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什么烂摊子都往我这里摆?”休息了没有多久的朱尚炳看着眼前面露笑容的杜安道忍不住开口质问,要知道他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着造船与鸟铳之事。已经很久没有咸鱼的躺在榻上看书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还被打搅。生产队的驴都不能这么赶!朵颜三卫又闹了什么幺蛾子?当朱尚炳拿起密信一看,本来不耐烦的神色瞬间消散,他看着上面写下的东西目眦欲裂。若是再仔细看,可以看见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已经动怒。“他们是畜生吗?”当初为何要攻打蒙古残部,便是因为他们残暴不仁,以人为食,把人称为两脚羊架在火上烤。这便是原因,可偏偏朵颜三部那边出现了相同的事情。当真是……“这件事交给我吧。”朱尚炳主动将此事揽下,他看着杜安道远去的身影,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朱元璋将他的性格摸得透透的,知道他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便将这麻烦送到跟前来。真不怕他出事?还是十分自信?所有的疑问没有答案,他无奈的躺在榻上思索着该怎么办。最后做下决定。“李茂,和我去朵颜三部一趟,带上些弟兄足以。”他要亲自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李茂听见这句话后抬头看向眼前人,似乎在不敢置信,朱尚炳这些时日从未出宫,这次要出去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这是认真的吗?他欲哭无泪的看着面前人本来想要说换人,谁知朱尚炳一个眼刀飞过来,他沉默的点了点头,随后者起身。动作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看着远去的马车,朱元璋无奈的长叹口气,他也不想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小辈去完成,但……“陛下还请安心,世子殿下福泽深厚,定会逢凶化吉。”朱元璋并没有将所有的密信都交给朱尚炳,他隐瞒了朵颜三部正在做斗争的事,现在是部长更迭之时,难免出现乱子,而食人只是其中一项。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将那群人处置,而是希望朱尚炳可以收服朵颜三部的首领,收为己用。……城隍庙。看着眼前的城隍爷,朱尚炳无奈的叹口气,两人快马加鞭,带着数十个随从向远方去,动静太大,所以走的小路。好处在于行踪无法暴露,但坏处也特别明显,他们此差点风餐露宿。他刚刚坐下想要吃口东西,结果……“世子殿下外面好像有人!”李茂腾的一声站起身来,站在朱尚炳身侧摆出副保护的架势,很快外面便传来刀兵相交的声音,听上去人数并不多。很快不速之客便闯进城隍庙里,贪婪地看向朱尚炳。准确说是他身上的玉佩锦袍。“这好像是个少爷?”瞎了个眼睛的人率先开口,看上去很是激动。在他们眼中这破庙里只有朱尚炳与李茂两人。其余数十个人被朱尚炳安插在暗处,没有命令不得出现。他想要看看这群山匪要干什么。谁知……“你们二当家的不就好这口吗?赶紧把他给带回去压寨。”李茂:?朱尚炳:?他曾设想过很多,但唯独没有料到这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改变了他对山匪的刻板观念,原以为只有压寨夫人,谁知道他居然还有幸被抓去压寨。暗处的那些人蠢蠢欲动,想要出手,但被朱尚炳的眼神制止。他想要看看到底有多少的人站着山头,为虎作伥。朱尚炳被他们以潦草的绑法绑回了山寨,看着这破落的院子他嘴角抽搐,这年头山匪都混得这么惨的吗?想到上次剿匪那些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他暗自咽了口唾沫。而那二当家……“世子殿下?怎么是你?”还是个老熟人,正是上次放过的那一位。没想到居然狭路相逢,数十个暗卫齐刷刷出现将这院子包围。插翅难逃。“世子殿下,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如此?我不过是想要找个清静的院子,安心休养而已!”朱尚炳听闻,看向眼前人仔细打量一番,还真如他所言。当初所见时的戾气已然消散,看着院子里种植的稻子,他陷入沉思,抬手示意暗卫将东西收好。谁能料到当初那么风光的二当家,如今在这种菜看来,那些将她们带来着的便是当初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些弟兄。“二当家,你也别摆出这幅清贫的样子,看看你桌上摆着的茶具就知道价值不菲,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在这演。”半真半假。这人可能的确金盆洗手,但是绝不会贫穷,那桌上的茶具比他麟德殿内的都要好,真不知是从哪处得来的。“世子殿下您就饶了我,距离这不过数里便有村庄,你也可以问问,我平日里经常在那走动,没做过分的事。”在那群弟兄眼里,无比风光的二当家如今却……世子殿下?他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知道碰上硬茬了。能被称为世子殿下,且被二当家这般对待的,除了那位秦王世子还会有谁。“世子殿下,我们也是头一遭!想着二当家体弱想要得些钱来买只山鸡,这才鬼迷心窍!”“二当家如今瘦的都不像样了,还请您看在我们护主心切且没成功的份上,饶我们一条生路吧!”被莫名其妙磕了通头的朱尚炳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还什么都没有说。不过……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与李茂对视一眼,后者明白他的打算。只见朱尚炳双腿一软倒到李茂身上,若非后者及时‘扶持’,恐怕便栽倒在地。朱尚炳面如金纸细声道。“李茂……”他本想好好飙演技。但……才念了个名字,那位便双眼通红抬起头来大声控诉。“我家世子殿下柔弱不能自理,被你们掳到这里来,岂能善罢甘休?”过了!演的过了!虽然他想要坑一笔,但没想过李茂这么狠,竟然将柔弱不能自理搬上来,他被气的双眼一黑,这回是真的差点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