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南山退下了。开玩笑。这么一个女儿家去的地方,要是当真进去了,弄出些什么事情呢。可就真的完了。他岳南山现下可还没娶妻呢?还想要给自家传后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岳南山的担子很重,非常重。至于李祺。朱尚炳还没开口。李祺疯狂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可见其决心之重。“若是我当真进去……”他眼泛出一抹苦笑,“恐怕今晚回了府中,便要被家中夫人得好好询问一番。”“那还不简单吗?”一下子!朱尚炳找到了攻破的法子,“就说是给我家表姐,你家夫人买些金银首饰的。”话说到此处,朱尚炳似乎越发严肃。而且严肃,一本正经地下来,仿佛真是那么正当。“李兄!”“你可以好好想想,你究竟多长时间没给家中夫人买过礼物了?”“夫妻之间的情趣可被你忘了干干净净,难道说你已然不如当初那般大婚当日一样,对我家表姐,你家夫人相敬如宾恩爱芳泽了吗?”这么一连串的话,从朱尚炳的嘴里说出。李祺目瞪口呆,直接愣住了。就一个?!这么一件小事都能够被你说成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来,我今天不去似乎还真就不行了。何苦来哉。大可不必如此。……李祺还是进去了,带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意味。在其身后。朱尚炳满脸欣慰。甚至~还不忘借这个机会,对旁边岳南山包括李茂两个家伙开始洗脑。“看到了没有?你爹……”他指着李祺的背影,悲壮而又伟大。“这才是国之栋梁重臣啊,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就在这里。”“对,殿下说的没错。”李茂点了点头,极其敷衍。岳南山连话都没说。他一个劲的朝前看去,那是一个木头人。刚进天香阁楼。一众女眷尽数发现李祺身影。身为有了家眷之人,再加上寒国公李善长之子的名讳。在这应天府之内,权贵家眷对他还是挺熟悉的。“这不是已故寒国公之子吗?他怎么会来此处,莫非临安公主也在这?”“谁能清楚呢?不过想来这位驸马爷日前还算不错。”“有着四海商会来回通行,听我父亲所说,山河来往之间,那船上盛着的全都是满船的黄金白银,金银珠宝呢,根本数不胜数。”有了几个女眷的一番商讨。原本落魄,默默无闻的寒国公之子,仿佛一下子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不过碍于男女之间!以及双方并不相识,所以大多数终究停留在原地,只是口上花花。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李祺表面看着柜台上的金银首饰,实则……他余光暗处打量着在场的诸多女眷。好不容易在一处无人聚集的阁楼,终于见到了张宜如。秦王府未来的世子妃。李琪松了口气,提起步子打算从此处离开。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炸响。熟悉而又莫名。“夫君,你怎么会在此处?莫非是给外宅什么金屋藏娇之女?”“购置些什么上好的金银首饰不成?”是临安公主。她身着华服。一步一行之间,自有天家气度,周身仪态更是在马皇后麾下**而来,一动之间都是天皇贵胄,不可小觑半分。乍闻此言,李祺身形凝滞,脸上的笑容仿佛直接僵硬。他是左思右想。万万没想到,天香阁楼之中居然会有自家娘子。别看他李祺现下成了四海商会的主持人,但在家中由于临安公主千金的身份,再加上对方与他有救命之恩,终究还是矮了数头的。否则也不会此前!四海商会还有他李祺辞官之始,对方那般高高在上了。不过。现下,处境也还算不错。终究。四海商会往来,皆为天下巨富。一个驸马爷那点官位也放不进临安公主的眼里,倒是这些钱财用处大上太多,所以近些时日两夫妻的小日子也比以往好上了不少。李祺在家中,在外围也算是有了几分当家作主的气派。不过现下嘛。眼看着自家娘子,大明一朝的临安公主步步前来。李祺下意识双腿一软,有些心虚。更别说放在临安公主口中之言了,简直开玩笑。他李祺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娘子说笑了。”“今日来此,不是为旁人购置些什么金银首饰,而是为娘子您专门前来。”李祺脑中飞快闪过。很快脱口而出,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哦,是吗?”临安公主咬着红唇,眉头一挑。她轻笑着。来到李琪身旁,没有大庭广众之下直接不给面子,而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甚至啊~近身上前!凑到李祺身边,在他耳朵旁轻声言语着。“以往,我怎么没发觉你有这般细腻的一面?”“回到家!我再好好收拾收拾你。”一听这话,李琪脸色一苦。在外人面前,终究还是能承受得住。天家颜面,可是非常重要,重要到比性命都还重上几分。“娘子,你先随我出来吧!”李琪长叹了口气。等出了天香阁楼,临安公主带到朱尚炳面前。真相水落石出。“娘子!”“并非是夫君我心甘情愿,而是世子殿下逼迫而来。”刚一见面。李祺果断,将身上的黑锅全都丢了出去。更是一手指着面前的朱尚炳,那是一个毫不犹豫。死道友不死贫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世子殿下,对不住了。”看到李祺这般动静,朱尚炳还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大方将这话给承认了下来。李祺惧内。怕临安公主,但他朱尚炳可就不怕。两人的确是亲戚,对方也的确是他的亲生表姐。可两家素来没什么太多的交集,也就是由于李祺;这才渐渐有了几分相识,但是情分终究尚浅。“原来又是你。”见到朱尚炳,临安公主轻启朱唇,眉眼间露出几分淡淡的玩味。接着继续回话。“若是想找那张家娘子,直接前去即可,何必这般藏头露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