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宗浚这样的眼神~邓源在这锦衣卫,那可是见的太多太多了。以前那么多次!他没一次冤枉,都是他作为主导,亲自将那些人抓到锦衣卫的大牢诏狱,但这一次那是真心冤枉。“别这么看着我!”面对张宗浚仿佛要吃人一般的眼神,邓源似乎毫不在乎。这种眼神,他早已习以为常。将绣春刀在放在一旁!挥了挥手,自然有手下给他端来吃的喝的。就算是和人谈判,或者是审讯屈打成招什么的,也都得起码填饱肚子。至于这些血腥的场面,会不会影响他进食?邓源只会说你想太多了。很多事情习惯着,自然而然就好了。“不是我陷害的你!若是我要杀你哪有那么麻烦,还找一些地痞流氓。”“我锦衣卫办事,素来不讲道理,更不用同你一个小小的小官讲什么道理?”邓源笑了,笑出了声。张宗浚反而还真就认同了他的话。东宫的人那么多,他张宗浚的确有些才能,但绝对没想象之中的那么重要,否则也不至于被黄子澄,给这般玩弄了。代表他虽进了东宫的核心,但并无有多少的实权。“那是谁?”张宗浚犹豫片刻,问了这么一句。“是谁,你问我?自己想!”砰的一声!邓源双腿搭在了面前的桌上,吃起了手中的葡萄,甜滋滋的。眯起来眼,幸福的很。而既然不是面前的秦王府,在这应天府内,还有谁会对他动手呢?张宗浚心里面默默想道。他的确聪明,而且才思敏捷。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人。“黄子澄!!!”这个人名。张宗浚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好似每一个字都是从后槽牙里面咬出来的。可见,究竟多么仇恨。“声音,别这么大!”邓源有些不满,动了下耳朵,说起话来轻飘飘的。“再打的声音,也动不了黄子澄,人家怎么说也都是太常卿足足的五品大官呢。”“在这应天府内也算是有些盘面,而且还是东宫的人。”“我也是。”张宗浚面部狰狞,冷冷开口。“你也是?”一听这话,邓源笑了笑,仿佛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着。“那你也是东宫的人,怎么落到这番局面?没入了五品大官,在这应天府内,就是个芝麻小官,算不得上什么排面。”此话一落。瞬间!诏狱内,便只剩下了邓源吧唧吧唧吃着水果的声音。而面前。张宗浚经过剧烈的喘息声,也渐渐认识到了眼前的现实。他猛地一个抬头。“说吧,你们想让我怎么做?”“别太高看自己了。”单单一句话,邓源就能猜到眼前这小子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张宗浚究竟什么心思?“你肯定以为我们是在利用你!”“但也不想想,没有我们的利用;今天,你必死无疑,在这诏狱里面再继续待上两三天吧,把下一步路都想通了。”“再想着究竟该怎么办,怎么做?否则脑子都乱着呢,被情绪所左右。”“最后也势必后悔。”邓源麒麟服轻轻一摆,站着身子从这儿慢慢离开。大晚上的!邓源没回麟德殿,回了自家府上。申国公邓镇大晚上的也没睡着,就在大厅内,而附近灯火通明,烛火忽明忽暗,默默的等着自家儿子。“怎么招惹上了东宫那边的事儿?”父子见面!申国公邓镇眉头一挑,带着几分疑惑,”这不是我家表弟吗?他对那张宗浚有些兴趣,瞧得上此人,所以我就勉强凑合。”“张宗浚吗?”一听这话,申国公邓镇勉强点了点头,“也算是个人才。”此前!那件事情,倒是搞得应天府内风风火火。可惜,后来便就沉寂了下去。如今还被那文华殿内,太常卿黄子澄给陷害。短短三言两语,申国公邓镇就把张宗浚在这应天府内,如今的处境说得淋漓尽致,明白的很。显然。到了他这个位置,应天府内什么风吹草动。只要他想知道的,没什么能拦得住。“父亲英明!”邓源轻笑一下,拍了个马屁。“别说这些废话。”申国公邓镇翻了个白眼。做老子的,还不了解自家儿子的性子吗?就知道这小子打算插科打诨,就这么糊弄过去?换做以前,那些小事摆来摆去也就算了,他这个当老子的也不在乎,但今天这件事还真就不行。一个不小心,东宫和齐王府这边还真又有些大打出手的架势。“你小子,怎么做?”申国公邓镇目光微凝,没好气的说着。“既然这件差事,被你小子都给抓了下来!恐怕绝对不会就那么轻松放过吧,说不定还要在你手里弄出点什么火花来呢。”知子莫若父,如此而已。嘿嘿一笑,邓源还真就顺着自家老子的心说了下来。“那是当然啦!”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仿佛自鸣得意一般,“既然文华殿闹出如此丑事,为何不将其彻底爆出?”“堂堂东宫,留守的太常卿大人居然如此陷害,对东宫有功之人心的名声传出,对于东宫那自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到时候,表弟秦王府那边也肯定能够挽回一二。”“主意不错。”听了这话,申国公邓镇暂时点头。但很快一个问题宛若泰山,千钧之力重重砸来。“可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点,陛下愿意看到这一幕吗?”一下子!邓源脸色一黑,哑口无言。过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那边,应该不会介入吧?”“怎么说也只是我们两方之间的派系争斗,更何况最近陛下那边似乎对表弟也是极其看重了许多啊。”“再加上不过就只是涉及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而已。”“我也没动兵部侍郎齐泰或者方孝儒啊,他们两人才是重中之重。”邓源眯着眼睛,有些抱怨。冷哼一声,申国公邓镇没好气的开口。“没把事情想通就肆意妄为,你小子是真仗着和世子殿下之间的关系,就打算无法无天,横行无忌啦。”