗣也如此看重,明眼人都能看出你想将位置给朱允炆和老二家那位。”说到这,他望向身边的儿子无奈的长叹了口气。此处无声胜有声,被冒犯到的朱高炽无奈一笑,看着自己的大肚子。嫡庶?朱元璋笑出声来,他看着底下自欺欺人的这位,开口质问。“如果真是嫡庶之分那还好,可偏偏现在的正统是朱允炆,但老二家的那孩子出类拔萃,引得我亲眼相加,不是偏心,而是你不够优秀。”戳心窝子了。看着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的朱棣,朱元璋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与其自欺欺人,还不如做点实事,他看向身边等候许久的毛骧。“着令下去,前往秦王封地将姚广孝那叛逆诛杀。”“这次,朕要见全尸。”两句话,断了姚广孝的生路。正在禅房里的那位,断然不会想到已经有一路锦衣卫赶往他所在的地方,并拿到命令一定要将他诛杀带回应天面圣。等他们练完,朱棣仍旧失魂落魄,神色恍惚的坐在那儿。一气之下,上面那位走到跟前来用力甩了个巴掌,本就身负重伤的朱棣,此刻更是口吐鲜血,像条死鱼连话都说不出。即便心中再怎么不满,但倒在地上的终究是爹。朱高炽跪在地上,因为害怕身上的肉还在颤抖,哀声求情。“皇爷爷,爹只是一时糊涂已经知错了,请您放过他,就算是回凤阳老家也行,请您留爹一条命!”回凤阳高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以现在的状况想要回燕地绝不可能,朱元璋没把他打入昭狱已经算是恩典,若是再说些别的,就是他不识抬举了。闻言上面那位沉默片刻,用眼睛打量着底下那位小胖子。看上去蠢钝憨厚,实则有点心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来人,将这逆子软禁在玄武殿内,重兵看守,不得外人探视。”不幸中的万幸。朱高炽闻言松了口气,好在目前没有其他处置,虽然日后未定,但也要等之后再说,至少现在还有可以弥补的机会。……善慈寺内。和尚看着掌心的经书嘴里念诵,很快他便睁开眼睛,原因无他,外面忽然响起一阵紧凑的脚步声,只见一行身着飞鱼服的人快步走到寺庙内。他们杀气冲冲,手已握在刀柄上,吓得许多和尚后退不敢直视。“阿弥陀佛,请问施主们是有何事?”小沙弥看着眼前人,面上满是不解开口询问。猥琐之人并没有给他答复,而是禁止走到殿内。他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的方丈,目光一凛,开门见山将此行前来的目的道明。“广济的禅房在哪?”后者握在禅杖上的手微僵,下意识攥紧。随着红光一现,他的人头落地,四周爆发出尖叫声,但很快便被锦衣卫摆平。毛骧看着这些瑟瑟发抖的和尚,将其中一位年龄稍长的抓来。“禅房。”那位犹如惊弓之鸟,哪里敢说什么,带着他们就往那禅房走去。姚广孝的禅房在后山,寺庙那阵尖叫并没有惊动这位。当他们推开门时,这人还在那打坐,穿着黑色的袈裟,论面相绝对算不上善人。姚广孝抬眼望去,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锦衣卫便知道怎么回事,只得发出一声长叹,感慨道。“时也,命也。”本以为会是锦衣卫动手但他们缓缓向两侧挪,让出了一个位置,从中间走来的人正是秦王,他曾与姚广孝有过几面之缘。看着眼前朱樉,姚广孝了然,原来这件事是秦王的手笔。“先前我便说了,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若不敬,咎由自取。”几次三番出手,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是没有将此事捅穿。现在……姚广孝面露笑容,用讥讽的语气对着朱樉开口。“秦王殿下现在不装,将獠牙露出,难道不害怕上面那位忌惮吗?”先前秦王隐藏的那么深,不就是为了明哲保身,害怕被皇帝忌惮。如今锋芒毕露,难道……闻言秦王面上带着无奈,看着沾沾自喜的这位。“若我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未来的皇帝铺路呢?”为何说出这话?莫非?姚广孝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大声的在那里说。“不可能!帝位怎么可能给你的儿子?他怎么配?”闻言毛骧面露嘲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而面前这位更是毫不掩饰面上的笑容,慢慢靠近。连带着手中利刃。他说。“这些事情轮不到你说了算,坐在皇位上的说了才算。”他目睹被钳制的姚广孝满脸不甘,在那里嘶吼着朱棣才应该是皇帝。下一秒。刀尖穿透胸膛,毛骧满脸鲜血看着失去生息的姚广孝,用手帕擦了擦,随后看向秦王面露不满。仿佛在谴责他话说的太多。朱樉对此并不在意,只是看着凉透了的姚广孝在心中叹息。“儿呀,爹能做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